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欧阳群也尽收眼底,并未开口说什么。
我托腮看了一眼仇视我却不敢发作的必涟漪和无视我存在只顾着欧阳泽野的欧阳蓝罗,就是不想看我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老公。
事实上有那么一个瞬间,让我认为欧阳泽野就是欧阳蓝罗的天,有那么一瞬间,我会认为我其实并不爱他,若时光倒转,我们将是几世纪的陌路啊。
我爱他吗?不禁反问自己。
片刻,两个丫鬟走了来,帮我们一一斟茶,低头而出。
平日里俐齿的涟漪夫人,刁蛮的蓝罗皆是默不作声,看来家族会确实不一般,寥寥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确实是不一般的奇怪。
欧阳群似乎满意地看了我们一看,才开口道:“今天我有几件事情要宣布。”
而我却似乎看到了必涟漪的紧张。
顿了顿,欧阳群又说:“如今泽野成了亲,性子也定了不少,是时候该让他磨练磨练了。”
“老爷,你是说……”必涟漪一惊,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群瞥了一眼,闭了嘴。
“苧儿对搬回泽野的房间可有意见?”欧阳群不理会必涟漪,反而问我。
“我……”让我一时语塞。
“什么!”倒是必涟漪母女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爹,你说什么啊,怎么可以让她搬过去呢!”欧阳蓝罗第一个反对。
“就是,这个扫把星搞不好会给泽野带来霉运。”必涟漪也是极不满意。
忽然门外两旁陆陆续续各进来了一群人,打断了她们的话,背对门我的差点惊跳而起,愣愣地看着他们一一入座站定,并没有人对我的存在感到意外。
“煤运庄,向山。”站在必涟漪后一个位置上,看上去十分健壮的中年男人说道,话落而座。
我一听倒乐了,刚刚必涟漪才说霉运来着,就真的来煤运了。
接着站在他后一个位置的两撇胡子的老者说道:“运来钱庄,钱开来。”话落而坐。
“生力木行,况项。”
“威远镖局,齐柄言。”
“云染绣坊,玉娘。”
“诚义当铺,陈穷。”
“……”
接下来的人一一报上大名,对号入座,随后丫鬟们不缓不慢的斟茶。只是我没想到欧苧山庄名下的产业贼多,想必这些人都只限于扬州城,过了扬州城就不敢想象了,怪不得欧苧山庄富可敌国了,连朝廷也要忌惮三分。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欧阳群接下来的举动,是开家族大会,还是开财产大会?
“今天请各位来,是想将我儿泽野托付给各位中的其中一位。泽野如今也是时候让他接触这些产业了。”欧阳群语重心长说道。
“庄主说的是,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少庄主。”各商家齐心应道。
必涟漪瞥了一眼仍旧一脸玩世不恭的欧阳泽野,不抱希望地说道:“老爷,就让泽野这孩子去接触这些多让人不放心啊,要不让罗儿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罗儿虽然是个女儿家,但身为欧苧山庄的儿女也要有所见识啊。”
我一时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美贵妇,她是涟漪夫人吗?简直让人不敢想象,此时的她哪里似刚才的刁钻刻薄,完全是气质大方识大体的代表。不过言外之意就是在求公平,毕竟是不同妈生的啊。
“是啊,爹,我也长大了。”欧阳蓝罗高兴的附和。
“这倒也是,庄主,不如让大小姐来绣坊吧,女儿家学学这东西倒是不错。”云染绣坊的玉娘提议道。
“是啊,老爷,罗儿这孩子就该去收收性子,学点生意。”必涟漪笑道。
欧阳蓝罗却立马抗议,“我才不要去什么绣坊,人家就想和哥哥在一起。”
整个扬州城谁不知道这个刁蛮大小姐就爱粘着这个风流少爷,既然大小姐不同意了,玉娘也不好说什么,不至于让少庄主也来她这绣坊吧。
“罗儿,不得无理。”必涟漪斥责。
“娘……”欧阳蓝罗不满的小脸尽是委屈。
“苧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欧阳群忽然的询问把坐在一边昏昏欲睡的我捞上了台面,我一时尴尬不已,他欧阳泽野自始自终都没发表任何言论,要我瞎参和什么啊。
“这个,爹爹,您做主便是。”我应道。
欧阳蓝罗则给了我一眼,“你有自知之明最好!”而必涟漪从这些人进来到现在都表演着一个“好夫人”的形象。
“苧儿,不要谦虚,泽野能有现在的收敛也是靠你这个媳妇,现在我在这里就把他交给你了。”
“爹爹的意思?”
“你能在泽野身边我也比较放心。”
“爹,我不要她去,我和哥哥一起就可以了!”欧阳蓝罗又持反对票。
“罗儿,你还是在家学学女红为好。”欧阳群很不给面子说了句,“休得再胡闹。”
“我……哼……”看着必涟漪给了她一记眼色,她也只能闷不做声。
“既然爹爹都这么说了,我觉得威远镖局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江湖险恶,出去走走,增长些江湖阅历也是不错的。”江山何其大,荣幸来古代走一遭,不到处游玩一番不就亏得紧,威远镖局正好是个口子。
“那柄言就荣幸了,少庄主意下如何?”威远镖局的总镖头齐柄言笑道。
“小苧儿都说了,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欧阳泽野全身尽是懒洋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