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大部分时间都陪着云朵,只是偶尔会在云朵休息的时候消失一段时间。这几日,云朵明显感觉到无情从回来后就一直有内伤未愈,每日他都会在早晚差不多的时辰离开火苑,行踪很神秘,云朵记在心里,并没有多问。
这天午后,云朵小憩片刻后,无情又不见了踪影。云朵闷得发慌,唤来黄衣和蓝衣,打发时间。
“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吗?”二人一致开口。
“你们不要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你们可以唤我兰儿,我不是主子,你们也不是奴婢。”云朵很不喜欢古代的阶级观念,好像把人都分为三六九等。
“宫主吩咐奴婢好生伺候姑娘,奴婢不敢越距。”二人恐慌的回应。
“你们怎么这么顽固,算了算了,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云朵放弃改变她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对了,知道魑在哪吗?带我去找他。”
“魑公子住在烈焰宫的西面,离火苑最远。”蓝衣开口。
“魑公子?你们都这么叫他吗?”云朵头一次听到被人称呼魑,听起来地位不低。
“是的,魑公子是宫里地位最高的护法之一,本来有四大护法,不久前少了一位魉公子,只剩下三个了。”黄衣可惜的说。
云朵比她们都要清楚魉的死,心里也觉得对不住无情,好容易培养出四个杀手,现在少了一个。
“还有一位是叫魅吗?”云朵好奇那一位从未见过的四大杀手之一。
“嗯,魅主子和魑公子都是宫主的左右手,在宫里地位很高,只是魑公子平日很低调,不怎么与奴婢们打交道,平日宫里的大小事务都是魅主子在打理。”蓝衣大致介绍魑魅的特点。
“是啊,魑公子不善言辞,看起来很冷漠,其实人很好,从来不为难我们下人,不像有些人,总拿自己当主子,天天看我们不顺眼。”黄衣聊起宫里的八卦很是兴奋,一激动,就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黄衣,你瞎说什么,这些话怎么可以讲。”蓝衣相对她来稳重许多,说话也比较谨慎。
“哎呀,姑娘,是黄衣多嘴了,您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否则,黄衣一定会死的很惨的。”黄衣连忙做掌嘴的样子。
“你们好像受了不少委屈嘛,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们出头哦。”云朵微笑的打量黄蓝二人。
“我们做奴婢的生来就是伺候主子的,谈不上委屈,谢谢姑娘的一番好意。”蓝衣得体的回答,不愧是受过训练的丫鬟。
云朵明白她们的难处,不再追问。
“你们不愿意说就算了,还是说说这烈焰宫的事吧。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起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日子久了,就知道了。”黄衣无奈的说。
“你们是怎么进的宫?”云朵好奇。
“我们大多是被家人卖掉,或是没有亲人的孤儿,宫主把我们买来,收留我们。”蓝衣说。
“嗯,我来的时候被蒙着面,也不知道入宫的路,后来听资历深的下人们说,我们现在在一个岛上,周围是一大片沼泽,入宫只有一条路,一般人不知道,只有几大护法知道,每次有人要出宫执行任务,都要由护法亲自送出去,听说路上有机关,不知道的人闯进去是会没命的。”黄衣道听途说的将烈焰宫所处的地势描述了一遍,云朵大致明白为什么烈焰宫会在江湖上如此神秘,多半与它的地理位置有关。
聊了一个下午,无情都没有回来,不晓得被什么事耽搁了,没有无情的陪伴,云朵多少有些不安,毕竟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在这里,除了无情,认识的就只有魑。
有些疲累的云朵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魑,是你吗?”云朵跑到院外,叫住欲离去的男子,那背影分明就是魑。
男子回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小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五官深邃立体,属于阳刚型的帅哥。相貌虽然陌生,但是气息不会骗人,是属于魑的。
“你是魑,对不对?”云朵敢肯定他是魑,因为他的眼睛是她所熟悉的。
“嗯。”鼻腔发出一声哼哼,算是回答。
“这是你自己的脸吗?”云朵自然的伸出手捏住他的脸颊,触感是真实的带有温度的肌肤,“原来你张的这么帅!”
发自内心的感叹,让魑的脸颊泛出可疑的红晕,配上他深邃的五官,很是可爱。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怒喝传来,惊醒对视的二人。
“宫主。”魑最先反应过来,向怒气冲冲的无情行礼。
“你回来啦?”云朵心虚的收回挂在魑脸上的手,有种被老公捉奸在床的负罪感。
“本宫要再不回来,你们还准备做些什么?”无情很明显将怒气发在魑的身上。
“你误会了,我是在研究魑的脸皮是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
“是这样吗?”无情冷冷的扫向沉默的魑。
“是的,属下是来找宫主商议探子一事。”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云朵赞赏的朝他眨眨眼。
“此事稍候再议,你先去大殿候着,本宫一会儿就去。”无情很隐晦的看了魑一眼,有责怪的意思,是云朵多心了吗?他们好像正进行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而且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
“是。”魑微微看了云朵一眼,迅速离去。
院子前就剩下怒气未消的无情,和心有疑惑的云朵。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无情先开口。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我确实是看魑长相俊美,顺手摸了一把而已,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云朵大方的承认,反倒显出无情的小气。
“你倒是不拘小节啊,他是男子,你是女子,就不知道避嫌吗?”无情气的语无伦次起来。
“你也是男子,怎么不知道避避嫌?”云朵好笑的看着无情。
“我和他怎么能相提并论?”无情差点跳起来。
“你和他怎么不一样?”云朵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无情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讲完连他自己都傻眼。
云朵瞪大杏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你,你的笑,你的哭,你的生气,你的无助,你一切的一切,都勾动我的心,我一直不知道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因为我从未动过情,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我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说话,一想到你心里想着别人,我的心就酸酸的,你受伤昏迷时,我甚至愿意代替你受苦,我觉得自己是疯了。”无情动情的诉说他埋藏在心底的话,他想让云朵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不想在暧昧的边缘徘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云朵呆呆的问。
“也许是从第一次,在明月国的天牢里见到你,我就被你的特别吸引了。”无情诚实的回答。
“天牢?”云朵努力回忆,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劫走自己,原来他早就见过她。
“所以你是处心积虑的将我从皇宫里掳来的?”云朵终于想明白所有的事。
“可以这样说,只是当时的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无情深情的拥住云朵,深深的凝望她。
“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应你同样的感情,还要喜欢我吗?”云朵不想打击他的心,可如果她不提早说出自己的想法,恐怕他会越陷越深。
“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爱上我,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我”无情迅速捂住云朵正欲说话的嘴,止住她将要说出的绝情话语。
“你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时间,让我证明给你看,好吗?”无情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清朗,云朵像是受到蛊惑般点头应允。
“答应我,不要再对别的男子笑,尤其是魑。”无情在她耳边呢喃。
“为什么魑不行?”云朵不懂无情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魑对你也是特别的吗?他喜欢你,所以我不准你和他靠近!”无情此时无助的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
云朵听到这样的回答,也感到很震惊。
“你误会了,我对他的友善纯粹出于朋友的关心,所以他和你不一样,因为即使他再完美,我都不可能会对他动心!你这个傻瓜!”云朵在无情的耳边悄悄诉说着属于她的情话。
得到她的肯定,无情不安的心瞬间得到安抚,拥着云朵的手臂更紧了,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只能化作行动。
一个吻,一个深情的吻,宣泄彼此的情感,可是命运似乎不愿让他们的情路一帆风顺,越是在乎的人,越容易被猜忌迷失本性,造成彼此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