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淼儿,你不知道,昨天米兰上体育课时可逗了,把体育老师气得脸都绿了,哈哈……”
“怎么回事?你又闯祸了?”
“昨天上游泳课的时候,米兰坚决不下水,把体育老师气极了,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再不下水,我就把你的名字在成绩簿上划掉,你猜米兰说了什么?”粟娆终于忍不住忽得趴在床上,双肩剧烈地颤抖。
钟淼儿想了半天仍猜不透,看粟娆笑得那么起劲儿,也不忍心打断她,于是向米兰投向求救的眼神。哪知米兰羞愧地低着头,小脸儿憋得通红,压根儿没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
无奈之余,钟淼儿只好拽起笑得死去活来的粟娆,做好了她要是不说就严刑逼供的心理准备。
“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她说‘如果我下水,就会有人把我的名字从户口本上划掉。’哈哈哈……”
钟淼儿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米兰是个旱鸭子,当初她选游泳的时候自己就很疑惑,后来还以为她是要挑战自我呢,谁知真正的原因是米兰当天因为前一天晚上通宵的缘故,根本就没看清表上写的是什么就随便选了一个,谁知道却选中了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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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淼儿突然想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父母。想想自己上次受伤的情景,钟淼儿不禁担心起来。
“我昨天晚上又没有回家,爸妈一定很担心。”
米兰挨着钟淼儿坐下,拾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安慰道:“没事的,我怕伯父伯母担心就说你在我家住下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米兰,谢谢你哦!”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米兰笑得如花般灿烂。
钟淼儿并不怪罗昕,眼前又浮现那天她哭泣着跑开的背影,很是惹人怜惜。虽然她清楚的明白罗昕那一球就是要给自己一个教训,而且似乎是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把自己所有的嫉妒、愤恨都寄托在球上,就像是要一箭射死自己的仇人一样。
但是罗昕让她觉得可怜,看得出她有多喜欢许谭原,但是落花有意,秋水无情。许谭原除了对她忍让之外并没有别的特殊待遇。那座冰山并没有因为她的温度而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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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话刚出口,顿时鸦雀无声。
“是许谭原。”粟娆终于开口,这回轮到钟淼儿沉默了。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了,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一下粟娆的话,朦胧之中她确实感到自己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种温暖让她产生了依赖。钟淼儿在自己的思想里挣扎着,自我安慰:或许自己还没睡醒,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幻觉,钟淼儿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许谭原把你送到医院后一直在病房守着你,刚离开不久。走之前还叫我不要吵醒你,要我好好照顾你呢!”
粟娆的话就像是连珠炸弹一样接踵而来,‘打’得钟淼儿措手不及,脑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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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粟娆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一激灵,转眼便瞧见戴润颀那张欠扁的脸,笑得那么惹人厌,那种奸计得逞的表情更让她窝心。
粟娆和戴润颀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但是这个爱耍酷,没事喜欢恶作剧的人真的很让她反感,整天挂着笑容招摇过市,她真的搞不明白他怎么就和许谭原成了死党呢?许谭原个性冷漠,对于他认为不必关心的事或人,他可以完全当作是空气一般。因为父亲和许伯父是旧识,也不可避免的和许谭原有些交集,算不上是好朋友,但是至少许谭原会记得她的名字。虽说许谭原很精明,但是那要看你值不值得他关注,正因为这样,初中三年下来,能让许谭原记住的名字寥寥无几。她倒是应该庆幸,尤其是看到许谭原对淼儿温柔的一面更加让她肯定许谭原是个值得付出真心的人。
淼儿应该会很幸福吧!
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你来干什么?”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入病房。粟娆紧跟着他,怕他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他的丰功伟绩还真是不敢恭维。
钟淼儿一眼就认出他是昨天和许谭原在一起的人,猜测着他到此的目的。
“淼儿,身体好点儿了吗?”
“呃?哦,好多了,谢谢!”他的开场白还真是与众不同,我跟他很熟吗?
“你好,我叫戴润颀。”
“你有什么目的?”粟娆看着他就堵心,总觉得他来这里就是别有用心。
“冤枉啊!给——”他倒是毫不在意粟娆的指控,伸手将手中的保温瓶递给钟淼儿。
“这是?”
“你的早餐啦!”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早餐?”
“还不是许谭原那个家伙,硬是用骚扰电话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原来是他知道你没吃早餐,才像催命似的命令我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
钟淼儿的心被不知名的东西交织着,让她有瞬间的失神,“他现在在哪里?”
“对啊,他怎么不自己来?”米兰抢着质问。
“他去公司了,今天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可能还要忙到傍晚吧。”
钟淼儿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是在睡觉,原来他这么忙啊!
“他很累吧!”
“你是在关心他吗?”
钟淼儿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关心他吗?应该是吧,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他救了你吗?
钟淼儿低头看着手中的保温瓶,暖暖的,一直暖到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