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他逐渐得知若一蝉在他前往原蒙雨国时所发生的灾劫。听得她去过妓院,撕下窗纱去逃命,无奈依旧被抓欲被带去原翼雷国;听她沙漠遇险,被马夫所救,与所谓的红胡子其实是夜风前朝万太史沙漠烤肉,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夜燮天所赐;听她与白水寻得红飞鱼,却差点命丧怪兽腹中,当真是惊出一生汗,他也从不知沙漠中真有浩瀚怪兽出没更替;听她阴差阳错救下女子,却在她玩笑的复述中意外感知她的贞洁失于沙漠,那他的确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与鸣泠没有背叛自己;听她到了泉州想出绝妙主意缓解银号吃紧,才恍然大悟那日宣扬夜风业绩的竟然是她……
若一蝉每每说起她的豪迈经历都如身临其境,搞得大家后怕不已,若是中间发生细微误差,那她就香消玉殒了。
恢复体内的洛弥也站在夜靖禹身后听着,他也想到了那日的丑女,以后的落魄蝉妃,原来所有的事物改变起来是这般的快。
夜靖禹向白水询问圣岛中的清流岛,并说明了寻找清河国师的缘由,谁知白水竟为他看起了病,找出根源,失忆实乃夜靖禹脑中一血块所至,并由此判断当时这处血块是由三寸钢针钉入,固定三天所至,确为邪医清河之术,不过,有他神医白水与柳云在此医治,恢复记忆也不是难事,时间长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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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被柳云救上岸的沙滩上,夜靖禹与洛弥一前一后站着遥望远方,已经逗留够久,似乎该到了回去的时候。
海风拂面,无比惬意,夜靖禹却格外幽沉,他唏嘘着淡问身后洛弥,“洛弥,你说朕错还是没错?”
洛弥不笨,他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对于蓝鸣泠和若一蝉,皇上是错了,因误会而再三伤害,本是夜风栋梁的蓝相国如今成了暗杀对象,无比讽刺,若不是皇上一逼再逼,他们又何尝会走到这一步。
“皇上,洛弥愚钝,无法替皇上分忧。”洛弥很聪明,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也不该回答,因为他相信皇上心里已有答案,所以他宁愿做个笨人蠢人。
“呵呵”,夜靖禹回头一笑,对洛弥的心思了然的很,“好个洛弥,以后必是朕身边的可用之才。”
“洛弥惶恐。”其实他只是想像皇上证明,留下他的命,绝对不是无用的举动。
“是啊,朕只要知道真相即可,朕永远不会错,朕的眼中钉也必须全部拔掉。”夜靖禹蹲下身拢起一抔细沙,感慨的说:“即便朕手指并得再紧,这些沙还是会慢慢流走,到时,就未必是朕的了。”
洛弥不语,心中却明白皇上的意思,像蓝鸣泠、柳云这样厉害的角色,留不得。
“狂刀也快到了吧……”夜靖禹自言自语着。
“是的,相信已在海上航行,有了那份精确安全的航行图,船队不会遇到麻烦的。”洛弥身体康复后,随柳云回过次依曼港口,他已秘密将航行图画下交于红风战使,并传下皇上口谕。这次皇上欲将三圣岛统统拿下,连清河国师也不放过,更要探一探最后一岛火凤岛,三岛三奇士,若不能收归己用,便会尽数除去。
“那蝉妃娘娘她?”洛弥还是不忘问上一问这个他担心过的女人。
“你也说是蝉妃,朕一日未宣旨废妃,她便一日为朕的妃,自然要待在朕的后宫了。”夜靖禹想着若一蝉大腹便便还天真可爱的样子,想着蓝鸣泠对她种种的宠爱与亲昵,不由扯出幽魅邪笑,朕的妃子,岂可为别人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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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夜靖禹所料,两日后,狂刀带领的十五艘巨船登临白锦岛。
对于皇家军队和侍卫的到来鸣泠他们毫无防备,原以为只是接回夜靖禹,却不知军队围住小岛,要将他们一并带回夜风夏都。
“夜靖禹,你到底意欲何为?”蓝鸣泠气急攻心,只因他看到宝贝蝉儿被侍卫洛弥抵住圆滚肚子,她全身抖颤冷汗直流,而夜靖禹则面无表情的走向他。
“蓝鸣泠,朕要带你回去,连同朕的蝉妃,若是不从,朕也怕刀口太尖。”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让蓝鸣泠乖乖束手就擒,否则,若一蝉会出现什么意外就很说了。
“夜靖禹,我跟你走,你放了蝉儿。”蓝鸣泠真是对他死心了,一月的相处本以为误会解除,即便回不到从前也不会再来伤害他们,未料会有这样的结果。
“若是你坐上朕的位置,你就能明白了。”夜靖禹叹息,示意狂刀点住蓝鸣泠的穴位,捆绑好带回船上。
屋内,柳云也被莫翎剑架在脖子上走了出来,他自嘲地朝鸣泠笑笑,“哈哈,以后再也不敢救人了,当个纯正的医生太难了。”他的眼神很忧伤,他未曾料想莫翎最终还是站回夜靖禹身边,是因为那个白衣狂刀,还是她对他根本没有感情。
“血影,白水呢?”夜靖禹对血影的抉择不感到奇怪,他相信血影只要对狂刀有情就不会放弃回到皇宫做她的杀手。
“军队已将他困在医庐,他内力散失过多,已不足为惧。”白水本是绝世高手,却因在沙漠救若一蝉使用返老还童的禁忌之术,借去二十年的功力,现在武功平平,倒给夜靖禹有了可趁之机,当真是帝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