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小家伙醒来听见妈咪屋中传出的响声,很是担心,他知道那是东西摔碎的声音。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好害怕:“妈咪!妈咪!”小家伙拼命地拍着门,全然不顾受伤的小手。他急得直哭,怎么办?
忽然想到,他跑去开门。他急得禹腾爹地住在他们隔壁,具体哪里,他不知道,但他用最笨的方法,从702开始,一个一个敲:“爹地!爹地!”他拼命地敲,拼命地喊,禹腾爹地在哪?他快出来呀!小家伙早已泣不成声。
江禹腾、段宁浩、程言锋(一家已入住本溪公寓新屋)等人听到敲门声,赶紧出来,看见哭泣的程诺,感觉有事发生。
“爹地!”看到江禹腾出现,小家伙一下子不哭反笑了,他跑过去把江禹腾拉往家中。
“宝宝,怎么了?”他从未见过小家伙如此手足无措。
“妈咪!”小家伙好担心妈咪:“你去看看妈咪好不好?她呆在屋子里好久了,我喊她,她也不应,我好担心!”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程言锋与段宁浩,他们跑进了韩彩儿家中,推开了她的房门。
江禹腾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地上四处散满了照片,全是她与孩子们在一起的照片。旁边散落着一些纸张,还有一个文件袋(他认识,那是今晚史密斯先生留给她的,说是关于实儿与那个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孩子的资料)。他寻找她的身影,终于看到了她:她蜷缩在靠窗的墙角,脚边散落着破碎的高脚杯和已空的两大瓶威士忌;她居然喝了酒,她的身体怎么允许。
江禹腾慢慢走至她身边。她依然埋首于双臂之中,手中那一张纸早已握皱。她穿着薄薄的睡衣,窗户大开,她还赤裸着双脚坐于冰凉的地面,她疯了吗?
“彩儿!”他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1年前实儿死时他曾见到过,可那已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次她的自我颓废,放纵让她付出了严重的代价。史密斯先生告诉他:由于她小时曾患过哮喘之类的病症,加之她是早产儿,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存有缺陷。如今,心脏功能有明显有衰竭情况,她如若再如此放纵自己,可能活不过30岁。她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如此不爱惜自己呢?他真的好心疼她:“彩儿!”他又轻唤了她一声。
她终于有了反应,抬头望向他,两眼空洞无神,她的心好痛!她不知如何面对?
他注意到她的手在流血,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吧!他眉头紧锁,她怎么那么不小心。握住她的手,强制性地摊开她的手;她并没有反抗,只是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手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微微的擦伤,他稍稍松了口气。转眼注意到她另一只手中紧握的纸张,他隐约意识到这一切都与它有关。设法拿到它,当他看清纸上所写时,他也震惊了。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了?
“彩儿!”他好担心她,她在自我封闭。
“……”她终于回过神来,转眼泪眼朦胧,可她仍然笑着:“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一定是的,他在惩罚她,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否则她要如何解释这样的结局。她肆意地笑着,眼泪肆意地流着。
“不是!”他环抱住她,亲吻她的发丝安慰她:“不是这样的!”
纸上明显写着接受程实心脏移植手术的孩子名叫程—落—新,父亲程—言—锋,母亲颜—瑶。他没有救自己的亲生骨肉,却用自己亲生骨肉的心脏救了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一切只是为了颜瑶吗?她就真的值得他要用自己亲生骨肉的性命来交换吗?她韩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瑶这么对她?她无法接受这一切!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那样的“真相”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它们在尽情地讽刺她、嘲笑她的无知与愚蠢,她觉得好恐怖!
感觉到怀中的她畏缩了一下,他抱得更紧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