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等到依兰清,却收到大娘的传召,想必是大闹厨房一事被怀恨在心的花娘告到了大夫人那里,不过,这本来就是云朵的目的。芸娘多年来的委屈、依兰云朵的受伤,都需要一个人去负责,这个人就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周氏。
云朵拿出穿越第一天穿的粉色纱裙,让芸娘替自己挽了一个高贵的盘发,找出首饰盒里仅有的几件珠钗,选了一个金制的镶着一颗白色珍珠的釵子插上,略施脂粉,清描黛眉,看着镜中那张完美的脸,展露一个灿烂、自信的笑容,让一旁的芸娘都看傻了眼。
拍拍裙角,走出北苑,在大夫人的丫鬟小桃的带领下,朝南苑走去。
一路上,云朵没有与小桃言语,因为她从小桃的眼中看到幸灾乐祸,想来她是大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应该帮着大夫人做过不少坏事,眼下看云朵得罪了大夫人,正等着看好戏呢,这样的势力小人,云朵不屑与之说话,主子该有的姿态绝不能少。抬起头,更加高傲的走着,此时的依兰云朵让小桃不禁有些惶恐,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好对付。
绕了很久,终于到了大夫人的南苑,这座院子比北苑大上三倍,院门是两米左右的圆拱型,门前有两只石狮子,做着瞪眼状,院内左右两边皆种满了大朵的红牡丹,让人看着俗气,也显示出主人的低级品味。走进院子深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矗立在眼前,门口站着两个丫鬟,四个侍卫,分站在两边,大夫人就是大夫人,阵仗果然不小。
云朵看见丫鬟和侍卫的脸上皆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知道今天这大夫人是不会轻易绕了自己的,也好,本着——人不犯我,我便不动;人若犯我,我就整死他的宗旨,心里豁然开朗,冷眼扫视着一群下人的脸,留给他们一个无限魅惑的笑容,轻松的迈进大堂。
正前方坐着一位中年妇人,40岁左右,容貌看似不错,可惜脂粉太厚,好像笑一笑都会掉下一层来,所以从看到云朵后,就一直摆着一张好像谁欠她100万的老脸,让人看着就吃不下饭。这人应该是大夫人周氏。
大夫人的左下手坐着一位与芸娘看似差不多年纪的美妇人,她的美略逊于芸娘,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虽然上了年纪,皮肤依然白皙、光滑,一双狭长的凤眼透着淡然,也有几分熟悉,像…对,她应该是冯氏,依兰清的娘亲,为什么在她的脸上会看到和芸娘一样的忧伤,难道也是因为大夫人的长期打压?冯氏手执一串佛珠,一身素色的衣裙,视线在云朵进门时闪过一丝惊艳,接着又回归平静,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可惜她淡雅的气质,又让人无法忽视。
这样一个淡雅的人,怎么会让依兰清在提及娘亲的时候那样的落寞?这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云朵不知道,直觉告诉自己,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眼睛顾着打量,惹来大夫人的不满。“依兰云朵,封了郡主,连大娘、二娘都忘了吗?见到为什么不请安?”
“呵呵,云朵之前在这里头部受了伤,回去以后虽然好了,可却忘记了以前的事,不认识大娘、二娘也很正常啊,您说是么?”云朵眯着眼看向周氏,毫不畏惧。
“你说什么?不认识我们了,你觉得这种说词我们会相信吗?”
“我已经说了,我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依兰云朵是什么样的,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想您一定不会想知道。”
“你!好,就算你失忆了,那花娘的事,你准备给我个什么解释?”原来真的是冲着这件事来的,看来花娘也是大夫人的一条狗。
“大娘,我云朵正准备向您告状呢,皇上赐封云朵为郡主,这是依兰府多么大的荣耀,本该得到明月国所有子民的尊敬,可谁知花娘那个狗奴才,也不知有什么人撑腰,竟然不把云朵和娘亲当主子,以下犯上,云朵倒是没什么,可御赐的郡主遭受如此待遇,不是摆明了和皇上过不去吗?我为了依兰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花娘,以示惩戒,大娘,您说云朵做的对不对?那狗奴才是不是该罚?”
云朵的话明里暗里都点明了花娘的所作所为是有人支持的,自己惩治了花娘,就是做给后面撑腰的那个人看,这让周氏面子上过不去。
“你当真以为当了个郡主就不得了了吗?如果不是老爷在朝中地位显赫,皇上怎么会知道有你这么个妾侍生的贱种,这恩赐是给依兰将军的,在这将军府,除了老爷,就是我最大,我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就是老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一个便宜郡主,你以为我会怕吗?”周氏已经顾不得形象,朝着云朵怒喝。
“原来大娘的权利那么大,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依兰府除了我以外,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女儿接受这皇恩吗?三天后皇宫的受封宴,您准备让谁替代我呢?”云朵根本没把周氏放在眼里,句句紧逼,丝毫不让。
“我当然不会轻易让你死,这么多年我都忍了,还在乎一时?不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都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说的算!来人,给我好好伺候她!”话落,两个侍卫就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拽着云朵的双手,反扭到后背,企图让云朵跪下,另一个丫鬟呈上一条一米长的皮鞭,周氏接过皮鞭,手臂高高举起,正欲落下,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皮鞭。
刚要运功反抗,见鞭子迟迟没有落下,云朵抬头看向举鞭的人,只见周氏手中的皮鞭被人紧紧握住,动弹不得,一脸的震惊,看着来人。
“大娘,这是做什么?朵儿妹妹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皮鞭,一鞭下去,还不开了花啊!”来人正是那妖孽的依兰清,今日的他还是一袭紫衣,脸色不似昨日的苍白,想必已经调息好了,一双凤眼对着云朵眨呀眨的,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