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
“恩,来了。”我走了过去,微笑着,“请问你要点什么?”
这样的对话不绝于耳,但我乐此不疲地穿梭在人流中,微笑着满足他们的种种要求。
“小橙,这是38号包厢的。”老厨师将刚烧好的酸菜鱼递给了我。“小心点。”他吩咐道。
“好。”我小心接过。
今天是我第一天来这上班,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38号。对,就这了。
我将门推开。“上菜了——”我嘎然而止,说不出话来,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天!真是见鬼了,哪都能碰上他。
我刻意装作没看到他,一步一步慢慢向桌子靠近。
也许是上天的惩罚,也或者是我自己的问题,反正就是我倒霉啦。
“啊?”
“喂。”倒霉的被我泼到的那位先生跳离座位,“你怎么回事啊?”他几乎是用吼的叫出声来的。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急急的开口向他道歉,尽管手因为被烫泼到的关系,火辣辣的,生疼生疼。“我……我帮你擦干净。”我抓起一边的擦巾纸想帮他擦。
“够了。”他厌恶的一把甩开我,“叫你们经理来,我跟他谈。”
“先生……”我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是在他面前,一切似乎都会无限放大。我害怕在他面前出丑,害怕被他看到我的不堪,害怕被他取笑。没了爱情,我不能连自尊也丢了。可是在他面前,我越不想出丑,反而越是状况连连。我根本不敢去看他,知识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我说了找你们经理来。”
“我……”
“先生你好,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这是经理走了近来,他看了看,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必恭必敬的对他说。
我乖乖的呆在一边。
“我要你开除她。”他说。
“经理,我……”这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如果就这么失去了,我真的没办法……
“先生,他是性来的,不懂事……”
“一句不懂事就可以算了吗?”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显然不想善罢甘休,“她必须离开,而且要跟我道歉。”
心里酸酸的,就快落泪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以前这种时候他总会在我身前为我挡去一切,而现在他却稳如泰山。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应该的,他现在没有义务再那么做了。
两年了,我离开他两年了,我早该习惯没有他为我遮风挡雨的日子了。为什么现在……
“橙橙!”经理把我拉到那位先生面前,“快给先生道歉。”
眼前的人根本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看他现在一副趾高气扬,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我就知道了。要是以前的我,二话不说,肯定立马走人。只是现在,我根本没办法那么潇洒,这份工作我不可以丢掉的。道歉柩道歉,没啥大不了的!就当做自己是被疯狗咬了。
“先生,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挑高了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先生……”
“等等!”他打断了经理的话,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然后递到面前,“如果你把它喝完,那么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这——”我皱起了眉头,迟迟没有接过。
“小姐,你还不快接。”
“是啊!很划算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戏谑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橙橙,快接啊!”经理催促道。
“我——”我看着那瓶啤酒,望而却步。
啤酒,一直是我的禁忌。我一碰就会醉,隔天还会全身出疹子,但最糕的是醉了我还会发酒疯,是很疯狂的那种,任谁也无法安抚。
这酒,我是万万喝不得,可是现在的状况,我不喝,又是没有可能的。百般考虑下,我还是硬着头皮身手去接。
他忽然的伸手从那人手上拿过啤酒,然后仰头灌酒。
我扑了个空,惊讶的看着他将酒抢过去。
这情景好熟悉好熟悉,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候的他就总是这样为我挡酒。
“贺总,这可以了吧!”他一饮而尽,将酒瓶放在桌上。
他错愕的望着云天浩。“云老弟,你们认识?”
不止是他,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迫切的想知道。
他没有回答他们,从公事包里拿出了支票。
“不行,我不可以……”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以前的他总这样。
拿钱为我消灾,这在以前可以,可是现在我不能让他在这样做。
“闭嘴。”他吼完,继续拿起笔,写下了一个数字“五十万”,他递了过去。“这是道歉费。”
“云老弟,既然她是你朋友,我看……”他假装客气的将支票推回给他。
“这是应该的。”他将支票放在桌上,“今天谢谢你们的款待。”说完,他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了出去。
我任由他拉着,甚至于将我塞进车里。
反抗,或是挣扎都是多余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是我认识他那么旧,体会最深刻的。
车里一阵沉默,气氛出奇的安静。
我不想问他会带我去哪里,反正他也不会告诉我。不过我确信一点,跟他在一起,我会是安全的,只要我不惹到他。
我静静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忽然停了下来。
他打开车门,然后把我拉了出去。
“少爷。”
“少爷”
一路上都有人向我们点头示意。
我感到有些尴尬,想抽回被他牵住的手,可是他却视若无人般,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向前走。
“云天浩,你带我来这干嘛啊?”
终于只有我们两人了,我将一肚子的疑问问出口。
“坐好。”他不回答,反而将我按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到柜子那,拿出了药箱。
原来他是看到我的手被烫伤,想帮我上药。我的心暖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幸福将我填的满满的。
他在我身边坐下,然后就从药箱里拿出了药膏。“你忍一下,可能有点痛。”
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亲切。
“啊,好痛。”我很自然的叫出声来,其间夹杂着连我自己也没发觉的撒娇的意味。
“好了,听话,一会就不疼了。”他轻声安慰着。
我多希望画面就这样停止,一切都停留在这一刻。我们可以不管外面的一切,就这样停留在我们自己的世界。
不管他是不是我姐夫,也不管我是不是有了阿新哥,只想这样跟他在一起……在一起……
“还疼吗?”
啊?我回神,对上了他关切的一如从前的眼神,刹那间,我就不由自主的沦陷了。“谢谢!”我小声说着。
他忽然靠近我,气息均匀的在我耳边游荡。
“云……”
他堵住了我的嘴,他的吻很温柔,先是像蜻蜓点水般,然后渐渐的深入。
我全身像被打了麻醉散般松软,完全沉浸在他的吻中。
好舒服!我不受控制的去回应他。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的那种感觉,好幸福,我好像是干旱的大地获得期盼已旧的甘露般兴奋的回吻他。
“噗嗤——”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将我的理智全拉了回来。
阿新哥。
“不可以。”我一把推开了他。“对不起,我们这么做是对的。”我急急忙忙的将衣服拉好。
他妈的。这女人总是有本事让他发疯发狂,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真是活见鬼了,这女人他该恨他的,为什么他还是会受她影响。看到他受伤,他比自己受伤还痛,忍不住不关心她,不担心她。
他该去冲个冷水澡,冷静冷静了。
“我去洗个澡。”他转身走了出去,房里留下我一个人。
有点闷,有点无聊。
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杂志。
忽然一本熟悉的笔记本吸引了我的眼球。
我拿了过来,随手翻了翻。
这是我的,他既然还保留着。
27号?
那不是我离开他的日子吗?而且这是他的字迹。我继续看了下去。
今天,小星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我的小星星不见了。我像发了疯般的找她,可是她像在人间蒸发了般,爷爷说她背叛了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可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呢,这根本不可能。我跟爷爷大吵了一架,然后跑了出去,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
30号
她真的就这样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吗?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小星星,我好想你,你到底在哪里?
……在哪里……
“谁准你动了。”
手里的本子忽然被夺走。
“这日记本……”我抬头望着他。
他别开脸似乎是不想谈,“你想说什么?”他冷冷的说。
“对不起!”
“因为你的不告而别吗?”他忽然冷笑了几声,“你别误会,我没伤心过,我云天浩不会为一个背叛我的女人伤心。”
浩,你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你。“如果你不伤心,为什么要用那种受伤的眼神望着我?”
我想帮他解开心结,因为只有这样我们两才能都获的解脱。
我们这样下去对谁都是种折磨,我们不可以再这么下去。
就趁着今天,将一切做个彻底的了结吧!
“有吗?是你眼花了吧!”他说。
一个人越想掩饰些什么,就越容易暴露在人前。就像现在的他。他嘴里说没有,可是他闪烁其词的样子却在告诉我他在说谎。
“你的眼神骗不了人。”我实话实说,“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你,但求你不要伤害关心和爱护我们的人。”
“你知道的你能弥补我的方式只有一个。”
“云天浩,换个方式难道不行吗?”我无奈的出声。
他不说话。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姐夫,而且我也已经有了阿新哥,你我都有各自的责任……”
“放你狗屁的责任!”他大吼着,狂烈的怒气像是被风刮起的细沙,不住摩擦在我和他之间,刺刺麻麻的感觉就像我被他伤的鲜血直流的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没有忘。但你听清楚了,你,我永远不会放手。”
“你这有何苦呢,我们做朋友难道不行吗?”
“朋友?”他禁不住一阵冷笑。
这女人是太天真了,还是把他云天浩当成一个傻子了。朋友?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在她背叛他之后,她轻而易举的把他归类为朋友,她觉的他可能接受吗?他云天浩是这么好打发的吗?她太小看他了。“我会让你自愿回到我身边。”
“你想怎么做?”他的坚定让我害怕,我怕我的猜测会成真。
他很满意自己的话在我身上是反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党瑞新还有他家那个小妹妹……”
“云天浩,这是你一惯的伎俩吗——威胁我?”我有些恨,有些累。
他明知道我不会丢下他们不管,他知道的,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抓着这一点不放,逼我妥协。这样做,他真的就可以得到满足了吗?看到我痛苦,看到我哭泣,他的心就不会痛吗,一点也不会?我真的不懂,放手对他而言真的那么困难吗?
好聚好散,难道不好吗?
我也想好好的爱他,永远呆在他的身边。可是时至今日一切已经由不得我的意志了,我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爱情,而伤害爱我和我爱的人,我做不到为了爱不顾一切。离开,虽然会痛,但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伤心,一切的悲伤我只能自己来背。
“你不能否认这招很有效,不是吗?”他得意的问。
“随你!”我呆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你没话说吗?”在门口他蓝住了我。
“跟一个无懒,我没话说。”我挣脱他的控制,可是因为太用力,脚下一滑,我滚下了楼梯。
“橙橙——”他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我滚了下去。
身上酸酸的完全失去了知觉。
宝宝。那一刻我想到的只是宝宝,他不可以有事。“救我,救我。”我大声乞求,恐惧黑天暗地般向我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