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真元驾驭着身形,邰真借着夜色只是瞬间就出了长安城。停下身形回过头看看巍峨的城楼,鼻子突然一阵发酸,心中升起一阵没来由的悸动,同时心中有个感觉,脑海里也似乎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像:似乎、好像前世今生都是这般逃离一样离开这座城市的,心中不舍得情绪是如此的熟悉,真的好似经历过一般。邰真摇摇头自嘲的笑笑:自己是习惯了这些日子天佑的体贴和照顾吧,不是没有看到天佑眼中的深情,可是却无法回应,也许这样离开对大家都好吧?邰真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再一次的看看这有些令她伤感的地方,展开身形,向前方奔去。
逍遥山庄里郑叔和公孙大娘站在邰真的小楼外面,相对无言的叹口气。天佑从昏厥中醒过来后便守在这小楼内不再出来,每日里只是喝酒发呆,任何人在他眼前都是视若无睹,短短几日便形销骨立,让人不忍观看。
“公孙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公子这样下去,恐怕会送掉性命啊!”郑叔搓着手在小楼外边打着转悠,一脸焦急。
公孙大娘也是一筹莫展的用手用力的绞着帕子,看看楼内刚想进去脚却又收了回来,跟郑叔一样也在原地转悠了起来。半天终是下了决心咬了咬嘴唇,跺跺脚,一甩帕子进了楼内。
看见天佑令人惊心的憔悴面容,公孙大娘不由红了眼圈。这个自己用全部身心爱恋的男人,眼中永远不会出现自己的驻留,那眼中的光彩只会为一个人发光发热,眼底的无限温柔也只有对着那个人时才会出现,无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天佑的身心已全部打上了邰真的印记。邰真刚离去时本还有些窃喜的公孙大娘看见天佑短短几日内便被折磨的没有了几分人样,心中无限酸楚,罢了,罢了,爱一个人只要他能幸福也就够了。强忍住自己心中狂奔的泪水,走近前去夺过天佑手中的酒杯,也不理天佑满脸的怒色,轻轻的一字一顿地说道:“二公子虽走了,可逍遥山庄在这里,他并没有说不再回来。况且这天地虽大,却也是有个尽头,公子为何不去寻找?公子现在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想来二公子知道也是不高兴的。”
短短几句话,天佑灰败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芒,是啊,天地虽大也是有限的,天涯海角追寻便是。
多日来弥漫天空的灰霾渐渐消散,太阳钻出乌云重又射出万丈光芒。
郑叔看见天佑已被公孙大娘点醒,多日来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感激地看了眼公孙大娘,走上前对天佑说道:“公子自管放心前去,山庄有我和公孙姑娘料理,一切自可无误。”
不表天佑如何出门寻找邰真。这里只说邰真一路先是悄悄回了一趟洛阳,悄悄的在暗处看到父母一切都好,也没敢露面只留了一封平安书信便匆匆离开洛阳,一路顺着长江上游进入川蜀。
巴蜀之地,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山高谷深。邰真一路上没有运用金丹中期的修为来赶路,而是以一个旅者的心态慢慢的游历着山川大河。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想游览长江三峡,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在古代终于如愿以偿。邰真费尽口舌终于搭上了一搜运输货物的船只。一路上商船虽说是停停靠靠、上岸下岸的,可是看着清碧如镜的河水,两山夹行的河道,没有半分厌烦仍是兴致勃勃一路欣赏着蜀地山川的壮丽,感叹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日经过一个古镇,商船要靠岸补给给养,在这里要停留几日,邰真便随着商家一起上了岸。古镇很大也很繁华,街面上卖小玩意的、卖小吃的比比皆是,到底是盛世年间,在这偏远的蜀地也呈出一片祥和景象。
看见前面有家酒肆,想起香辣的川菜,邰真的嘴角不由有些口水,便兴致勃勃走了进去。虽说修为到了金丹期便不用饮食,可是邰真却一直保持着正常人的生活习惯,在她看来一切随心便好。
真是无论在哪里都能有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坐在酒肆角落里的邰真刚夹起一片麻辣牛肉还没等放进嘴里,便听到一声脆响,紧接着漫骂声传了过来。“妈的,老子摸摸你的手是瞧得起你,你这个贱人如此不识抬举。”邰真皱起眉头抬头望去,只见长着满身肥肉一脸横向的一个人漫骂着一个清秀女子,而地下一老者倒卧在地,身边还有一把碎了的二胡,脸上红红的五个子印,而这清秀女子虽说脸色苍白却是满脸倔强的怒视着面前的恶徒。
“妈的,给老子把这贱人带回府去,臭卖唱的。”这满身肥肉恶徒的随从听到主子的命令忙碌胳膊挽袖的就要上前抓人。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强抢民女,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还没等邰真动手相救,一个面部粗旷的大汉就跳将了出来。
“妈的,哪来得不识相的家伙。王法,哈哈哈,老子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王法,妈的,给老子打。”
霎时间,酒肆里吃饭的客人都跑了个干净,只有那卖唱的父女俩没有离开。酒肆老板苦着脸上来求情,还没等张嘴“妈的,滚远点。”说着就被这满脸横肉的纨绔一把推了开去。面部粗旷的大汉虽说有些拳脚功夫,但在这纨绔的众多随从的包围攻击之下,很快就不支倒地。
“哼”一声冷叱传进满脸肥肉纨绔的耳里,霎时间让这些刚刚还得意万分的家伙们如同寒风刺骨、幽冥索魂一般站立不住,冷汗淋漓,纷纷跪了下去,浑身上下再也动不了,只有眼睛里露出如见恶魔的神色。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邰真背着手从角落里慢慢踱了出来。仅仅半成功力就令这些家伙站立不住,邰真心想:本来想用一成的压力制制这些家伙,幸亏收回去半成,否则这些没用的家伙还不得肝胆俱裂呀!这金丹期的威压施展出来,普通人还真是承受不住。
“大爷在这里吃饭,却让你们这帮没用的家伙坏了兴致。”邰真嫌恶的看看瘫在地上的纨绔和众多狗腿。笑了笑向店家招招手:“老板,拿壶好酒,上些好菜”。老板战战兢兢的从柜台后出来先安排伙计收拾打烂的碗碟,然后自去厨房安排饭菜。邰真自顾自的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看没有逃走的卖唱父女,还有已被他们搀扶起来的仗义相助的大汉,指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犹豫了一下,大汉大步走了过来也不言语便坐了下去,卖唱父女有些敬畏的随之也走了过来跪在了地上;“小老儿与小女谢谢二位恩人的仗义相助。”粗旷大汉红了脸连连摆手,邰真随手一指,一股劲道便把跪在地上的两父女托了起来。
“二位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请坐。”两父女对视了一眼便也挨着凳边坐了下来。
邰真指指仍瘫在地上的满脸横肉纨绔和其随从:“这几个败类是什么人?”
“回公子,此人乃是本县县令的小舅子,仗着姐夫的权势,横行街里、欺男霸女,此处百姓都是深受其害。”卖唱的老者悲愤的回答,这是酒肆老板也从后堂出来,站在旁边猛点着头。
邰真眯起眼睛,暗自思衬:还真是不能放过这帮家伙,否则不是救人到是会害了这父女二人的。挥挥手一股真元力便射入纨绔的脑海里,瞬间破坏了此人的脑神经,只见刚才还在发抖害怕的纨绔便嘴角歪斜嘴吐白沫得成了白痴。“滚吧”一声呵斥,众狗腿清醒过来,屁滚尿流的抬着已成了傻子得主子逃出门外,生怕晚了一步,被屋内的恶魔留下。
酒肆的老板哆哆嗦嗦的走向前跪在地上;“还请公子救我等性命。”说话间卖唱父女也跪了下去。
"快快请起,我既揽下此事,必不会留下祸患的。”邰真急忙伸手搀扶,受不了的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些古代人跪来跪去,实在让人不能忍受。
老板和卖唱父女迟疑的站起身来,如今之计也只有相信眼前之人,实在不行,背井离乡罢了,三人暗叹一声也存了一丝希望。
邰真无奈的看看旁边看着自己先是吃惊、后是佩服、再到崇拜的样子的壮汉:“这位仁兄,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不敢”壮汉红着脸拱拱手:“在下张大海,河北人士。”
邰真看看壮汉腼腆的模样,哈哈大笑出声举起酒杯:“相逢既是相识,张兄请,各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