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刚过,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秋日的天于是便暗得更早了。
龙依依左手撑着伞,表情极其郁闷。坑爹的,说好了出来逛街,纯属就是找姐来给你撑伞的。你说你右手不方便,好吧,你不还有左手呢吗?特么的左手牵着我,还要我给你撑伞。顾念你是个伤员姐忍了。可是,姐现在是男装啊,哥哥!你生怕外人不知道你不仅和你亲妹妹乱轮,而且还断袖啊!
龙渊看着一路上不停地翻白眼的龙依依。唇边的笑意抑制不住。
龙依依咬着一口银牙,干笑一声,“笑毛线,去哪儿?”
精致的俊脸上有些犹疑。他很少在民间游玩,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哪里能使她高兴。出宫前匆匆问了李安几个地方。得到的答案却是醉仙居,迎春阁几个地方。这些地方他听着就觉得轻浮,若是把依依带过去,被拐跑了可怎么好。
于是,他非常民主地把决定权交给了龙依依。“你说去哪便去哪。”
龙依依挑了挑眉,这人今天倒是好说话。她坏坏一笑,明眸闪过调皮。“皇兄,这龙都内可有类似勾栏院,怡红楼之类的地方?”
好看的墨眉轻轻皱起,他虽极少出入民间,但是这些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略有不悦地轻咳一声,“依依,你一个姑娘家,应当自爱自重,怎可出入那种地方。”
龙依依冷笑一声,“那种地方,看来皇兄是去过了?”
龙渊见她脸色有些不好,语气放缓了一些,“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又如何说它们不好。”她嘲弄地看向龙渊紧紧牵着她的手,语调中的疏离再次升起,“既然皇兄说依依应当自爱自重,还请皇兄以身作则,放开我这非亲妹妹的手。”
凤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便将手中的玉手又握紧了些。他略微勉强地询问身边的路人:“小兄弟,勾栏院怎么走?”
面目清秀的灰衣少年看着两个“男人”紧紧相牵的手,脸上的诧异和鄙夷掩饰不住,却还是给他们指了路便匆匆离去。
龙渊无视着路人眼里的怪异,将手里的葇胰又握紧了几分。
“切,两个断袖还好意思去逛勾栏院?硬得起来吗?”灰衣少年边走边小声嘟囔。
他身后龙依依偷偷看着龙渊那张青白交错的脸……笑得正甜。
走了一会儿,龙渊有些无奈地看着龙依依依旧微微颤动的肩膀。清冷的声音竟有些撒娇的意味,“别笑了……”
龙依依看着他凤眸轻敛,好似受了委屈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得更欢了。若不是今日见了这冰山尴尬又恼怒的样子,她只怕是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来的。可爱,太可爱了!
“依依,到了。”幽幽的声音传来,宠溺中多了几分无奈。
龙依依收回心思,“哦?这么快。”说着将伞一收,交给旁边的门童,抽出一直被紧紧牵着的手,“走,看看去。”
龙渊摩挲着突然冷下来的左手,随着她也了来勾栏院。
“哎呦喂,这是哪来的俊俏公子啊,稀客啊。”浓妆艳抹的老鸨迎了上来,挥舞着紫色的手帕,浓烈的香味让龙依依瞬间有些头晕。
龙渊快步上前,将龙依依藏在身后,皱眉看着那脸白得胜过宣纸的老鸨。老鸨脸上的笑渐渐有些挂不住了,她开的是妓院,干的是最肮脏最黑暗的勾当。可被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用深如寒潭的眸子一瞪,竟从心底生出一种畏惧来。
到底是逢场作戏惯了,她迅速收起脸上有些尴尬的笑。招呼道:“两位公子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吧。”说着秀帕向前一挥,看着龙渊墨色翻涌的眼又讪讪地收回来。“哎呦喂,来了我勾栏院啊,保准让公子们欲仙欲死,快乐胜神仙!抱春,茉莉,快来伺候着两位爷。”
老鸨脸上的笑是真的有些挂不住了。她说了一大堆,凤眸玉面的男子就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好像她在演一场可笑的戏。而他身后那位样貌清秀的小公子,勾着嫣红的唇瓣,似乎觉得很有趣。
“来啦……”娇柔细腻,甜入骨髓的两个女声远远地传来。
龙依依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在心中感叹。美人啊,真是美人啊。脸不算绝色,只是那身材,真是让人鼻血翻涌啊。粉色罗裙的那个,袅袅纤腰,不盈一握,一摇一摆地走过来,看得大厅里寻欢作乐的男子眼里幽幽直冒绿光。鹅黄罗裙的那个较为丰腴一些,虽没有那细到极点的纤腰,但挺翘的臀,那丰满的乳和那刻意漏出来的能夹死蚊子的沟壑,只怕是让众多流着口水的男子死了也甘愿。
“美人如斯,岂可辜负。老鸨,准备一间僻静的雅间。”龙依依从龙渊身后站出来,中指和食指夹起耳边的一缕秀发,从耳边抚顺到胸前。明亮的眸子刻意闪过邪气,纤长卷曲的睫毛让她更显妖孽。
龙渊看得痴了,正在朝忠犬转化的冰山直把故作风流,吊儿郎当的女流氓看成了娇羞可人,误入人间的精灵。
抱春和茉莉对视一笑,仪态万千地依偎进龙依依张开双臂的怀里。
龙依依左手抱着粉色罗裙的抱春,右手抱着丰满诱人的茉莉。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触感,在心中默默地大喊,爽!穿越前辈诚不欺我啊。
她拥着佳人,摇摇摆摆地朝雅间走去。怀中温暖柔软,背后却脊骨发凉。凉风飕飕地从脚底升到脖颈,直直凉得她头皮发麻。
于是她本着有福大家享的原则,转头朝龙渊潇洒一笑,“大哥,要不要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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