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液体随着月光的进入,透出点点闪亮的光芒他晃动着酒杯,他曾见过相似的光芒,那是星橙幽怨的泪光……
该死的女人,她为什么就能轻易的掌控着他的情绪呢?两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在她面前他好不容易伪装的外壳,却轻易的被她破了,甚至于他还穿过他的防御往,再度进入他的心,再度将他的世界搅的一团糟。
阮星橙,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嫉妒和恨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上带沟越缩越紧,他感觉到那些尖沟一根根刺入他的体内,将他刺的伤痕累累,满身是血……
他手中的杯子应声破碎,玻璃碎片刺进他的手掌,他却浑然不觉的痛。
“天浩,你有看到橙橙吗,她……”寻橙橙的允儿看到客厅灯亮着就走了进来,没想到却看到了天浩,还有这血淋淋的场面。“你这是做什么啊?”她惊慌的跑过去,想看清楚他的伤势。
“我没事。”他缩了缩手,避开她的关心,阴沉着张脸。“你刚刚说橙橙,她……怎么啦?”虽然拼命告诉自己,她的死活与他无关,可是他就是管不住他想关心她的心。
“你的手……”允儿还是不愿放弃。
他皱了皱眉,不以为意的说,“我没事,橙橙她怎么啦?”
“哦!”她这才回想起她的初衷,“橙橙她不见了,我和阿新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
“不见了?”怎么会,难道她根本没就没回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
不行,她得去找她。他发了疯般的冲了出去。
“浩,雨伞……”允儿拿着雨伞追了出去,可却只来的及看到看到他消失在滂沱大雨中的背影。
她依靠在门上,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阿浩对橙橙似乎很不一样,可是为什么呢,她不知道……
她到底在哪?
雨越下越大,云天浩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他再也看不到她。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刺了一下,生疼生疼。
山穷水尽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他快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雨中蜷缩在角落里的阮星橙。“小星星……”
我听到了熟悉的唤声,缓缓得抬起头,“浩……”我呆呆得望着他,有瞬间的失神。此时的他是那样的温柔,让我一度错以为他还是爱我的。
“你没事吧,我抱你回去。”他伸手想抱我。
“不用,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因为蹲的太久,脚都已经麻木了,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没有预料中的冰冷,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温暖。
原来,他即使抱住了我。
“谢谢。”
他没说话,蹲下把我包了起来,不给我任何反对的机会,大踏步象牧场走去。
他是真的担心我吗?
我更靠向他,汲取来自于他身上的只属于他的温暖和安全感。就让我这样的放纵自己一次吧,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温柔对我言是奢侈的,它早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不属于我了……
头越来越沉,眼睛更是睁不开,我沉沉的睡哦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
“橙橙,你醒啦!”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你醒了就好了。饿了吧,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吧!”
“谢谢。”我小声说着。
他对我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我爬了起来,静静的坐着。
那应该不是梦吧,可为什么不是他守在这呢?想想我不禁有些失望。
“吱呀——”门忽然被打开了。
他走了进来。“你……你怎么来啦?”我想起身。
可是他快我一步,把我按回了床上。他伸手想碰我。
我像触了电般的逃开。
他缩回手,微微皱了皱眉。“你就真么讨厌我?”他泄气的问到。
我看着他,心好痛好痛。浩,我真的的没有讨厌你,真的……
他怨恨的,受伤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立马换上了一副无情的样子,“起来,我们要回去了。”
“我……”
“起来,别给我装病。”他伸手拉我。
“好痛,你弄痛我啦!”手像是要断了般,被拉扯的生疼生疼。我恳求的望着他。
可是我错了,现在的他根本是个恶魔。
“少给我装,起来。”
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在拉扯中,我跌倒在地。
可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放过我。
“云天浩,你在做什么?”阿新哥疯了般的奔到我们面前,把摔倒在地的我扶了起来。然后转身面对他,“云天浩,你干嘛要这样对橙橙?”他怒火中烧。
“不关你的事。”他转过头去,不看他。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发狂的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伤害橙橙就关我的事。”
“你——”他瞪着他。
他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正如同火与冰的对峙,若是视线能放射寒冰,云天浩早就千伧百孔了;而如果眼睛呢不管生火,党瑞新也早就成了骨灰。
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你们别这样,我没事,阿新哥我真的没事。”
我知道我没办法劝动他,只好一个劲的劝阿新哥。
可是我的话却触怒了云天浩。他手一挥,我被摔的老远老远。
“橙橙……”阿新哥奔过去,却被他早一步揪住了衣领,接着就是一拳。阿新处在下风,根本还不了手。
我知道,他们有着天壤之别,阿新会被打的很惨的。他的嘴角已经布满了血丝。
“云天浩,你快住手啊!”我大叫着想拉开他们,可是没用。
他一拳又像阿新挥去。
我来不及思考,护在了阿新面前。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我闭上了双眼,等待他挥来的拳,可是好久都没有动静。
我睁开眼——
他绝望的望着我,活象一只受伤的狮子。
我的心微微的揪痛,乌黑的睫毛如同受伤的蝶翼,无力的垂下,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限影。
“动作快点,别磨蹭。”他说完,扬长而去。
我转过头去,用衣袖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你干嘛要跟他杠上呢,你明知道……”
他抓住了我的手,“因为他伤害你。”
“阿新哥——”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的。”
“谁说的。”他开口阻止我,“橙橙,你值得任何人的真心付出。”
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有一个人,如此的为你付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两滴热热的水珠滑到了下巴尽处。
“小傻瓜,不要哭了。”他帮我拭去下巴处的泪水。“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回去吧”
“恩。”我应了声去收拾东西了。
我坐在阿新哥的车上。
气氛出奇的安静,我快要窒息了。
“橙橙。“他忽然出声吓了我一大跳。
“什么事?”我问他。
“云天浩是不是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他小声问道。
“怎么会!”我心虚的开口否认。“他……他是我姐夫。”
“是吗?”他一脸的不信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如果橙橙不想告诉他,他逼她是没用的。况且他并不想勉强橙橙。
阿新哥,对不起!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
我拿出来,是阿浩的短信。
现在下车,到别墅等我。
我的心有点痛。他只知道命令我,没有一丝温暖,温情。
“阿新哥,你停一下吧,我要下车了。”
“可是,你家还没到。”
“我要去买些东西。”我扯了个谎。
“那我陪你去吧。”
“不……不用。”如果让他去了,那还得了。“我想一个人去。”
“那……好吧!”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阿新哥,再见。”我说完准备离开。
“橙橙!”他忽然叫我。
“啊?”我转头望着他。
“如果你有事,阿新哥随叫随到。”
“谢谢你,阿新哥。”
他对我笑了笑,就开车离开了。
我继续向前走,尽管我知道前方等待我的将回是狂风暴雨。我没有选择。保护姐姐和她的幸福是我的责任,我义无返顾。
我痛可以换来姐姐的幸福,那我的痛是值得的,是有价值的。
但愿这一切能够早日结束。
踏入别墅,我就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想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很失败的是他早已洞悉了我的意图。
“你还敢逃?”他为了她快疯了,而这罪魁祸首却如此轻松,仿佛不关她的事似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我静静的没有说话,因为说再多也是多余的。而且我也懒的解释那么多。况且等他和表姐结婚了,我和他也就分道杨彪了,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将会是两条不再有交集的平行线。
就让他误会吧!
“说话啊?”他强行是我面对着他,和他来个两眼相对。他就是受不了这女人对他的漠视,和不在意,仿佛那就失去了全世界。
“我很累了。”我拨开他的手,想离开。
可是云天浩又起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男人,他一把把我拉回,“你是真的喜欢那小子吗?”早上她护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摸样历历在目,他的心好痛好痛,仿佛死掉了般。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个宣泄的途径,否则他会憋死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顺着他的藤子往上爬。
“你——”他气愤的说不出话来,青筋突兀,双手握拳。
“我可以走了吗?”
“啊——”大叫着,一拳挥了过来,我闭上眼,下一秒,我听到了玻璃破碎,掉在地上的声音。
“浩……”我看到一地的碎片,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惊慌的转身。
血染红了白墙,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散开来……
“你怎么这样?”我害怕的不知所措,慌乱了手脚。“药箱在那哪里?”我在屋里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他指了指一边的柜子,我像遇到了救星搬,狂奔过去,乱翻一通,终于找到了最里面的小药箱。我开心的那出来,然后跑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手还一直往下滴血,触目惊心,在我眼前如花般散开来。
我单腿跪在他身边,然后拿出药箱里的纱布,一边帮他擦,一边数落他,“你为什么总是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他问。
我继续手里的包扎工作,不去看他。
“回答我。”他强行要我看着他。
“你的手……”我好不容易包扎好的,现在因为他的强行扯动,宣告失败,我有些不生气了。就像以前一样,不自然的嘟起了小嘴。
“你是因为我受伤而生气,还是因为……”他试探性的问。
“你别乱猜,我没生气。”我否认,因为怕他说出我的心事。“我只是……只是……”
“好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生气。
他把我拉起来,让我坐在沙发上。
“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啊?”我一愣。这还是他吗,那个以折磨我为快乐的绝情的人。“你……”
“原谅我好吗?”他恳求。
我低头不语。他,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忽然这样180度大转弯,我还真的是难以消化。
他是不是又在心里盘记些什么呢?
“我会原谅你,你跟允儿姐结婚好不好。”
“可不可以不跟我谈条件。”他有些不悦的望着我。
跟自己爱的人说,你娶别人吧,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也不想提,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痛的快无法呼吸了,可他又何尝知道呢?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吧!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
他不想再听我的喋喋不休了,直接吻住了我,让我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
天浩,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想我必须快刀斩乱马,想办法让他和允儿姐尽快的结婚,只有这样,我才能逃脱这样的困境,道德的谴责和无尽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