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一直练功调息,凤凰诀果然神奇,经过一轮调和,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加上因为服用过雪莲,所以并无大碍了。
终于在夜晚等来了羽勋,他看上去有些疲累,心里好像有什么事,将信递给云朵后,闪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
云朵读了爹的来信,知道他们已经得到一个重要的人的相助,只等明日与明月桀的谈判,心中石头落地,看向院里站着的他。
“你怎么了?”云朵走近他,轻轻的问。
羽勋转身,复杂的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无力的笑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你的身体虚弱,还是先回屋吧。”
“没关系,忘了我吃过雪莲丸吗!你家在哪里?你出来很久了吗?”
“在夜星国,十年算久吗?我都不觉得了。”他的眼中承载太多的无奈,他也有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吧。
云朵自然的牵起他宽大的手掌,拉着他走向院里的石桌。他任她牵着自己,她的手很小,却想握住自己的手,有些滑稽,又有些温暖,他的心荡起波澜,很想她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直走下去。
她与他并肩坐下,望着天上的明月,“你看,月亮开始圆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你一定可以赶得上。”
他不解的看着她,她笑着看他,“明日,我与明月桀就会有个了断,然后我就与你去夜星国见师傅,到时,你就可以回家啦。”
“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羽勋定定的注视她,月光下,她明眸皓齿,闪闪动人,勾动他的心弦。
“想啊,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那就等到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总之,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不是吗?”云朵总是在他的面前不自觉的放松,有时还想对他撒撒娇,可能因为他懂她吧。
他笑着点点头,摸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开口,“嗯,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兄,不论我是谁,都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依兰府的西苑,依兰清带着恒王爷来到冯氏的门外。
“王爷还是自己进去吧,有些事,亲口说会好一点。”依兰清转身退下,不给恒王爷拒绝的机会。
恒王爷犹豫半晌,轻叩三下木门,咚、咚、咚。
“谁啊!”冯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门被打开,冯氏愣住,许久,突的狠狠关上房门,恒王爷心急用手去挡,“呃”,一声闷哼,房门又开,冯氏紧张的盯着他被木门夹得泛红的手,眼泪啪嗒滴落在地。
“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什么不躲。”冯氏哽咽着指责他的鲁莽,这几日,她想了很多过去的事,知道自己许是误会了他,再见他,心里已经没那么恨了。
“如果可以让你出出气,这点痛不算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如今一句都讲不出口,两人的脸上都有了岁月的痕迹,不复年轻了,只是那眼神还一如从前。
她让他进屋,关上房门,二人秉烛夜谈,他向她解释当年的误会,她告诉他清儿的趣事,彻夜无眠,仿佛要把错失的十几年弥补回来。陈年旧恨在这一夜被化解。
次日一早,依兰清就来到西苑等候恒王爷,他看着娘亲面色温润,神采奕奕,眉眼间都透着幸福之色,原来娘亲的笑容是那样美,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们想必是和好如初了吧,总算不枉娘这么多年的等待。
看到依兰清,冯氏心生愧疚,走上前去,从袖中拿出一对玉佩,递给他。
“清儿,这么多年来,是娘亏欠了你,其实娘一直很爱你,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她将玉佩放在他手心,“这是你爹当年送给娘的定情信物,如今,娘将它传给你,希望你将其中一块送与心中最爱的那个女子,你们就一定会幸福一辈子。”
依兰清打量手中那对龙凤佩,心里只想到一个女子,就是依兰云朵。知道她怀孕,接着流产,她心中的痛他无从得知,她没有告诉羽勋,也没有写信告诉自己,她想一个人独自忍受,他的心痛,此刻,他很想抱着她,给她温暖。
皇宫的天牢中,一个身着凤袍的女子此刻正高声呵斥看守。
“你们速去将皇上请来,本宫不相信他会把本宫关在这个鬼地方,你们听到没有,再不去,本宫对你们不客气!”皇后中气十足的喧哗,看守依旧纹丝不动。
“你们这帮狗奴才,竟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可是皇后,本宫的爹是当朝丞相,你们若不听本宫的,小心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喊了一天的皇后已经渐渐没了力气,拿起地上的一只残缺不全的瓷碗,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却见碗里飘浮着一些草屑,顿时没了喝水的念头,狠狠将碗砸向地面,顿时粉碎。
“我是堂堂明月国皇后,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将你们满门抄斩。”皇后的妆容已经模糊,头发凌乱不堪,先前得意的神色全然消失。
“皇后的火气还真是大呢。”云朵娇笑的走进皇后,隔着栅栏冷冷的看着她。
“你是怎么进来的?是皇上让你来的?”皇后紧张的盯着云朵冰冷的绝色面容。
“怎么,你怕了?堂堂皇后也会怕啊,哈哈哈!”云朵大笑的看着她,只是笑意未达眼中,笑的她毛骨悚然,犹如阎罗的催命之音。
“你想干什么?没有皇上的指令,谁也别想动我!”皇后抓住最后的一丝力气,一次威胁云朵不要轻举妄动。
可惜威胁是云朵最不屑的,她的笑意瞬间冰冷,一手轻轻握住门前的铁锁,用力,瞬间挣断,门被打开。云朵走进狭小的牢房,逼近瑟瑟发抖的皇后。
“我想你忘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你觉得我会怕皇上吗?”
“你要怎么样?我又没有得罪你。”声音也开始颤抖,底气明显不足。
“呵呵呵,皇后还真是健忘,你说你是不记得有找烈焰宫来杀我,还是不记得有在那日的茶里加了藏红花?嗯?!”云朵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渐渐使力。
“原来你都知道,是,我是派人去除掉你,因为你得到皇上太多的宠爱,我看得出,皇上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我才不能留你,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坐上皇后之位,唯有除掉你,我才可以放心,谁知你命那么大,不但没有被杀死,竟然让皇上替你挨了致命的一刀,后来还怀上了龙嗣,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原本我也想不到办法,是你自己有意隐瞒怀孕的事,我才借此时机下了药,我以为皇上不会怪我,毕竟你没有名分就怀有龙嗣,本就不是光彩的事,况且,我可以假装不知道,那茶也是皇上命你喝下去的,要怪也只能怪皇上自己,可是我没想到,皇上知道以后竟会为了你,不惜得罪我,还将我关在此处,受尽折磨。”绝望的皇后将一切真相和盘托出。
“你就没有一丝的悔意吗?”云朵放开她的手,心中竟然有些同情她,后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因爱而恨吗?
“我唯一后悔的是没在那杯茶里下上最毒的毒药,让你和你的孩子一起上路!哈哈哈!”皇后已经近乎疯狂了,这样的一个可悲的女人让云朵心中失去孩子的恨消失殆尽,转身默默走出监牢,任她一人发疯的哭喊。
云朵走后,暗处的一个红色身影走出,邪魅的笑看牢里一身凤袍的女人,人影一闪,消失在重重把守的天牢。飞身来到皇宫中的一处偏僻之地,丞相顾顺急忙迎上去。
“宫主,我女儿怎么样了?”担心女儿的事影响自己的仕途,顾顺连忙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带着青铜面具的红衣人。
“本宫主来明月国只是想会会那个依兰云朵,不是来帮你看你女儿的。”红衣人一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流光溢彩,眸子呈深紫色,中性柔媚的嗓音辨不清男女。
“不知宫主可否见到那个依兰云朵?听闻她的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没有什么人能与她抗衡。”顾顺眼见他态度不友善,心知他不会牵扯皇家的争斗,眼下,只有先除掉依兰云朵,皇上也许就会顾忌与自己的利益关系,暂时不会轻举妄动,自己就能争取时间做准备。
“你的意思是我烈焰门不是她的对手,想激我亲自出手帮你。”戏谑的语气响起,听不出情绪。
“烈焰门无情宫主的大名三国谁人不知,只要宫主您出马,那小丫头一定不是您的对手,何况,我还可以把酬劳加到五十万两黄金,您看如何?”顾顺谄媚的恭维眼前的无情宫主,他将自己的筹码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
“顾丞相,我想你误会了本宫主的意思,这件案子,我烈焰门不接了,酬金改日自会送到府上。”淡淡的语气。
“什么?你们烈焰门想反悔!你们既已拿了我的酬金,就必须要完成任务,这是江湖上最基本的规矩,无情宫主不会不知道吧。”顾顺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激动的指着无情。
无情隔着衣袖挥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嫌恶的甩甩手,阴狠的开口:
“烈焰门我说的算,本宫主说不接,你能怎么样?别忘了,我烈焰门本就不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从不管所谓的规矩,总之,这案子我无情是不会接的,你另找他人吧。”话落,红色人影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