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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上前,大门缓缓打开,殷朔倚坐大殿正中宝座之上,一手撑头一手轻扣旁边扶手,食指上的宝石戒指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两旁站立一黑一白两座门神,白衫之人方才见过便是那败阵而归的中年男子,此人看到三少入内,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胆寒,另一边的黑衣男子很是魁梧,但比白衣之人年轻一些,大概三十上下,这二人能立于教主身边想来有些地位,应是左右护法一类。

大殿十分宽敞,宝座后方墙壁之上雕刻着一朵巨大的‘幽昙’,姿态优美,颜色鲜丽,如火烧云般开在石壁之上,花茎绿叶之间还攀附了一条青鳞神蛟,蛟首扬颈花朵之上,绿瞳泛着幽幽寒意俯视门口众人。旁边四根立柱表面也雕刻了青蟒无数,底下架着火盆燃起熊熊火焰,照的殿内一片亮堂。两排整齐摆放的太师椅分列殿内两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钢刀站成两队立于椅后,一脸肃穆,凶神恶煞看着门口站立的时雨几人。

时雨几人因为方才一场恶战,显得有些狼狈,却仍然傲视正前方的殷朔。殷朔端正身子,收起双臂鼓起掌来,唇角满含兴味的笑意,昭示着此人绝非善类:“你们能够一个不少安然来到这里,本尊不得不佩服,不过你们也只能到这里了,而且是永远止于此处!”

“废话少说,我弟弟他们呢?”锦飒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三人安危,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们是否仍然安好,若是有个意外,他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杀了他,不,不用父亲动手他自己就会杀了自己,但临死之前会先杀了正座上的那个男人。

“你是慕容山庄二少爷,你的弟弟应该是病秧子慕容锦岚,他在哪里你这做哥哥的不知道,怎么倒来问我,应该是本尊问你‘寒冰玉枕’在哪儿?”

殷朔的话让锦飒他们一愣,怎么,锦岚三人不在他的手上?锦飒心中一阵慌乱,不死心的再次询问:“锦岚他们不是被你劫走的吗?”

殷教主眉头一簇,双眼危险的眯作一条缝隙,收起笑意正色道:“本尊没有时间看你们在这儿装腔作势,识相的就把玉枕乖乖交出来,本尊还会考虑留你们一副全尸!”

听到殷朔再三向他们索要玉枕,锦飒心中不安急剧增大,他快要承受不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千里迢迢赶赴此处,甚至险些丧了性命,到头来是他们想错了吗?

殷朔看着锦飒不言不语,站在原地一脸呆像,完全无视自己,面色阴沉眼看发作在即,就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早他一步开腔:“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这一句话并不是很响,却能让在场之人全部听到,字字腔正,带着十分坚定。

殷朔见到不但是慕容锦飒无视于他,就连一个小小女子也敢命令自己,原就不好的面色更是一沉到底,周身寒气大盛,殿内瞬间冷若冰窖,身旁左右二使站立教主身后,早已因他身上凌厉的气势僵硬了四肢,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恐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胆大命令教主,要知道在沧澜教主便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太后都不敢太过顶撞,底下那个清秀平凡的瘦弱女子竟敢命令教主,虽然惋惜她将死的很惨但也不禁对她生出一分敬佩。殷朔身上跟随寒气一同流露的还有浑然天成的霸气,一双没有温度的寒目直视着底下的单薄身影。

水儿毫无畏惧与他对视,不带一丝退缩之意,表情淡淡,根本看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只是那坚定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改变。

殷朔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出人意料的突然狂笑三声,而后带着一丝激赏言道:“好胆色,这世上敢命令本尊,直视本尊怒目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冲着你的这份勇气本尊可以告诉你答案,但下一刻你就要命丧此地,因为本尊不允许有命令我的人存在世上。”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水儿如同没有听见他的话般,仍然纠结于这一个问题。

殷朔眼底一丝杀机闪过,掌上运起内劲,嘴角挂上一个嗜血笑容:“不 ̄是 ̄!”话音方落,人便已来到水儿面前,可那原本应该劈下的右掌却是无法落下,因为有人比他比其他人在场之人更快的挡在了水儿面前,硬生生的拦下了他手上的攻击。殷朔看着那张面孔满眼震惊:“是你!”

水儿的眼神还是无波无澜,看着近在眼前的殷朔流露一个浅浅的笑:“看来,这世间能命令你的人不只我一个!”而后转头对着凤歌展露一抹感激的笑颜。

凤歌抱以深情回望,那脸上的笑容温柔的似乎能够滴出水来,转而回头看向殷朔,只是顷刻之间,让天地失色的笑容已然化作厉鬼也要退让三分的嗜血邪笑,那眸中瞬间冷却的温情,身上浓重的杀戮寒意,让自认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殷朔也要怔上一怔,更让一旁的锦飒和上官等人惊愕的站立不稳,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姬凤歌吗?是‘千姬阁’的阁主,花楼的老板姬凤歌姬公子吗?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殷朔更是眯起了双眼望向面前之人,这个十几天前自己送给太后的美貌随侍,怎么短短数日,转眼之间便成了武林高手,还拥有着连自己都无法媲美的冷冽之气,仿佛,仿佛他才是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而自己不过是个刚死的阴魂,仍然带着几分人气,而他身上透露的是早已浸透骨髓的鬼气。

“你不可能会武功!?”殷朔曾经搭过他的脉搏那是普通人的脉象,绝对不会是练武之人,虽然他没有神医萧家那样名闻天下的医术,但自认毒术不会输给上官世家,故而诊脉这样的小事断然不会有错,但眼前他挡住自己右臂的手又如何解释?

“我会不会武功,你试了不就知道了?”说罢凤歌一个优雅旋转,右肘一击,直中他胸腔正中,只听‘啪’的一声,一根肋骨生生折断,众人根本没见凤歌用什么力气,只是轻轻的撞了一下便有这等威力?三少看到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走到边上一把太师椅旁坐下,而后悠然开口:“他方才击的不是一下,而是九下。”

“他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锦飒顿感一阵挫败,一直与自己嬉笑怒骂,把酒言欢的好友居然是个武林高手,自己竟然毫无所知,而且 ̄锦飒回头看了时雨、三少二人一眼,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此事,就连方才的水儿,好像也不意外,看来他们瞒了自己很多事情。

就在锦飒胡思乱想的这一会儿,二人已经走了几十个回合,众人看着二人打斗,虽然都是招招狠手,但一个动作潇洒一个动作优雅,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如果没有殷朔胸前不断绽放开来的血色牡丹,没有凤歌一身比冰凌还要坚硬多次的无形盔甲的话,说不定他人会认为这不是一场比武,而是一场舞蹈。虽然二人实力旗鼓相当,但凤歌先前的重创还是让殷朔应付起来相当吃力,扶着胸前伤口强硬支撑,可头上不住冒出来的豆大汗珠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状况,是的,他的情况相当不妙,断掉的肋骨要马上接回去,否则很有可能刺破内脏,引起内部出血。听方才慕容锦飒的口气,难道他们不是为赤炼掌门被杀一事寻踪而来?而是为了他的弟弟,可自己确实没有劫走慕容锦岚,他们为何一口认定人在我的手里?还有离教失踪整整三年,半个时辰之前突然回到教中告诉自己寒冰玉枕在他们几人手中,让自己放他们入教索取的上官妖蓝究竟目的何在?不过,不论如何,这几个人是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的,既然如此 ̄

殷朔主意已定,一个响指,两旁站立的彪形大汉立刻舞动手中钢刀向着一行众人砍去,混战立刻展开,殷朔趁乱扭动了椅子扶手上的蛇头,后面的石壁缓缓移开,左右二使扶着殷朔转入密室之内。凤歌刚想上前追赶,面前却突然出现一排身着黑衣,眼神血红的武林高手,阻挡了他前进的道路,因为担心殷朔就此逃跑无从追寻,凤歌急着追赶,随手掏出两把柳叶镖向着面前二人射去,却发现他们四肢坚硬如铁,射出的飞镖竟然弹射了回来,幸亏凤歌身形灵巧敏捷,一个倒翻凌空躲过,却是极为不解,为何这人的皮肉竟能硬过墙壁,想在‘澡雲轩’时自己的柳叶镖可都是没入墙壁之内,不可能划不破这一层皮肉,莫不是这些人真练就了铜墙铁壁。

在凤歌分神的刹那之间,前面二人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举起拳头便向他这边狠命砸来,凤歌迅速驾起双臂支在身前一挡,强大的冲击之力,迫使他向后退去数步。拉开两边距离,一得空隙凤歌立刻撩开衣袖,便见手臂之上两条清晰的红痕,柳眉猛的一挑,竟敢弄伤我最宝贝的肌肤,额上青筋暴跳,目露凶光,眼含杀意,咬牙切齿抛出二字:“找死!”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副锁子甲手套戴上,从手套的指环中间抽出一根透明银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鬼魅身形,在几个壮汉之间一阵游移,待到站定之时,几人脖间无一例外出现一道血痕,几座山一般的身体轰然倒下,死时双眼突出,写满不敢置信,但就算不愿相信,他们也已被迫踏上黄泉之路,回天乏术。凤歌一声冷哼,敢伤我的娇嫩肌肤,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即使你们真是钢骨铁皮,我这冰蚕银丝也能切钢断铁,勾魂夺魄。凤歌杀人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连轲这样常年跟随的属下看到也要胆寒几分。

殿内的一众打手都被几人清扫干净了,水儿一转蛇形扶手,宝座后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截阶梯,几人默契的相互点头,便步入密室,追寻殷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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