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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苦难的家庭只留晚晴的母亲苦苦支撑,变卖了房子、家当,仅靠母亲外出给人干活补贴家用,娘几个艰难度日。短短十余载,晚晴眼看着原本清秀的母亲佝偻了背脊,美丽的双眼染上了白雾,两鬓斑白,憔悴如同一个五十岁的妇人。

可是这样艰难的生活,家中几乎食不果腹,母亲却有她唯一的坚持——舞雪对于舞蹈的学习从未停止。兴许,从舞雪身上她能看见自己妹妹的影子吧。

母亲不怪姨娘自私出逃,留下女儿给自己照顾。相反,她对失去生母的舞雪极尽宠爱怜惜,千依百顺,甚至连晚晴都不得不宠爱着舞雪。

“她是没娘的孩子,小晴要让着她。”那时,母亲常常在晚晴耳边念叨这句话。

理所当然的,照顾舞雪成了晚晴生活的一部分。母亲需要给别家做女红,洗衣做饭的担子落在了晚晴身上。她以往虽不得父母宠,洗衣做饭却也不用做,一切从头学起,常常受到母亲责骂,每次都要舞雪给她说好话母亲才肯罢手。

她们的家搬到一个小小的街口,晚晴和舞雪挤到同一间房睡,她也就负责晚上给舞雪盖被子。若是舞雪有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晚晴就要倒大霉。

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下着大雪,舞雪一夜醒来咳嗽个不停。母亲罚她去门前扫雪,外面大雪如云,手握着扫帚那种冰冷的刺痛她永远都记得。

现在想来其实可笑,雪舞失去了双亲,晚晴几乎从未尝过父母的宠爱,谁比谁更需要关心和照顾?只不过你一直光着脚在地上走,别人早已视而不见。而那些原本有鞋穿的人,突然掉了鞋子,旁人还要背着她,生怕她被石头割了脚。

这种生活一直延续到及笄之年,一个意外地来客,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第一次他来到夏家时与母亲在庭院里窃窃私语,随后便匆匆离去。晚晴只记得他的背脊很挺,衣着华贵,头戴玉冠,气度非凡。

从母亲口中得知,早年爷爷走南闯北的时候救过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年轻人,两人成为忘年交,还定下了一个娃娃亲。后来爷爷回到蓟城安家落户,天高水远,渐渐与那人断了联系。直到晚晴父亲过世后几年,年轻人千寻万寻寻到了蓟城,找到了她们母女几个。晚晴的母亲早就知道这么回事,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当今圣上深为信赖的荣亲王。

荣亲王对当年的事非常感激,了解夏家的情况后一直给她们家救济,如今晚晴与舞雪及笄,他亲自登门把那门亲事提了出来。

一月后,荣亲王宸景再次登门拜访,晚晴与雪舞第一次正面见到他。

荣亲王不过四十出头,容貌英挺,尤其是眼睛十分深邃,迷人,令人过目不忘。兴许是因为养尊处优,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显露出一种成年男人的成熟气息,魅力十足。他衣着不凡,器宇轩昂,手指上戴着一块巨大的翡翠扳指,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贵气,跟她们在蓟城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

好大的翡翠!晚晴在心里咂舌。舞雪盯着宸景看了几眼,眼里露出期盼的神色。

荣亲王面带微笑,和气道:“犬子宸风,年过二十,仪表堂堂,尚未娶妻,我一直就惦记着那门亲事。夏夫人,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女儿!”

晚晴和舞雪互相对望一眼,各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夏夫人默然不语,宸景转而望向晚晴与舞雪,两个丫头还青涩的很,衣着朴素却很干净,左边的晚晴身段玲珑小巧,面容清丽隽秀,双目水灵,颇有清水出芙蓉的纯澈;右边的舞雪明艳动人,标准美人胚,假以时日怕是要貌美倾城。他对两个丫头都十分满意,笑道:“我是你们爷爷的至交,你们可以叫我宸伯伯。”

宸伯伯?看他这样年轻,唤叔叔还差不多。晚晴还在考虑如何称呼,舞雪已经乖巧的甜甜唤道:“见过王爷!不过,王爷您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也不能叫伯伯,若是不知道,以为您跟我们同岁呢。”

舞雪的奉承让宸景哈哈大笑,拂手道:“哈哈,这丫头会说话。老了老了。见到你们年轻的面孔,更觉得自己老,现在就想赶紧抱孙子。”

他笑起来相当豪爽,不拘小节的模样,转而又问道:“夏夫人,你意下如何?”

夏夫人摇头,道:“如今家道中落,早已高攀不上王爷。我只希望她们嫁普通人家,过平平常常的生活。”

晚晴心里轻轻吁了一口气,她不想离开母亲,也不想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一转脸,发现舞雪脸上满是失望,愤愤的转身离去了。

宸景思虑片刻:“夏夫人是不是怪我早些年为何没提此事?实不相瞒,我长子与幼子都在皇宫中做太子伴读,我也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们。今年他们要回来了,我才敢上门提起此事。绝非有意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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