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阿Ken立在桌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嗯。”邵逸寒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面前的文件里,半晌抬起头,眼神复杂,“坐。”他示意,一副闲适自然的样子。
“嗯。”阿Ken低低地应着。
“最近,怎么样?”邵逸寒皱眉凝视着他。
“嗯?”阿Ken有些慌神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呵!”邵逸寒似笑非笑,“你这个样子,是谈判桌上的一大忌你知道吗。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几个亿的案子交给你。”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面前的桌子。
“交给其他人也是一样的。”阿Ken无所谓地耸肩,“反正,邵氏每个高层也都不是来白白拿钱的,相信很多人有能力拿下这么几个亿的案子,小case而已。”
“是啊。”邵逸寒舒了口气,“所以,前些日子你给我丢了好几个案子,现在还这么闲散的跟情敌闹别扭。无所谓嘛,邵氏也不在意这几个小case,嗯?”他勾着嘴角,表情意味不明。
“那个事情……”阿Ken也皱眉,真的不愧是少年得志啊,眼睛真毒,心思也够缜密,这么快就知道了。“其实你也清楚,不是我不想,而是……”
“把你那套糊弄我的理论给收起来。”邵逸寒言辞犀利地打断他,“说真的,我不想跟你这么面对面地谈这些事情。钱嘛,赚多少是多呢?总归是没有个尽头。但是,我邵氏一向关注的是,不能丢了身份。你这么明目张胆地给我谈丢生意,这让我们以后,如何在商场上立足?我邵氏难道是平白无故地养着一群人吗?”
“如果这样,那,我辞职。”阿Ken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干脆利落地开口,“辞职信要交吗?下午让我的助理带过来。”他说着就要起身,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满脸的疲惫和不耐烦。
“给我坐下!”邵逸寒厉声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想走就走。我不放的人,本市还真没有地方敢收!”他怒目瞪着他。
“我也不是,真没有地方可去。”阿Ken笑得很勉强,他真的是很累啊,不想在跟他唠叨了。不满意他的做法,就辞了他呗,他真没意见。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儿,他自己知道。自认对不起公司,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哦?想通了?”邵逸寒挑眉,“准备回家帮你家老头子?”他们俩很熟,都是一样叛逆不羁的个性,对待自己家的那位,也是头疼不已。
“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吧。”阿Ken再说不下去了,烦躁地抓抓头发。
“阿Ken,我们认识多久了?”邵逸寒突然眼神变得悠远。
“我们两个大男人的,不用这样文艺吧。”阿Ken似乎是笑了笑,“好了,我最近是有些过分了,以后会注意。”他晃了晃头,真累啊。原来,颓废,也是需要体力和精力的。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你吗?那么多的竞争对手,国内外的精英,你绝对不是能力最强的。但是,我一眼就看中了你,后面的应征者我一个都没看,就让他们回去了。”邵逸寒兀自说着,“因为,我当时第一眼就看出来,你身上的那股倔劲儿,跟我很像。是我这么多年打这片江山最需要的,我们,都有一股子拼劲儿,还有,狠劲儿。不对任何人留情,甚至对自己,都是心狠的。”
“那是以前。”阿Ken叹了口气,“我们,都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了。师兄,我当时是真的崇拜你啊,所以,毕了业毅然决然地选择来邵氏工作,我当时就想,哪怕只是做一个普通的员工呢,我也要进邵氏,与你并肩作战。如今,再也没有那股子拼劲儿了。”他也一副很怀念的样子。
“是啊,你现在就像个,毛头小子。”邵逸寒摇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失个恋而已,至于嘛,搞得跟没成熟的小伙子似的。感情是要有,但事业也不能说丢就丢了啊,男人,事业没了,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呵!”阿Ken似乎自嘲地笑了笑,“倘若现在你家的那位跟着安少远走高飞了,你还能坐在这里这么悠然自得地跟我谈人生理想吗?感情的事儿,冷暖自知,真爱一个人,是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哪怕她离你越来越远,直到再也不可能。”
“我看,你是越来越犀利了,居然连上级都敢打趣顶撞。”邵逸寒玩味地笑,“不许拿馨儿说事儿,她跟你的那位不一样。疯疯癫癫的,谁对她好都不知道。”
“我就喜欢她那傻样儿。”阿Ken的眼角都弯起来,“看吧,我才刚一说你就心疼了,连说都说不得。我啊,就跟你是一个样子的喜欢,欲罢不能,现在是,难以割舍也得割舍。”
“是啊,我还真没立场说你。”邵逸寒摇了摇头,“不过你记住,言氏那边只能这样儿了,你若是再让便宜给他们占,我可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言枫,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儿,你今天对他好,他不见得改日就愿意放你一马。倘若你让邵氏在他手里栽个跟头,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他好过。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傻女人。或者,那时候,你做到所有这些,都不够顶罪过的,有的没的,都会算在你的头上。”他指了指他警告。
“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阿Ken轻笑,“我对她好,还真没想要她知道,我怕她有心理负担。”
“得,别在这儿了,我看着闹心。”邵逸寒挥挥手,“还哪里有一点冷面副总的样子,咱们邵氏,算是栽了。”他半开着玩笑。
“哼,邵总,自从莫家那女人收了你之后,这样的话,你可不能再用来评价我了。”阿Ken也开玩笑,“您可是亲身示教,为大家诠释了什么叫做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