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明最清楚:秦小猫就是个桀骜不驯的野性子,她若是一时兴起想做什么,恐怕谁都想不到也拦不住。
飞机盘旋了一圈,在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降落下来。
于正兴拎着枪便带着自己的一个部下奔那辆仍然往前开的汽车跑过去,飞机驾驶员,看了看座位上捆得同粽子一模一样的方天明,这才满意的扬了扬下巴,拎起自己的装备,跟着跑下了飞机,把正因为秦小猫耍赖而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方天明一个人扔在了飞机上。
于正兴和他的助手几步便冲过去,拦在汽车前十余米的地方,举枪瞄准驾驶室,大声喊道:“16号,停车!”
但是,汽车却照样向前开。
他们一时气愤,便一起对准驾驶员的位置开了枪,啪啪啪,演习用的粘贴子弹,在右侧的挡风玻璃上粘贴了一层,可是那辆车仍然没有停,直向他们冲过来。
“十六号!你想上军事法庭吗?”当于正兴怒不可遏的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却突然透过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发现,汽车的驾驶室中根本就空无一人。
原来这辆汽车一直挂着低速档自己行进。
这下于正兴和助手顿时懵了,此时汽车已经朝他们两个一头撞来。于正兴一把推开自己的助手,侧身闪到车头右侧拉开车门,一步窜上了驾驶室。
踩下离合,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刹住了。
他将车熄了火,拎着枪,跳下车来,这时候直升飞机驾驶员也到了这里,他愕然看着空荡荡的汽车驾驶室,问道:“人呢?”。
于正兴狠狠皱了皱眉头,用一只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
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让他头疼又气恼的对手了!
他这个自命最擅长通过对方的行为细节判断一个人的行动趋势的天赋也宣告失效,自己实在无法预测这个十六号在想什么,根本找不出她的思维轨迹,更别说推测她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他一边紧张的放眼四望,一边懊恼的说道:“谁知道,那个该死的十六号又在耍什么花招?”
而他的助手却突然听到车棚中似乎有什么动静。
于是兴奋地向于正兴打手势告知他自己这个发现,于正兴立即眼前一亮,虽然有一瞬间的疑虑,但是最终还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他的助手收到这个信号,兴奋地冲向车尾处,一边用手猛然拉开车门,一边冷笑着喊道:“出来吧!十六号!这辆汽车已经被榴弹击中,你已经阵亡了!”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啪”地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低头一看,竟然是一颗正在冒烟的手雷。
虽然在几米开外,直升机驾驶员和于正兴依然看清楚了车门上残留的一根断了的丝线。
很明显,对方是先把手雷的拉环,通过车门缝隙用丝线缠绕在里面的两扇车门的把手上,而手雷则悬挂在内侧车门的上方,只等外面大力拉开车门,自然会拉开手雷的拉环,并且拉断那细细的丝线,那么手雷自然会随着车门的打开而落地“爆炸”,将打开车门的人给消灭掉。
手雷虽然不会真的爆炸,但是烟雾却是货真价实的。
呛得那个已经阵亡的助手,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睛都觉得火辣辣的难受,于是躲到一边揉眼睛了。
一团烟雾将打开的车门给遮盖住,依然看不到车棚里面的情形。
于正兴一怔,飞机驾驶员却端着冲锋枪冲过去,朝着车棚内一阵狂扫,同时口中大声吼道:“十六号,你不遵守演习规定,使用炸毁的车辆藏身,还这么欺负人!”
听到枪声大作时,于正兴豁然清醒了些,急忙拉住直升机驾驶员,严肃的吼道:“别犯牛脾气!先看看里面有没有她!”
驾驶员看了他一眼,狠狠咬了咬牙,等烟雾散开一些,这才端着枪走到车门前,
他走到跟前,不禁目瞪口呆地大声喊道:“冰河虎、雪山虎你们两个小组怎么会在车上?”
于正兴听了这句话,心里骤然一紧,立即仰头向车内望去,只见车棚内半躺半坐着五个西北虎的弟兄,最前面的一个赫然就是代号冰河虎狙击小组的组长“坚冰”,此时,他正黑着一张脸,被反绑着双手,嘴上还贴了一张宽宽的胶带。
在他后面,那四个西北虎队员也是如此。
怪不得他们没法出声提示于正兴的助手,车门上挂着手雷,原来全被人绑住双手上,又被封上了嘴巴。
这个十六号的近身搏击术到底达到什么程度,能一敌五?
震撼之余,于正兴立即大声问道:“”坚冰“怎么回事,你们这都是怎么搞的?”雪剑“呢?”于正兴大声问道。
直升机驾驶员迅速上车,将代号坚冰的西北虎队员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坚冰咧咧嘴没有说话,只是在自己额头上一指。
在他额头上赫然贴着一颗演习用的粘贴狙击子弹。
很明显,他是被人家一枪爆头了。
其他四个人,额头上却没有这子弹的影子,但是一个个神情沮丧的低着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挂的?”
其他四个人见于正兴声音都发哑了,知道他心火旺怕急坏了他,立即仰起头来,在他们的咽喉部位赫然都用口红画着一道“伤口”表面他们都是被人割喉而死的。
“老子要听得不是结果,是过程!”于正兴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
坚冰知道现在若不把实情告诉他,于正兴的心脏肯定受不了。
于是低头看着脚下,羞愧的红着脸,不得不艰难的开口,把自己一生中遇到这件最糗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