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主一大早就去给皇后请安,顺便就说说回侯府的事情,谁知听说皇后去给皇太后请安了,只能在椒房殿等着。
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椒房殿了,可是里面的陈设依旧让宜主兴叹不已,反正皇后不会这么快回来,就好好欣赏下吧。
突然宜主看到书架旁边的桌几上放着一把琴,第一眼看上去宜主就被它华而不丽的外表所吸引,琴身淡白与漆黑向交接,散发这绢丝般的光泽,纹理细腻优美完全看不出使用不同的木块组成,仿佛浑然一体,琴额和龙龈都镶嵌着绿色的宝石,闪着灵动的光芒,七根银色的弦线从岳山直垂龙龈。两腰也错落有致的镶嵌着绿色的宝石。宜主不由伸出手在琴弦上轻轻一弹,‘叮呤’一声随即而出,真的是一把好琴。宜主爱不释手的弹起来。
一曲终“啪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好,赵姑娘原来不止舞艺精湛,琴艺也如此超群啊!”突然传来一阵男声吓得宜主赶紧抬起头来。
首先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锦服,上绣五爪金龙。头戴冕冠前后个十二串珍珠,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一惊自然知道是皇帝了,连忙跪下谁知还不及跪下便叫皇帝给扶了起来,宜主站起身发现皇后还站在皇帝身后正脸色略显苍白的看着她。
皇帝没有放开宜主的意思直接将宜主扶到了一旁的踏上,坐在了她旁边。皇后却坐在了宜主下首的位置,宜主自知如此不妥却又无计可施。
“皇后啊,想不到赵姑娘还有如此精湛的琴艺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啊。”皇帝是在问及许皇后,可是眼睛没有离开过宜主一下。皇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回皇上,宜主妹妹未曾在臣妾面前表现过琴艺。就连她的舞技臣妾也未曾亲眼看到过,皇上为何对富平侯即将过门的夫人如此在意呢。”富平侯夫人几个字皇后声音低沉的说出,似乎是要皇帝知道这个女人是别人的老婆。可是她似乎忘记了越是别人的东西皇帝抢到收了就会越觉得兴奋。
“呵呵,瞧朕这是怎么的,不过皇后啊你也说过是未过门的夫人了,可是昨日我向富平侯提及此事他似乎没有说是他的夫人啊。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宜主。
宜主心里一慌连忙起身向皇后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民女今日来就是向您请辞的,希望您能恩准我出宫,在宫中多日不见家人了心里想念的紧。”
没想到宜主如此识趣,相比姐姐来说还是自己的位置权利重要一些,看来次只能先放过她了:“好妹妹块起来,你这样皇上还以为是我不要你出宫了呢,这样吧你一会收拾下就回去吧,这几日可苦了你了。”完全一副好姐姐额模样。
“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民女先行告退。”
看着宜主消失在门口,许皇后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刘骜面前:“皇上,您真的打算要把宜主接进宫吗?她可是张放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许娥从看到宜主第一眼就有种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所以她才会一心帮着许箐要害她。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皇帝看上她了,皇帝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那次落水的时候,不可能啊!
“皇后,你这是何必呢?难道你是怕她跟你争宠吗!朕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得到她,你看她柔若无骨的身材,看一眼朕就不能自拔了。难道你不想朕开开心心的吗?”虽然是温柔的说着这些话可是皇帝的眼神确实越来越冷冽。
“皇上不是的,她是你宠臣的妻子啊,您这样…。”够啦,朕已经问过张放了,他说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夫人,只是一个远房亲戚来他家暂住几日的,你还想要欺骗朕吗?皇后你放心吧,你值得朕的我就是感兴趣几日而已,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的。“本来怒气冲冲的皇帝突然间有温柔细语的扶起皇后,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许娥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可是皇上她是个宫外的女子,你怎么样招进宫来?“皇后虽然知道皇帝肯定会有办法,也许可以从这里面找到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虽然皇帝承诺了可是难道要指望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遵守他的诺言吗?女人想要在后宫站稳脚,男人始终是靠不住的!
”这就要靠温柔贤淑的皇后你了,过几日宜主会由你姐姐送进宫来,做你的婢女,当时候一切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另外为了怕母后知道所以明日开始你宫里所有的宫人除了绿裳全部都调走,以免走漏风声懂吗?你知道母后她不喜欢这样的,还有我不希望上次落水那样的事情在发生了哦。万一是皇后落水了你让我怎么跟大司马交代呢。“许娥已经听不出皇帝到底是在警告她还是在关心她了。
”是皇上臣妾知道了。“皇帝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马车刚刚才到侯府的大门还没有停稳,宜主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刚刚站稳就看到了门上挂着大红的喜字,宜主开心的笑了这一定要娶她过门装饰的。宜主缓缓的走进去,可是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姑娘侯府重地不许乱进。“门卫拦住宜主的去路。
”我可是马上要过门的二夫人,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侯爷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宜主也没有生气可能这两个门卫是刚来的不认识自己。
两个门卫互相看了一眼,在看着宜主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即将过门的二夫人,别开玩笑了姑娘,我们二夫人昨天已经过门了……
后面门卫还说了什么宜主已经没听见了,“二夫人已经过门了,过门了可是我还在这啊!”:“二夫人是谁?是谁!”宜主抓住一个门卫的衣袖问道。
“是我。”正当门卫不知如何处置这个疯女人时,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门卫一见来人立刻跪下口呼二夫人。
看见来人宜主不敢相信摇了摇头:“小红?怎么会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正是当天侍奉她更衣的婢女小红,想不到现在摇身一变却坐上了她的位置。看着宜主摇摇欲坠的身影,来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快步上前将她扶住:“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就会明白了。”
宜主不知道是怎么被小红带到这个地方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见昏暗的房间中熙熙攘攘的射进一些光线,但是不够她看清这里面的饰物的,似乎前面有一张桌子宜主迷迷糊糊的摸到凳子坐在了上面。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小红会变成二夫人,那自己呢,自己怎么办。
突然宜主腰身一紧,被人从后面抱住湿湿软软的东西印上了她的后颈。宜主吓了一大跳。立刻跳起来惊恐的看向身后,却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宜主心中一酸顿时扑到黑影怀中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娶了她做二夫人那我呢,我算什么。”原来黑影正是张放,一开始宜主心不在焉并没有觉得是他,可是转身虽然看不清来人但是那身型那气味宜主还是记得的顿时忍不住哭泣起来。
“乖别哭,我娶她是因为别的原因。你在皇宫是不是遇见皇上了?”虽然张放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看见宜主的,但是肯定是看见了,否则也不会想到要利用那个人了。
“嗯,我不知道,大概是上次在御花园……宜主没有离开张放的怀抱,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嘤嘤的诉说着她落水的事情。听着宜主说落水了张放自然知道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心中一痛紧了紧抱着宜主的手臂。”宜主我对不起你,皇上看上你了要纳你进宫,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了,所以我才娶了小红做二夫人。皇上答应我会好好带你的。宜主我对不起你!“张放的声音中透着呜咽。
听到张放这么说,宜主猛的抬起头来:”你要把我送给皇上,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要把我送给皇上,还是你跟无方一样为了权势?“
张放没有回答宜主的问题,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宜主,仿佛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一样,直到宜主停止了哭泣,缓缓的离开张放的胸口一直退到一步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了这个男人的可怕,宜主清楚的记得那晚他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可是自己却没有一丝感觉,他只是一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还有自己听到的他和冯无方的那段对话,自己和冯无方青梅竹马很清楚冯无方的为人,自己只是正巧听到了那一句而已。也许前面还有很多,对了还有莺莺,那夜之后自己就没有再见过莺莺了。宜主似乎突然之间就长大了想到了很多。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没有怪他,为什么自己还心甘情愿的为他去皇宫中学习什么礼仪,可是小红呢没有去学过还不是照样的做了二夫人,宜主又想起了那半个月的恐怖日子。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得到自己的身体,听到他和张放的对话,也许是他故意安排的,自己进宫也是他安排的,一开始就打算拿自己去换取荣华富贵的。
看着宜主眼里的悲伤慢慢的爬满恐惧张放不知道知道宜主在想什么,但是他只知道看见宜主的这些表情心里好痛,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个女人这个从见了第一眼就没有办法忘记的女人,这个他想一辈子好好的疼惜爱惜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却要把她送去皇帝身边,送去那个黑暗恐怖的皇宫。张放突然很舍不得让她去受那些罪,虽然皇帝答应过会保护她,可是那个黑暗的女人的世界里男人是没有用的。也许自己错了不应该为了皇帝委屈她。
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吗?张放从来没有后悔过为皇帝做任何事情,可是现在却后悔了。看着宜主眼中的恐惧渐渐的变成冷漠,张放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她,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吻得很深很久直到感觉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了,张放才放开宜主可是他失望了,宜主眼中的冷漠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张放将头埋在宜主劲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宜主你听我说,我不是要把你送给皇上。这只是我和皇上的计策,目的只是为了帮他逃出皇宫。逃出那个牢笼。“
”所以你就要把我送进那个牢笼吗?“宜主有些冷漠的声音问道,仿佛在说着一件不关自己的事。
”不是的,我们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他很荒*无道,连臣子的老婆都抢,而且我跟他在外人面前也装作是断袖。我们还差一点点,只要他在荒*一点就会有人上书废掉他这个皇帝了,我们都安排好了。而且他答应过我从此只宠你一人的,他会保护你的。等他成功逃离的时候会把你也带出来的。我们就永远也不分开了好吗?“张放近乎恳求的声音。
”可是我是你的女人,我不管他会怎么样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侯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不要离开你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就算没有名分也没有关系?“就算算计自己又如何,就算欺骗自己又如何。他是爱自己的,自己是爱他的不就好了?只要自己能在他身边就好,没有名分也没有关系。冷漠不见能见的是蔓延满脸的泪水,宜主眼中的深情刺痛了张放的心。
”宜主我对不起你,不应该答应皇上用你去完成这最后一步。我明日就进宫去跟他说。“张放语气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决心。
”侯爷,我去。我答应去皇宫。只要能帮到你就算要我的性命也没有关系。我们还能见到面的不是吗?“爱一个人就是应该要用自己的全部去完成他的心愿,既然帮助皇帝是他的心愿,那为什么我不能牺牲自己呢。不明白为何宜主又突然改变了决定,但是宜主的话语让张放心中充满了暖意。
”会的,如果到时候计策失败了,皇上会提前把你送出宫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侯爷。”一声轻呼,宜主轻轻的附上张放的唇,轻啄,浅尝。
“侯爷让宜主在侍奉你一次吧。”宜主轻声说出让人耳红的话语。这一声轻语仿佛解开了张放压制已久的欲望。将宜主打横一抱走向了远处不远的纱帐。
天似乎已经全部都黑了,没有一丝光线再照射进来,可是宜主依然仰起头专心的看着手移动,仿佛眼睛能跟随手指看清楚张放的轮廓。
感觉脸上痒痒的张放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就是感觉宜主正专心的看着他,淡淡一笑紧紧了环抱宜主腰身的手。
“侯爷,我什么时候进宫?”轻声的问出最不愿意知道的事情。
“就明天吧,让许箐带你进去,你的身份是皇后娘娘的宫女。”
“可是侯爷我想先回一下香飘院,毕竟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也许我这一进皇宫就出不来了我想再回去看她们一眼。”说着不禁又有些呜咽。
就着环抱的姿势,张放轻轻的吻了下宜主的额头:“傻瓜,会的!一定会的!”
“宜主今夜就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好吗?你明日回香飘院去。来人掌灯。”也不等宜主回答,张放突然大喊一声。随着喊声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屋子亮了起来宜主羞得躲进了张放的怀里不敢抬头。直到听见再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才干抬起头却看见张放满脸的笑意。
“来宜主我们先起床。”听张放的话宜主起身穿衣服。谁知起身的一霎那宜主变不能动了。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屋子里点满了烛火,到处都裹着红色的纱帐,床上的辈子是大红色的龙凤被,用金色丝线绣成的龙凤与牡丹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正中间有一个台子,台上分别放着三叠精心堆叠起来的花生,枣子,桂圆。两旁个点着一根龙凤烛两簇火焰正热情的跳跃着。
墙上一个大大的双喜字,门窗上也贴着大大小小的喜字。这一切都证实着这是一间新房。张放很满意看着宜主的欣喜。可是眼泪还是让他微微皱眉。轻轻的扶上宜主的脸温柔的擦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乖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哭。来我帮你穿上嫁衣。”说着张放起身拿起一旁早已放好的红色嫁衣。红色锦缎的衬裙,没有过多的花式,却在迷蒙的烛光下闪着梦幻般的光芒。丝质的黑色的纱衣上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簇簇的牡丹,为宜主穿好嫁衣,张放穿上一旁同样黑色与红色交集的礼服。拉着宜主来到铜镜前,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一只深青色的步摇有些笨拙的为宜主将头发綄起。仔细的为宜主画着柳叶般的双眉。宜主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张放为她做这一切。虽然嫁衣不是很华丽,虽然张放綄发时有些疼痛的感觉。虽然张放为她画眉时有些大力。可是这一切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爱她。
是的她清楚的知道张放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他。这样就够了不是吗?虽然不能在他身边可是那只是暂时的,最后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那就好了。只要知道有个人爱着自己那就好了。
两个人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乐声却有爱着彼此的两人。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在张放的带引下两人拜完天地,虽然拜到一半的时候宜主的步摇掉到地上头发散乱下来,但是依旧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兴致。张放拿起桌上的合卺酒,交给宜主一杯。
“宜主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虽然不能给你名分,虽然不能正大光明八抬大轿的娶你进门,虽然没有上席宾客……”
张放还要说些什么,宜主柔荑一抬,轻轻的覆在张放唇上:“我不要那些,只要有你就够了。你爱我就够了。”说完轻轻的挽起张放拿酒杯的手,将自己拿酒杯的手绕过张放的手一仰而尽。“张放此生只爱宜主一人。”说完也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