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所有人都应该沉睡的时间,夏月晓的房门却静静的被打开。
熟悉的高大身影,稳健的步伐带着刻意的放轻走向床前,静静的凝望。
透过昏黄台灯的灯光,绝美的面容一片平静的安睡,带着娇嫩的肤色,比前段时间看到要好的多。
他只是那么的凝望却并不想惊醒睡着的她,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夜晚他才能这样走进来,就怕在白天看见她厌恶的目光,曾几何时,他也会怕别人的目光。
对于她,他不是没有过愧疚,可是那股愧疚早已经在对另外一个人时消失的无边无际,只要他所爱的人高兴拥有健康,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伤害眼前的她。
“曲先生,你准备一直站在我的房间里吗?”熟悉的轻柔嗓音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冷漠,本以为熟睡的人此时却撑起身子冰冷的望着他,唇角勾起讽刺。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熟悉却更加陌生的她,眼底似乎有伤痛和不忍划过,却转瞬即逝。
曲先生?!她居然叫他曲先生。
耳边似乎突然忆起曾经的她那温柔的嗓音呼唤着他的名字,虽然并不是‘越宸’,但是…。曲越宸,你到底在想什么?甩开突然的回忆,这根本是不应该的,可是看着眼前的女人却不由自主就想起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一个月的时间。
“好好的呆在这里,我会补偿你。”他以为说这句话她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目光,岂料夏月晓听完却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她的笑容里含着多么大的讽刺和痛苦。
这是她曾经的爱人啊!她的一切都献给了他,可是到头来他说了什么?
“我只想离开,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补偿吗?”她淡淡的说着,即使心疼的厉害可是她不愿意在他眼前表现出来,曲越宸,你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说不爱了,为什么还是要那么痛,这是对她的惩罚吗?
“你不准离开!而且你根本离开不了,这是你知道的。”莫名的,他本应该发怒的,却在最后他脚步轻移,避开她的视线。
他的语气让她轻轻的笑了,他似乎不愿意望着她呢?在说完这句话后竟然都不敢看着她,夏月晓掀开被子,有些艰难的走下床,几天的修养却还是让她身体虚弱的难受。
“你干什么?”曲越宸望着夏月晓走向他的面前,却似乎差点摔倒,下意识的接住她,岂料,夏月晓竟然直接的推开他,宁愿倒在地上也不愿意他碰触。
“你……”如果是换做别人,他早就毫不留情的让人拉下去了,可是她…。他竟然不忍心,不,这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悦儿需要她,对是因为悦儿需要她。
他掩饰住内心的不忍,一味的只是告诉自己,敷衍自己。
她用力的甩开他后,缓缓的撑住自己的身子走向他,他很高,最起码有一米七八的样子,而她只有一米六五,比他矮了一个头,她仰望着他,美眸里却没有以往的温柔,只剩下冰冷,而这份冰冷无端的刺痛他的双目甚至心底还隐隐约约的疼痛,只是他却一直的忽略。
“曲越宸,你是不是想永远都囚禁着我?”他没有说话,她却径直的说着,“遇上你和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是因为你最爱的人这样,那我不怪你,但是…。”她说着闭上双眼,错过了他眼底的震惊,忽而她才缓缓开口,“算了,说什么也已经过去了,在我心中他已经死了,而站在我面前的你只是一个陌生人。”夏月晓口中的他曲越宸当然知道是谁,是夏月晓心中爱的岳宸,而岳宸已死留下的是曲越宸,那个她不爱的曲越宸。
“不管你是谁,我只希望她在好的时候,我能离开,可以吗?”她美眸认真,语气恳求,似乎只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说着这句话,他薄唇轻启,“夏月晓,你就那么想要离开。”问出这句话曲越宸深深皱眉,谁不愿意离开,被人囚禁抽着无尽的血液,是谁都巴不得离开不是吗?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想她离开,一点也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想法?
“曲越宸,如果你被这样对待,你会不愿意离开吗?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直到她痊愈,我知道我的血你很需要,我也知道她很需要我的血,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可以将我的血给你们,但是只希望你可以在她恢复好的时候放我离开,不然…。我宁愿是死也不会给你们。”她在赌,赌那个人在他心中重要的程度,明明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心如撕裂般的疼痛,她还是要赌。
许久,当夏月晓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心中还存着那侥幸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好。”他坚定的声音依旧如记忆中的声音低沉带着属于他的性感,让她每次都沉迷,可是现在听着他的声音却让她痛的不能再痛的程度,曲越宸,你到底是有多爱那个人,才愿意伤害一个如此爱你的女人。
心如万千根针用力的刺一般,喉间一股腥味似乎要涌向她口中一般,只是她狠狠的咽下,她狠狠的笑着,“曲越宸,我祝你幸福,但是别再我面前耀眼你的幸福。”她背过他,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喉间的腥味越来越浓,她拼命的用手捂住,只是指尖缝隙却还是流了一些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以为他应该离开,可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体被用力的扳过来,直接面对他。
曲越宸本身就对血腥味敏感,没有人知道他不仅是明面上的帝国集团总裁,还是国内第一暗帮——帝月的暗帝,当他觉察出来这股腥味是从夏月晓面前传出的时候,他面色早已经变了,他用力的扳过她的身体,在看到她指尖滑落的血时脸色变得冰冷,“该死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