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险些跌倒在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大晚上才回家,还附带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最可恨的是那家伙的手臂居然毫不客气地搭在女儿的肩上!
那个家伙也不过二十岁左右,长得还蛮帅气的,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诱拐他的宝贝女儿吧!
父亲抱着头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明显是误会了自己和韩照辉之间的关系。在他恢复平静之前任何的解释都会成为借口,所以她选择沉默,静静地看着父亲一个人在那儿尽情地表演,他不去好莱坞真的很浪费人才!
钟毅见女儿一句话也不说,以为这是默认的表现,眼泪毫不夸张地哗哗地落下,钟淼儿想若是再不解释一下恐怕家里就要闹水灾了,为了家人的安全考虑她觉得澄清误会。
“爸,我和他有一面之缘,他现在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好把他带到家里来了。”
钟父这才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被这个家伙欺负了呢!干嘛不早说,害他担心了半天,刚刚还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恨不得一头跳进黄埔江中以赎自己的罪过。
“你可吓死你爸爸了,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钟淼儿的脸‘噌’地红成了一片,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好说歹说钟毅总算是相信了他们之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那么把韩照辉弄进屋的任务自然而然地交给了他的老爸,她早已筋疲力尽,既然找到了免费的劳动力,她大可以不必亲自动手。老爸虽然太过感性像个女人一般,但是力气是不容置疑的,在他看来把韩照辉扛进去就像背棉花一般简单,钟淼儿不得不承认,女子的力量真的很有限。
钟淼儿舒展了一下疲乏的筋骨,走进浴室,想要把一身的疲惫都冲洗掉。
把自己浸泡在满池的泡沫之中,突然幻想自己如果是个公主该有多好,不用天天忙碌着也可以得到舒适安逸的生活,但她终究不是。为了生存人们必须付出,付出的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不付出是一定不会有回报的,钟淼儿深知这一点。
她明白许谭原在努力着,她既然不想作为一个累赘站在他身边,她就必须和他并肩作战,即使相见甚少也希望自己能够和他步调一致。在自己忙碌的时候就会想着他同样忙碌的身影,那颀长的有些单薄的身影触动着她最脆弱的神经。钟淼儿时刻挂念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瘦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自己。
脖颈上的玉坠泛着翠绿色的光芒,将她浓浓的眷恋宣泄迸发,光滑的手将玉坠攥在手内,将激荡的心情硬生生的遏制住,她知道这种思念若不加以制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她或许会冲动地跑到他那里只为能够见到他一面。
许谭原,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不知过了多久,钟淼儿只觉得四周被凉气所包围,不知不觉之中水已经冷了,现实又一次毁灭了她的梦幻,而梦幻也只是在虚幻之中才显得有价值。穿上浴袍,钟淼儿的手握住门把,轻轻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走出浴室她本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以免自己再胡思乱想,可是当他走向床边的时候顿时停住了脚步,伸出手指指着她可爱的大床,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张大了嘴却没有喊出来。
她的大床上居然躺着那个睡得一塌糊涂的韩照辉。今天老妈不在家,老爸不是把他扛进他们的房间了吗?怎么他却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还肆无忌惮地睡着她的床?
钟淼儿一怒之下冲进老爸的房间,只见老爸躺在床上悠哉游哉地看着杂志,见此情景她气不打一处来,把一个烫手山芋推给了他的宝贝女儿,自己却一个人享受着舒适,这是爸爸应该做的吗?刚才还一副以为那家伙欺负了自己女儿的样子,现在就大方地将酩酊大醉的陌生男子抛上女儿的床,他就这么放心?
仿佛感到了杀人的视线向自己无情地袭击,钟毅将挡在面前的杂志移开,就对上了钟淼儿愤怒的小脸,歉意地笑笑,估计她已经看到了霸占她大床的‘障碍物’。
“女儿怎么还不睡呢?明天不是还要去打工吗?”
还敢问她为什么不睡?那么个大块头躺在自己的床上哪里还有她的地域?
“你不是把他带到你房间里了,怎么突然跑到我房间去了?”
钟毅摊了摊手表情很无奈,“他浑身酒气我会失眠的。”
“那你就把他扔到我床上?”居然就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而置自己女儿的名誉于不顾。
“他终归是你带回来的,再说我也不会照顾人。”
说白了就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呗,谁让她好心把韩照辉带回来了,那就得负责到底呗。
钟淼儿觉得多说无益,回到房间里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家伙,本来一肚子的火也在顷刻间熄灭。都说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他现在像个无害的孩子一般贪婪着柔软的感觉,将自己窝在被子里舒服地睡着,她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既然他已经占据了她的床,那她也只好窝在沙发里睡一晚了。
宁静的夜连风声都没有,心也渐渐融入这夜色之中,一点一滴化为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