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楚魅咬着嘴唇,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
楚魅看着云澈慢慢的将碗送到了嘴边,他没有用勺子喝,是打算一口喝掉么?他不是已经知道那里有毒药了么,为什么要喝,为什么……
楚魅留意到,今天云澈头上插着的是她选的那枚簪子,簪子是檀木做的,很质朴,跟他身上那一身便衣却很搭配,很好看。
他的脸,那么的硬朗,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细长的凤眸,那样的深邃。
楚魅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云澈的时候,在那一个水池里,他们都光着身子,他从身后抱住她,质问她是什么人,她慌乱之下,说出了是皇上的女人这样的话。
之后,她误打误撞的进了他的帐篷,败露了身份,从此成为了他的侍女,过上了一段清闲的日子。接着,她被拉上了战场,目睹了那悲惨的一幕,也看到了云澈那光芒万丈的样子。还有他抱着她,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在战场上飞奔的样子……
那天回来,他就强吻了她,之后还试图对她施暴,幸而被人打扰了。
她被翠丽陷害,被绑架到了夏国的军营,她跟夏清澜合作,试图用计杀掉云澈。可云澈却只身前往,硬是挨了她一刀,也要把她带回军营。
回到军营,他又帮她把翠丽等人给处置了,对她更是一天比一天温柔,几度让她不知所措。
然后,他们踏上了回京城的旅途,那一夜,他孤军奋战,以一敌十,她至今不会忘记那一天晚上,他那冷酷的脸上的镇定和淡然。
还有半个月前,在那个小镇上,他为她挑选的簪子刻下了此心永恒的字样。
这一刻,眼前的一切似乎被慢动作的放大,而回忆则是快速的在脑海里闪过,每一个镜头,都让楚魅心烦意乱。
抬眸,云澈端着碗,已经送到了唇边,只要再晚一点,他把手再慢慢的抬起来,那汤就会流进他的嘴里。只要他喝下了那汤,就会见血封侯,立刻变成一具死尸。
这是她这些日子来每天都在渴望的事情,可是真正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开心不起来。她的心,在不住的抽痛着,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呐喊着,怒吼着,“不要,不要喝,不……”
可是,她的身体却僵硬着,嘴张开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云澈的手慢慢抬起来,碗里的汤汁很快就要从碗里流出,流进他的嘴里。
楚魅瞪大了眼睛,咬着牙,几乎陷入了崩溃边缘。
不,不要喝,不要喝,你会死的,云澈,快放开……
云澈不能死,他是风云国的皇帝,是整个风云国的依靠和支柱,她敢肯定,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云澈更适合做皇帝,更适合做风云国的皇帝,他不能死。他死了,风云国就会陷入混乱,到时候只怕会死更多人。对,他不能死。
楚魅咬着牙,神经“砰”的一声断裂了,她不顾一切的起身扑到了云澈的身上,用力的拍开了那个碗,失声脚尖,“不要喝,不要……”
“啪!”的一声,瓷碗应声落地,裂开了好几块,散落在地板上,洒了云澈一身的汤汁,也洒的楚魅满手都是。
云澈看着楚魅慌张的样子,眼底的精光闪过,却仍是沉住气,凝眸深深的看着楚魅。
楚魅看着洒了一地的汤汁和碎片,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额头上满是冷汗,眼泪也无声的流了出来。
明明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为什么她要阻止,为什么……
楚魅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质问着,可是,也有一个声音在低声的轻叹着:太好了,他没喝,太好了……
楚魅跌坐在地上,低着头,许久也没有听到云澈说话。她抬头,看着云澈冷峻的脸,笑道:“我输了,反正都是死,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是啊,她终于还是输在了一个情字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云澈的,但是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很在意很在意了,在意到,明知道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她也没办法看着他死去。前世为情所困,今生她仍是要为情而死,这就是命运吧?
楚魅痴痴的看着云澈,这一刻,她不想再掩饰自己的心,死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那就再多看两眼吧。
云澈凝眸看着她,她跌坐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目光却很清澈,而且,似乎还带着深情。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云澈勾起嘴角,低头跟她对视着,道,“你并没有真的要我的命,不是么?”
虽然一开始他坚信楚魅不会杀他,可是到了最后那一刻,他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她们会陷进他的温柔中不能自拔,可是楚魅不行,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的魅力。也许,这样的他,她根本一点都不屑?
可是,即使这样,他仍是在赌,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赌她会阻止他,赌她会心软。其实他也不知道,如果她的动作再慢一点,他到底会不会喝下那毒药,幸好,她在最后那一刻阻止了他,幸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
“可是我确实在你的汤里下了剧毒,你明知道那是毒药,为什么还要喝,为什么,为什么……”楚魅大声的叫着,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你还不明白吗?魅儿,我爱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总会给你,包括我的命……”云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跟自己对视这,一字一句的回答。
楚魅愣住,呆呆的看着云澈那双清澈的眼睛,那认真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她不过是一个侍女,他怎么会……
也许,他不过是在骗她,在讨好她,希望她能改变杀他的念头吧?一定是的,他怎么会爱上她,这根本就是天荒夜谈。但是,明知道不可能,她的心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甜的。
够了,就算是骗她的又如何,至少,听到他这样说了,她就不会觉得后悔阻止他喝下那毒药了。她的心已经满足了,不是么?
天,越来越黑了,帐篷外面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音。
当然,也许不是外面没有声音,只是他们此刻都把心放在了彼此身上,是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外面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了吧。
楚魅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像现在这样的跟云澈面对面,袒露自己的心声。
她低头,苦笑着,声音却十分清晰,“谢谢你,云澈,你是个好皇帝,你不该这样死掉的。很感激你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煽情的话,这样,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有遗憾了。”
她本就是来自21世纪的一缕幽魂,能来到魅姬的身上,能来到云澈的身边,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老天莫大的宽容了。她不是不贪心,只是不敢要的太多,怕希望落空会更加难受,所以一开始就不敢抱有太多的期望。可是,面对云澈的时候,她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要更多,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霸道,她一直都很贪心的想要一直拥有,只是以前不敢承认,而今后,只怕没有机会了吧?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我们都会好好的。”云澈捧着楚魅的脸,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杀你。”
楚魅跟云澈对视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她一定是出现幻听了吧?云澈怎么会跟她说这么煽情的话?怎么会呢?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幸福?楚魅笑着,眼泪不停的从脸颊流下,然而心却是甜蜜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幸福到哭了。
可是,就算他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安心啊。离人阁是什么样的地方,要杀他的人有多么厉害,她比谁都清楚,她任务失败,受到处罚是正常的,她不觉得自己能逃过离人阁的追杀,也不想一辈子被追杀,更不愿连累云澈。所以……
楚魅伸手抱住了云澈的脖子,仰头吻住了他的嘴,闭上眼睛,痴痴的亲吻起来。
让她最后任性一次吧,一切因她而且,那么,就让她来结束。
云澈一愣,感受着跟往日不一样的楚魅,心底突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那感觉很快就被心底的激动掩盖了下去。她的主动,让他不安的同时,更让他兴奋到不知所措。
伸手搂住楚魅,云澈反客为主,张嘴深深的亲吻着她,霸道而又炽热的吻,让室内的空气变得无比燥热,叫人呼吸困难。
要怎么样的绝望和深爱,才能让一向保守的楚魅做出这么主动的动作,和这样艰难的决定呢?
当云澈的手伸进了楚魅的衣衫,摸索着她身体的时候,楚魅没有闪躲,她咬着牙,迎接着云澈的亲吻,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上辈子到死都还是个老处女,这一次就让她让开一切,把自己给他吧……
帝王的爱是炽热的,像火一般,但也是短暂的,燃烧过后,只剩下永久的恨和回忆。但就因为它是这样的,很多人才会这么的渴望,期待着它也许能有奇迹,能长久一次。但是,皇帝后宫妃嫔三千的结果告诉我们,奇迹是不存的,即使有,你也不会是那幸运的一个。
但是楚魅不怕,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爱,就深爱,让爱火燃烧自己,最后烧的什么都不剩,那样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有疼痛和不舍了。
两人双双落入帐内,红帐滚动着,人影若隐若现。
楚魅的衣衫褪到了腰间,腰带也很快被扯开,露出了鲜红的肚兜。那红色的肚兜一如她此刻的脸一样,娇艳欲滴,让身上的男人更加欲罢不能。
云澈已经忘记了一切,长久以来的压抑,以及对楚魅的渴望,促使他这一刻只想要彻底的得到身下的女子,将她吃干抹净,一点不剩的吃进肚子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才会觉得她是真正的存在的,真正的属于他的。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丢到了床下,两人赤果相对着。云澈心里着急,却拼命的忍住了,并未立刻要了她,而是挑逗着她,亲吻着她的身体,一双长满了茧子的粗糙的手在她的身上不停的点着火。
楚魅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阵阵娇吟,娇喘连连。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顾忌,有些害怕,但是她并未阻止云澈。
她爱他,想要给他留下点什么。人都是自私的,她希望他能记得她,即使不能像他说的那样此心永恒,至少,在今后日子里他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曾为了他,不顾一切。
“魅儿……”云澈深深的看着身下面红耳赤的女子,那是他一直都想要得到的,如今就在他的身下,没有任何闪躲的任由他掠夺,可是他的心却是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楚魅让他害怕,让他心慌。
“云澈……”楚魅抬眸,跟他对视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衬着那通红的脸颊,美得叫人想要一口吃掉。
“魅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云澈忍住立刻占有她的yu望,咬着牙,额头不停的有汗水低下,性感的叫人痴迷。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楚魅闭上眼睛,仰起头道,“你若是不要,今后都不会有机会了。”是的,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云澈凝眸,眼底闪过一丝疑虑,而后精光闪过,似乎突然明白了楚魅的目的。他勾起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低头在她耳边用沙哑的声音道,“说你爱我,魅儿。你说过,除非你爱上我,不然你不会愿意……”
楚魅苦笑着,“是,我爱你。”她确实爱他,虽然她明白的有些晚了。
闻言,云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嘴,手也不再闲着,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着,分开她的腿,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