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秦少卿朝狂刀洒出一片绿色粉末,瞬间将血珠包裹,“回”,呼得一声,他双袖猛张,两道劲风将裹了绿粉的珠子尽数收回。
既然血珠已去,狂刀也就不再计较,匆忙赶去夜靖禹身边,纵然他焦急也不能置皇上于不顾。
夜靖禹自是无碍,他的健壮躯体那些本就减了力道的剑气根本伤害不了分毫。
他静默而站,藏青衣摆却无风自动,他明知自己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若一蝉和蓝鸣泠,可他乃堂堂夜风君王,如何能摧毁自己心中的信仰,君王无错,错便是亡。
“啊,啊……痛……呜呜……痛死了……”若一蝉仰头枕在夜燮天腿上,小手死死抓抠洛弥,她乌发披散凌乱不堪,她满头冷汗用力摇头,眼泪越摇越多,她紧闭双眼拼命哭喊,“鸣泠鸣泠,你在哪,痛死了,我要死了……”
夜燮天惶然不知所措,只能不住用衣袖擦着她不曾间断的汗水,眸内的失落一望便知,他紧抿着唇,忽又张了张,却无话说出。
一旁的闲逸也紧张的死,可他年纪尚幼,因好奇心的驱使,他蹲下身子,撕了快衣襟去堵若一蝉身下的血,随后他看到了更不得了的东西,他大叫一声:“师傅,这是什么,像水一样?”
剪尘动容的轻颤眼皮,可始终还是未睁,这是非之眼,他已在佛前起誓再不睁开,他默念佛号告知众人,“羊水已破,怕是来不及移出大殿,就要生了。”
听剪尘说若一蝉就要生了,夜燮天真急了,这样的事他生平从未经历过,该如何应对,于是眼神倏地瞄向秦少卿,“秦少卿,你来。”
“我?我又没生过孩子,我不会。”秦少卿万万想不到夜燮天会想到他,他擅长用女子精血炼制丹药,可替人接生,不行,没做过。
“你虽是邪医门人,但总是大夫,还不快来。”夜燮天怒吼出声,不料惊得若一蝉哭喊更甚。
“呜呜呜呜,痛--”若一蝉上身尽被眼泪和汗水浸湿,而下身又全是血和羊水,真是凄惨狼狈。
秦少卿百般无奈挪到若一蝉面前,捋了袖子鼓足勇气搭上若一蝉的亵裤绳带。
“你做什么?”夜燮天一把将他的手打掉,圆瞪怒目,如猛兽般欲将他吞噬。
“生孩子,不剥下亵裤怎么生?”秦少卿白眼,好歹他御女无数,知道何处进便是何处出。
夜燮天恍然大悟,是他焦虑过甚,只不过,当真要脱了她的裤子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生孩子?
“你手让是不让,我看她快不行了。”秦少卿眼见那叫羊水的东西越流越多,莹玉之手也在微微颤抖。真是见鬼了,杀个人眼都不眨下,现在却紧张地如同处子一般。
“呜呜呜--”若一蝉的指甲已经深陷洛弥皮肉之内,毫不留情的阵痛刺激得她双手拼命抽搐,洛弥的泪无征兆地往下落,他反抓若一蝉的手,帮她用力按向自己,期望她能缓解痛苦。
若一蝉闭眼挥腾另一只手,夜燮天想去抓,无奈他替她擦汗还来不及,情急之下,他沉沉低吼:“夜靖禹,还不过了帮忙抓着蝉丫头的手。”这该死的弟弟,都什么时候了,还摆皇帝的架子。
夜靖禹高大身躯微微一怔,皇兄直呼他的名字可还是第一次,看看痛苦不堪的若一蝉,他真得要放下皇帝的尊严,替背叛他的女人接生。别说他不懂,就是懂,他皇帝怎么会懂啊……
“狂刀--”夜靖禹只是一个眼神,狂刀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而他依然只是站在珠宝堆中冷漠看着。派狂刀过去,是他最大的让步,毕竟若一蝉名义上还是他的妃子,夜靖禹这么想着。
狂刀冲上去握住若一蝉的手,随便她抠还是抓还是掐,总之,他也心疼她。
现在的情形是,夜燮天大腿当枕头,衣衫撕成片片碎布做擦巾,若一蝉左手抠着侍卫狂刀,右手掐着侍卫洛弥,秦少卿蹲在她身下冷汗涔涔地脱去她的褶裙亵裤,并将它们垫在她的屁屁下,肚子上的衣衫也拢至胸前,要随时注意其变化,而小和尚闲逸则待在一旁随时向剪尘住持通报情况。
“少卿,怎样了?”此刻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人,夜燮天连称呼都简易多了。
秦少卿抹了把冷汗,一手的血和羊水就摸额头上了,他猛然想起后,大叫着抢过夜燮天手上的擦布擦额头,“啊,啊,脏死了。”要知道,他可是还带着点洁癖的。
夜燮天暴气得一掌就要拍上他的肩,这个时候还嫌脏。
狂刀大手一挡,皱眉道:“别惊了蝉妃。”若一蝉现在痛得连哭声都弱了许多,万一没力气生下孩子,她流血不止,可极容易一尸两命啊。
秦少卿无奈撇嘴,他是医,可他真的只擅长玩弄处子以增补内力,而后炼药制成毒粉血珠,算了,豁出去了。
他拭着若一蝉下体的血,伸手就要进去掏……除了把孩子掏出来,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了。
“阿弥陀佛,退开。”剪尘终是忍无可忍,念珠怀内一揣,绵柔一掌将秦少卿的邪手推打出去,“还是贫僧来吧。”
剪尘双眸幽然睁开,一对深如潭水的长眸便似有残星跌落,幻美极致。若一蝉身边几男对上他的极美眸子,瞬间失神。
“你这是掏孩子还是她生孩子,几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懂。”下一句话,几男顿时回神,下巴惊愕几欲落地,一致心中感慨剪尘住持还真不是一般的和尚,甚至连闲逸都夸张得张大嘴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
“你”,剪尘一指夜燮天发令道:“把他们的衣服全脱下来,叠成枕头状塞到她的臀部位置,越软越好。”
夜燮天轻放下若一蝉的头颅赶紧去脱大家的衣服……
“你,你”,指向狂刀和洛弥,“手臂稍稍垫下她的头,轻握她的手平缓她的心情。”
狂刀小心伸手让若一蝉垫上,洛弥轻抚她的手背,悲苦喃喃,“娘娘,坚持住--”
“你”,现在是秦少卿,“弄尽可能多的止血粉,她不论能否成功生产都会出现大量出血,要尽快止血。”
秦少卿再次白眼,身上的药全是令人出血的,止血止血,对了,殿内金子够多,金粉亦有止血功效,可他犯得着消耗内力去碎一大堆金子?何况,金子的主人就站在那呢--
夜靖禹默不作声,只是,他坚定无比的眼神隐约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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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汗那,洛儿竟也写到第一百章了,自我鼓掌安慰鼓励下,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