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啊。”言枫此刻心下一片柔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低声地哄她。“唉,如果当初早知道我会后悔,我就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可能,好聚好散,我们只能在一起。颜颜,我发现,我根本就忍受不了你跟别人在一起,怎么办?”他的语气里都是无可奈何。
颜紫萱抬起头,一张小脸此刻都挂着泪。虽然没有化妆,不必担心哭花了脸,但是终究是不怎么好看,眉眼之间都是红红的,眼泪的痕迹划过了一道又一道,看得言枫直皱眉,心里也揪得紧。
“凭什么?”颜紫萱突然没来由地问了句,“言枫,凭什么你说忍受不了我就一定要回来,你说不要了,我就得乖乖走人。在你心里面,我就,那么贱吗?”她白着脸,一字一句地道。
言枫再怎么不在乎的神情,这一刻也挂不住了,沉着脸看她。半晌,呼出一口浊气:“对不起。”然后,无声。只是,抱着她的手却是一直都没有送开的意思,就如他的心一样,从没有放开的打算。以前,他总是这么理智,不愿意被感情束缚了手脚,但是这一次,他也想要随着自己的心一回,做一次活得容易一点的人。
颜紫萱听了他这话,居然转而笑了起来:“知道吗,言枫,倘若是以前,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换来我无数个日夜无怨无悔的等待。你看,我多可怜,以前的我以为只要陪在你身边的一直是我,那么,总有一天,你就一直是我的。”她顿了顿,神色变得清明起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发现,我也是有人喜欢的,也是有人可以把我当宝贝一样来爱的。所以,你这样一句道歉,对我来说很无所谓,可有可无。”她真的很无所谓地努努嘴,转过头来不愿意再看他。
“颜颜,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们好好谈不好吗?”言枫也是无奈,她那么倔,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认认真真地听完。“现在,我明白自己的心了,你也看到了,我们,难道就不能够给彼此一个机会了吗?至少,你心平气和一点,听我说完,好不好?你这样夹枪带棒的,我听着难过,我也知道,你越是这样,心里越是不好受的。”他努力地放低姿态,尽量让着她。
“言枫,你不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吗?哦,你高兴了就要谈谈,不高兴了就甩脸走人。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颜紫萱淡淡的语气。
“倘若你真不愿意,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言枫皱着眉笃定的腔调,“你根本就不爱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无非是用他来气我而已。颜颜,我现在,已经知道后悔了,你就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就觉得难过得要死,恨不能立刻把你抢过来,占为己有。”他垂着眼睛。
“对不起,言枫,如果你真的以为我只是跟你耍脾气,简简单单地闹闹,那么,你就错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想过跟阿Ken一辈子的。我不是你,我不想把感情的事情当做游戏,我很清醒地认识到,阿Ken才是可以给我一辈子幸福的人,而你,不是。”颜紫萱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一字一句都是妥帖的。
“你休想!”言枫突然在她头顶冷冷地道,“颜紫萱,你想跟其他男人双宿双飞,我告诉你,你休想!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是我的,而且只能是我的。做了我的女人还想跟着其他男人,你当我是什么?我怎么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他抿着唇,一字一句都砸在她的心上,冷漠的表情就像撒旦一样。
“好啊,那,我们俩就走着瞧,看看,到底是我能够掌握我自己的命运,还是你。”颜紫萱并不怎么意外他会说出这些话,淡淡地笑着,仍旧倚在他的怀里。
言枫这一刻却是没了底,她不哭不闹也不挣扎的样子是他最怕的,那样子的颜紫萱他猜不透,也不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希望可以看到她的心里去。
颜紫萱却是一片坦然自若的样子,也回望着他。如若不是两个人心里有数,旁观者或者会以为这是一对含情脉脉、彼此正爱得难分难舍的小情侣。
而这个时候,旁观者也确实来到了,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都没来得及收回落在彼此身上的目光。阿Ken一身扈气地冲进来,颜紫萱怔了怔,对他笑。言枫却是一副戒备的神色,把怀里的女人往身后揽了揽。可是哪里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压根就不想被他护在身后,他刚一转身,她就言笑晏晏地跑过去,投入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只见对方眼神一凌,这算是不战而败吗?言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乖的。
“怎么才来呀。”颜紫萱窝在身后的男人怀里撒娇,“我要是真出事儿了,你这么晚来,我岂不是要遭殃了,嗯?”她扬着一张天真的小脸,谄媚地冲着他笑。
“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事。”阿Ken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讨好的样子,任由她蹂躏自己高档的白色衬衫,小小的白皙手指上下翻飞。“你要是出事了,我还不得心疼死啊。”他捏捏她的小鼻子,把她白白嫩嫩的小手一颗颗地掰开。“别闹。”他低低地说她,他现在还有正经的事情要做呢。
“好巧啊。”言枫实在不想看那两个人碍眼地亲昵,出声打了招呼,头却是偏向一边。
“不巧。”阿Ken抿着唇,投向他的目光里没有一点友好的色彩,“我那边正忙着,听说言总闲来无事抓了我的未婚妻,我可不立刻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