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和陈楚岚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每天面对着孩子的时候不敢露出什么表情,但是不在孩子身边的时候,母女二人都是相对而泣,心疼孩子要受到的磨难,难过孩子不幸的遭遇。私下里只有母女在的情况下,她们二人不禁问自己也问对方,是不是由于她们的缘故而让孩子遭遇不测,二人心中满满的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错误是我犯得,为什么要我小小的外孙女承受啊。为什么不把惩罚降落在我的身上啊?”陈楚岚满眼泪花的看着苏荷,一声声的为什么问着苏荷。
看到如此难过的苏荷,想到正被病痛折磨的女儿,不知是在安慰陈楚岚,还是在自责,整张脸陷入双掌之间,“你们都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没有我的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而妮妮就没有必要那些错误的惩罚,是我的错。”
苏竞从对于这唯一的外孙女,心疼难过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看到苏荷和陈楚岚每天都沉浸哀伤中,因为心中的感情的沉郁,当长时间面对孩子的时候偶尔就会将情绪带出来,正承受着病痛折磨的孩子本就不安,看到大人的情绪外露,难免心情也不好,所以,苏竞从作为父亲、丈夫不得不语气严肃而郑重的对苏荷和陈楚岚进行批评,毕竟司徒静当前的情况还没有坏到最严重的时候,情绪对于孩子的养身治病有很大影响。
“你们把眼泪收一收吧,你们看看孩子,是她在生病,她自己每天都是微笑面对的,你们哭给谁看呢?有哭的时间,想想办法怎么治好孩子才是关键。”
而司徒静作为病人,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却是表现的最坚强的,虽然奶奶和姥姥家的很多亲人都疼爱,但因为家庭父母感情的不和,司徒静小小年纪对于大人情绪的变化很敏感。即使患病了,不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除了在高烧的时候觉得难受,其他的时候她的感觉还是可以的。正因为司徒静的坚强,当看见苏荷和陈楚岚情绪低落时,会说笑话逗她们开怀,告诉她们,她很好不难受。小小的样子,很贴心,即使再难过,也都是满面的笑容面对身边的人。
梁茹云,作为司徒静的奶奶,在司徒静的病情确诊之后,接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乘最早最快的一班车赶回了梅城,虽然司徒静生下来,她和司徒静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对于司徒静的子孙情怀一点不亚于作为姥姥的陈楚岚。她听到司徒静患上白血病的消息时,只觉的眼前一黑,昏倒了。
“孩子呢?我的乖孙怎么样了?我不应该出去多清净的,是我不应该,我应该在家呆着,和亲家母一起好好照顾妮妮的。”因为治疗方便的缘故,司徒静住进了医院,一回到家的梁茹云并没有看到司徒静,梁茹云刚强了一辈子,回到梅城没见到孩子,因为心疼孩子,声音满满的哽咽,泪水更是无声的滑下,让人见到心酸不已。
“孩子,已经住到了医院,孩子姥姥陪着呢,知道妈和姐姐回来了,我和苏荷看你的。”司徒梁宇面对千里迢迢赶回来的母亲,因为惦记女儿的原因,所以无法笑颜以对,而苏荷则更多的是沉默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
“苏荷,没事的,孩子小,白血病现在也好治疗,放心吧,这边医疗条件不行,咱们就去其他的城市治疗,咱家又不穷,就是咱们穷,孩子也得治不是,别担心,咱们一大家子人呢。”司徒梁竺扶着梁茹云在沙发上坐好,走到苏荷跟前,牵起苏荷的手,安慰着苏荷。
听到司徒梁竺的真诚的话,苏荷泪雨凝噎,无法言语,扑倒大姑姐的怀中,抵在司徒梁竺的肩头,苏荷的泪水很快就将她的衣服打湿了,司徒梁竺看到这样的苏荷,心中不禁一软,对靠着的弟妹心中满满的同情和心疼之情。
殷紫慕的生活依然是重复着每天的学习,因为赶课程的进度,原来的晚间自习时间,也被老师们安排成了上课讲课的时间,所有同学们不禁将自身的发条拧紧,存满了劲,以便有充足的劲头前行。
一年了,自从殷紫慕和司徒梁宇相识以来,司徒梁宇在殷紫慕的生活中占据了不小的份额,使得殷紫慕平平淡淡的生活发生了不小的改变,而且这些改变以着润物无声的方式逐渐的融入到殷紫慕的生活中的,当殷紫慕发现改变之后的生活再次发生变动之后,她觉得所有的一切变得混乱,曾经适应了的习惯也不得不随之发生变化。
曾经的殷紫慕温润淡然,即使笑意不深达眼底,至少脸上的笑容还是真实的,而在看到了司徒梁宇一家人幸福甜蜜的时候,她那张可以让所有人舒适的面具被打破了,虽然脸上还存着笑,只是那笑不仅无法达到眼底,笑容更显得虚无,让所有的人看到之后觉得心中为之心痛。看到变化如此明显的殷紫慕,大家心中都猜测其中的缘由。
殷紫慕不言不语,学习上更加刻苦努力,这让对于殷紫慕期望很高的老师们来说是值得欣喜和高兴,所有教授殷紫慕的老师通过一年的了解,都知道殷紫慕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只是面对学习一直以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不是不认真,只是更多的是随意性强。
殷紫慕的少女情怀之前算得上是一直空白的,但是认识了司徒梁宇之后,不能说彻底的动情了,但是至少少女的情怀被触动,一直珍藏的好好的心被打开了,有了悸动。如今被显得残酷的现实所惊醒之后,心被划了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没有流血,但是伤口在愈合过程中痒痒的感觉时时提醒着她的无知,这让她觉得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