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凤慕陵已经将那群黑衣人引到了一个院落中,院中种了满院的梨花,梨花在强力的剑风下,簌簌落下,落满一地。
那群黑衣人也跟着凤慕陵来到了这院子,剑锋直直朝着凤慕陵而来。
几个黑衣人不停的在梨林中闪烁,来去如风,速度极快。
“不自量力!”凤慕陵俊颜冷峻,眼底一片肃杀。狠戾之色从眼中掠过,长剑在空中划开一道骇人光芒之后直刺一颗一人多高的梨花树。
梨树拦腰而断,血花喷洒,长剑拔出时,黑衣人随之倒下。
一剑毙命,一点都未曾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从梨花林的后面,手中长剑带着冷冽的杀气朝着凤慕陵砍来。
月色下,凤慕陵一身嗜血之气,勾起的唇漾起一抹讥诮,举剑迎敌。
长剑指天,脚踩大地,一身恢宏。
刀光剑影,如同疾风一般穿梭在黑衣人中间,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耳边阵阵凄惨嘶吼,血花喷溅,凤慕陵颀长的身影不住在梨花树间穿过,所经之处,必定会有尸首倒下,白衣沾血,宛如地狱恶魔,无人能挡。
凄冷的月光下,一地血腥。
黑衣人已经被凤慕陵除去大半,只剩下一人做困兽之斗。
梨花飘零,一片凄惨。
“朕不杀你,留你一命,你且回去告诉你主子,不要再有第二次!”凤慕陵剑眉飞扬,勾唇冷笑,眼底冷寂一片,“否则即便是亲兄弟,也休怪朕不留情面!”
“皇上在做了当年那件事时,就该知道,有些事是没办法回头,也没办法弥补的!”那黑衣人眸光一凛,说罢,那人趁凤慕陵还未出手时,便自己挥剑自尽。
凤慕陵看着一地的尸体,满眼望去都是一片火红色,似乎连他的茶眸也染上了那嗜血的猩红,一片如彼岸花般凄艳的色彩。
他收起长剑,站在梨花树下,看着洁白的梨花,心微微一动,原本的衣衫被染得通红,他踟蹰了许久,便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一个影子踩着梨花瓣慢慢显现出来,因为逆光,所以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他唇边的笑,寒冷无比,他伸手去接住了掉落的梨花瓣,放在唇边细细嗅着那芬芳,许久才道,“凤慕陵,你的武功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是我低估了你!”
夜,深沉的厉害,带着几分薄凉的味道。
元清凝躺在床榻上,眉心紧蹙。
“王爷,公主不会有什么事吧?”红药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元瑾理了理那被窝,“奇怪了,清凝怎会昏倒在门口?”
后来元清凝醒来,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因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而遭到了刺杀,不过那些人是冲着那男子去的,至于谁救了她,她真的想不起来了,也许是那个男子。
这几天,元瑾总是陪着元清凝到处游玩,元清凝也不嫌累,这样的日子很是快活,也是她最想要过的生活,但是她知道,这似乎不可能了,还有十几天,她就要去燕国了。
这日天气晴朗,天空白云朵朵,看起来煞是美丽。
元瑾坐在桌案边看着元清凝作画,画的是昨日他们去的那瀑布,看她画得歪歪扭扭的,他不禁噗嗤一笑,“我说清凝,你平素里都在学些什么啊?你这叫作画?”
“诶,大哥,你怎么说话的,我这画虽比不得名师,却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元清凝气鼓鼓的说道,眸光中满是赌气的神色。
“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元瑾笑得捂着肚子,指着一脸气愤的元清凝道,“我保证,你这画拿出去,千万别说是皇甫师傅教你的,我怕他老人家会被你气死!”
“元瑾——”某人咬牙切齿的唤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元瑾看着她气得脸涨红,便也不再逗她,“好了,我来帮你——”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匆匆忙忙闯进来的人打破了——
那人一进屋,便跪倒在地,道,“王爷,出事了!”
“秦枫出什么事了?”元瑾微微皱眉,一股不祥的预感便油然而生,一般来说,若是南诏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秦枫是不可能跑那么远来找他。
事情一定是很严重。
秦枫看了看元清凝,有些犹豫,元瑾却道,“无碍,你说吧!”
“五皇子殁了!”
元清凝猛然震惊,五皇子殁了?五哥没了?虽然她只见过五哥一面,可到底是血溶于水,这突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
“五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怎么会说没了,便没了?”
“回公主的话,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只是接到宫里的消息说五皇子殁了,皇上要属下来西凉召王爷回南诏!”秦枫实话实说道,他也不清楚五皇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肯定的是应该与四皇子元旻有关系。
“好,秦枫,你传令下去,下午便启程,本王这会儿进宫去向昭帝辞行!”
“是,属下遵命!”
待秦枫离去之后,元清凝才抬头看元瑾,眸中尽是淡漠之色,“五哥的死跟元旻有关,是不是?”
元瑾微微一怔,随即才安慰道,“凝儿,你别瞎想,也许跟元旻没有关系,一切都要等大哥回去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四弟就是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弑杀亲弟吧!”
“大哥,是我太天真了,还是你太幼稚了呢?”元清凝忽而变得冷然坚决起来,眸光中隐隐透露了些许的杀气,“其实你心里都清楚,不是么?五哥的死,一定和他有关,何必自欺欺人呢!”她叹了叹气道,“大哥,你回去的时候,自己小心些,虽然我只见过他一次,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对你怨恨着,那张龙椅始终太有诱惑力了,大哥,生在了帝王家,你便没有了兄弟姐妹,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元瑾微微一怔,似过了许久,他才笑了笑,伸手去揽住了她,“我的凝儿长大了!”随即,他叹了叹气,又道,“只是凝儿,大哥可能没办法送你去燕国了!”
“我知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昭帝弄出这样多的事来,定也不会让我受了委屈不是?”元清凝笑了笑,又道,“回到南诏,替我与父皇母妃说,不必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这事儿我已经向父皇说了,父皇说,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她笑了笑,又道,“大哥,我陪你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