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皇后,所以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皇后今日着正红色盛装出席,衣裙上开满大朵大朵的牡丹,国色天香,上装绣的凤凰展翅亦似跃然衣上,金线穿织其中,富贵雍容,华丽非常的凤冠栩栩如生,似乎只要人们稍稍不留神,它就要乘风展翅高飞。胸前挂着粒粒浑圆饱满的东珠珠链,双手腕上是一对青翠欲滴的绿玉镯,织锦面的绣鞋也缀满珊瑚翡翠小磨成的小圆珠子。
皇后娘娘的盛装富贵雍容逼人,眼神却温柔似水,一时看着身边的方奉明,一时往向下座的方锦,尽显柔顺温和。
方锦今日也精心打扮过一番,汉白玉簪,金丝璎珞,蟒纹香囊……但他自己却不大在意,眼神在底下坐着的人群中寻找繁星的身影,自从她说愿意试着接受他后,他便更想她了。
今日午间,他更加禁不住挣脱桎梏的思念,提笔写了长信给她,然后改了又改,越改越长,最后改短,只余八个字送去,还有那支同心结青玉花簪。
寻到繁星的身影后,方锦发觉繁星的眼神也向他望过来,心里一阵雀跃,上座的方奉明一挥手,卢光泉高呼:“奏乐,起舞!”
悠扬欢快的乐曲响起,训练有素的舞姬翩翩起舞,众人举杯同饮,觥筹交错,好不得意。
一曲舞罢,方奉明又说了好些高兴话,众人齐齐跪下高声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太子殿下成年生辰,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绣面对群臣及皇亲贵族的朝拜,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如果他是太子,今日皇兄生辰,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到他生辰那日又会是什么样子?
高淳妃端起一杯果子酒,轻饮慢酌,眼神只是盯着手指小小的白瓷杯,却用余光将方绣此刻不明意味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免瞟了一眼高台底下跪着的繁星,想不到绣儿居然因为一个田繁星产生争夺之心,若你早些出现多好,我的计划便能早些实施,不必等到现在!
方奉明长臂一挥:“众位卿家免礼平身!”接着,就是献礼的时间,繁星每到这个时刻就犯困,看一群锦衣华服的贵人向上位者献媚,实在无聊。
皇后的身子本就不好,白天忙了一天,只休息了个把时辰,又要端坐于高台听众人献礼祝贺,只对付安定王一人片刻,就有些支持不住了,稍稍调整坐姿,继续保持雍容华贵的笑意面对众人。
旁边的心腹茶青有些担忧道:“娘娘,若您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今日是锦儿的大日子,本宫作为他的生身生母,怎能中途退场?”皇后叹了口,接着坚定道:“只怕除了锦儿成婚那日,本宫也就只有今日能出现在这样的宴席上。茶青,给本宫换一碗参汤过来。”
“是,娘娘!”茶青压下心中的担忧,毕竟皇后娘娘爱子情深,不忍拂意,又担心皇后娘娘的身子支撑不住,只能悄悄叫来御医官在一旁候着。
献礼的人又过了两三位,还没有见到田太傅家上前献礼,皇后觉得实在难受,又喝了几口参汤,勉强打起精神继续听台下献礼之人的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