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快里边请。”老鸨脸上挂着满满笑意,嘴里说着千篇一律的话语。
我和李长生被老鸨带到了一个还算雅致的房间,接着她吩咐丫鬟送来了酒菜,又恬着脸问:“俩位面生的紧,是第一次来吗?可有中意的姑娘?”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漫声道:“我们想见一见梦绮姑娘。”
老鸨先是眼睛一亮,听到我的话后嘴角抽了一下,开口道:“梦绮今天不见客,你还是另选一位吧。”
我瞄了一眼李长生,他会意从怀中掏出了一小锭金子放到了银子的旁边。我望着两眼放光的老鸨,冷冷道:“现在梦绮见不见客?”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老鸨的笑意慢慢从脸上退去,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尖锐道:“两位想见梦绮,待会她登台献艺就可以看到,但如果想单独着见,怕今天两位是不能如愿了。”
我也不恼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道:“那好,我们就在此等着梦绮的献艺,你先出去吧。”
老鸨从头到尾再没看桌上的金银一眼,打开门冉冉地走了出去。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拿起那锭金子掂了掂,看来这老鸨不简单。
刚拿起酒壶想为自己倒一杯酒,李长生就走了过来,夺去我手中的酒壶轻斥道:“这里的东西你也敢乱喝。”
我笑道:“无妨。”看他并不赞同,居然还皱起了眉,心中一个念头冒起,手一挥,银光一闪,李长生显然没有防备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我招来两个姑娘,要她们好好伺候李长生,那两位马上朝他走去,一左一右坐到他的身边,其中一个动作倒快,已经朝他怀中偎去。
我看着他铁青的脸,噗呲一笑:“既然都来了妓院,哪有不招妓的道理,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朝门外走去。
一走出房门,迎面就撞过来一位姑娘,我扶了她一把,她道了声歉就低下头大步朝前面走去。
我忙唤道:“姑娘请留步。”
哪姑娘止住脚步,却不曾抬头。我慢慢走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很精致的一张脸,只可惜上面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她佛开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我这才发现自己过于唐突了,忙退了一步,免得吓到她,然后轻柔的问:“姑娘可是梦绮姑娘的贴身丫鬟小环?”
她点了点头,我看她再次低下了头,叹道:“小环姑娘不必害怕,我只是想麻烦你为我递一封信给梦绮姑娘。”
小环抬起头,朝我伸出了手,把写好的字条放到他的手里,她接过就匆匆跑了。我来到靠舞台附近的位子坐下,刚坐下就有小厮过来询问有何需求?照例要了壶酒。
马上就要到花魁登台的时间了,周围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我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眼前的红男绿女,花天酒地。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李长生板着脸走了过来,竟自坐到我对面,拿过酒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无奈道:“我怎么会帮你这么恶毒的家伙?”
我弹了弹酒杯,失笑道:“那只能怪你运气太好,在这里遇到我这个唯一的同乡,不帮我怎么行!”
他冷哼一声,正想说话却发现周围一下静了下来。尔后一阵缠绵的古筝声徐徐响起,接着便是清越撩人的箫声,只片刻却又是大鼓响起的声音。台上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衣,脸覆轻纱的绮丽女子。女子踏着轻快的舞步,随着鼓声跳跃,翻飞,一时间鼓舞飞扬。那女子腰若细柳,牵细而柔软,虽不识她真面目却已被她一舞之风情触动。瞄了眼四周,不管那位公子都目瞪口呆,有的看上去恨不能多生几双眼睛。
舞到未了,鼓声渐止,清忧空谷的古筝再度想响起,女子激昂的舞步慢慢变得柔和,轻盈,然后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她脸上的轻纱飘落下来,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和萧绡不同,她的美是懒散,妩媚的,不管是眉梢还是眼角都充斥着媚态,那是一种令人酥到骨子里的媚。
如果说萧绡是仙女,那么她就是妖女,只是同样的夺人心魄。我大叹:果然不愧是第一花魁!
梦绮舞毕,静静站在台上,妖媚的眼睛朝台下淡淡掠过,台下整个沸腾起来,呼唤梦绮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悄悄朝李长声看去,他正脸色严肃地看着台上,此时梦绮已下台去了,台上只剩下几朵残花,想必是刚才有人扔了花上去。
我推了他一把,他转过身,嘴里小声纳纳道:“怎么会是她·····”不等他把话说完,我作了个禁声的手示,冷冷地看着八面玲珑的老鸨,老鸨朝我一挥手帕,尖声道:“公子真有办法,梦绮答应要见你了。”说着瞄了李长生一眼,又道:“不过她只见你一人。”
梦绮的房间非常雅致,房中并没有那股浓郁的香味,只缠绕着一丝淡淡的幽香。我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倚在塌上拿着那张纸出神,听到我进来的声音站了起来,软声道:“公子请坐。”然后缓步来到我的面前把手中的纸放到桌上:“公子所写可是真的?”
我道:“自然是真的。”
她脸色一正:“这么重要的秘密你又为什么会轻易的告诉我,真的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不错我对你很好奇,所以很想见了一面,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而那个理由我不会告诉你。”
她似接受了我的说辞,在我的对面坐下,吩咐道:“小环,上茶。”
小环送来茶又出去了,梦绮轻抬玉手为我倒上,我浅浅品了一口赞道:“好茶。”她含笑道:“如此,就请公子遵守约定,把那个秘密告诉梦绮吧!”
我转动着手中地茶杯,盯着里面流转的清茶慢慢道:“江湖上都知道燕狂天把藏宝藏的地图和钥匙交给了青芙,然青芙却失去了踪影,所以宝藏下落不明。其实青芙当年带着她的弟子和女儿隐入了一隐秘山谷之中,直到近几十年才偶尔有后人出谷办事,他们每次出谷都会无意中救治一些受伤的江湖中人,于是也渐渐有了名气。”
梦绮接口道:“莫非就是被魔教所灭的青谷蝶门?”
我点头继续道:“当时的谷主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因与人私奔已被逐出了家门,于是二女儿继承了谷主的位置同样的也继承了用来开启宝藏的钥匙。而最小的女儿则被受命,一生不得成婚永远保护那张宝藏图。”
正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了老鸨的声音:“蓝二爷,梦绮正在见客·····你等等·····”
门“嘭”的一声打开了,门外站的正是蓝二少蓝魈云。”我皱眉,他并不是如此蛮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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