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握着拳头把胳膊扭了扭,舒舒坦坦地伸了个懒腰,全身线条随着扭动紧绷,跟着手掌渐渐张开,打了个哈欠,然后全身肌肉随之又放松了下来。
动作一气呵成却由于幅度太大而踢到了旁边的男人,换来一声咕哝。李晓一惊,旁边却没了动静。
她又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时正对上天花板正中央的灯,紫色的主灯跟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多边形的圆盘,粗钢丝用紫色的细纱缠绕,隐约露出里头的白色。中间银色底座上,滴水般的垂珠从四周到中心点,渐走渐长,却错落有致。夹杂着小灯柱,在银色钢板的反射下,水滴显得更长,整体感觉犹如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格外有味道。
当初为了给卧室配个主灯,可把她逛累趴下。偌大的灯饰城,东西倒是琳琅满目,只是不是太贵就是太丑,怎么也找不到理想的,让她几乎气馁。逛到最后,她发了狠,瞪着这个灯,对营业员说:“就这个了,不找了,再下去,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听完她的话,灯具老板也总算喜笑颜开了,她又何尝不跟着受累呢?立马吩咐手底下的伙计赶快替客人打包,生怕眼前的这个女客又出什么幺蛾子来反悔。
李晓最喜欢客厅里的灯,银色的细丝互相缠绕,层层叠叠,错综复杂,却甚是好看有情调。最终盘成一个银环,像个侧挂的银色甜甜圈,外圈还带着丝丝流苏,以水晶做吊坠,夹杂着灯珠,在静谧的夜晚,照亮了整个黑白基调的客厅。
通往阁楼的楼梯灯也是她的得意之作,好多个镂空银色细丝小球包裹着圆形灯泡,高高悬起,形如宇宙和行星。很多个夜晚,她会打开这组大吊灯,没事就坐在黑色踏板上,身倚着白色扶手,抬头静静地欣赏。
此时,窗外明媚的阳光也正从石膏线跟罗马杆的夹缝中照射进来,玫瑰花图案的玫红色遮光窗帘很好地进行了阻隔,只是里头的金线在阳光的渗透下,熠熠生辉。
然后就是一室的白色基调,白色的五门大衣柜,白色的卧室房门,白色的壁挂空调,衬托着房间中央紫色的超大双人床。
只因为她当初看中了这张床,死活要买,搬回家后才发现,要给床配家具、配窗帘、亦或配灯具都是相当的困难,总也达不到理想效果。奇怪的颜色组合就曾让箫剑抗拒不已,说被她把卧室搞得太“红楼”,跟客厅的黑白灰基调格格不入,抹杀了他的男子气概。
而李晓的回答是:谁叫这个房间是新房?新房就该有新房的喜庆样。如果你要娶我,势必就得让这张床来陪嫁!
于是,男人不得不举白旗投降。继而喃喃自语: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简直不明白她们的喜好水平!算了,不协调就不协调吧,谁叫自己被她给赖上了呢?当然,只要在这张床上协调就可以了。
然后脸部表情一变,一长窜诡异的笑容。任李晓怎么逼问,男人死活不肯从实招来,到最后虽吃了一顿“拳脚功夫”,到底还是保住了心中的秘密。
大大咧咧的李晓在得到宣泄之后,便也放弃,既往不咎。只是估计她一辈子都猜不到箫剑当时妥协时,脑海里刹那间冒出来的想法,否则她肯定会加大几成“拳脚”的功力。
而此时这张大床上,除了李晓之外,男人卧榻半边,已经顺理成章成了她的命定夫婿。这个她曾朝思暮想,誓死非君不嫁的男人,总算被她擒住了,当然,嫁过来的首要条件是带上这张床。
她不禁得意地笑了,可是煞风景的是肚子又叫唤了起来。她想狠狠地踢他一脚,却发现胳膊和腿都酸疼酸疼的。这个可恶的男人,让自己饿的饥肠辘辘,却浑身酸疼的没有丝毫气力去给自己搞点食物来充饥,甚至还不能打击报复。
一想到此,除了一丝的羞涩,更有无尽的甜蜜充斥着。
侧着身,用胳膊支起脑袋,看着睡态略有几分孩子气的男人,她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他的鼻尖,轻轻在他耳际说:“萧剑,我饿了。”
男人一把握住她纤长的手指,闭着双眼,喃喃地说:“宝贝,让我再补充一点体力,等下再来满足你,我实在太累了,没力气了。”
李晓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纤纤手指一把捏住他的鼻子,噘着嘴,嗲到:“美的你,你想,我还不想呢。”
男人一个翻身,窝在她的胸口,圈住她的腰:“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李晓笑了,“是啊,因为我要的是真真实实的食物来补充能量。才不像你呢,尽整这个来‘充饥’。”
“什么叫我尽整这个?我怎么觉得我每次整的时候你可都是很享用的样子?”男人顿时毫无睡意,一脸认真地瞪着她。
“箫剑,你说什么呢?”她一声大吼,佯装生气。
男人见状,笑开了怀,“别不好意思,承认就是了,那样你老公也会很有面子的,下回会更努力的,哈哈哈。”
被击中要害的李晓顿时窘态万分,却词穷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翻身坐在他的腰腹,作势去掐箫剑的脖子,露出小女人态的本性,娇态可掬。
只是她那一系列无意识的举动却换来这个男人瞬间深邃的眼眸,伴随着沙哑的声音:“惨了,宝贝…”
接着就是几声干咳,然后定定地看着她,满脸的焦虑,让她慌了神。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我掐疼了?”李晓摸着他的喉结,一脸的紧张,“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怎么办啊?喉咙很疼吗?连嗓音都变了,很难受是不是?”
“恩。”箫剑点点头,紧蹙眉头,一脸的痛苦,回应着她的紧张,“真的很难受。”
痛苦的表情把李晓吓得不轻,“我去给你倒杯水,等等啊…”说着,掀开被子准备去厨房。只是还没等她跨出床沿,却早已被箫剑一把拉了回来,摁倒在床上。
对视着她的双眼,笑的很贼,“来不及了,还有比喉咙更难受的地方…”
“还有哪里啊?”李晓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傻兮兮地问。
待到她恍然大悟时,箫剑早已上下其手,瞬间的清醒意识只换来于露一声尖叫,“箫剑…你个流氓…”
“哦?你这么认为?”
“我饿了…”
“你说过了。”
“我要吃早餐!”
“好。”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
“那什么时候?”
“你不正吃着吗?”
“你…我不是指这个早餐。”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能不能专心点啊?”
李晓还想回驳,言语却早已融化在箫剑的唇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