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你认识尹妈?”我问道。
“也不是认识,但知道有她这个人,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她收养了你。”兰姨说完这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也不想在说什么了,我也不便在问什么,借故道“兰姨,阳儿有些困了。”
“那怎么行,你还没有喝药呢。”蓉儿在一旁插嘴道。
“你呀知道没喝药还不赶紧去端来?”兰姨一如宠溺自己一般,宠溺着蓉儿。看到我们三人其乐融融的情景,我万分高兴。蓉儿领了命,乐颠颠的跑去端药。可她哪知是兰姨故意将她支开的呢?
“阳儿,你老实告诉兰姨,你和那三太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问这什么意思?我和昱凡的事,我告诉过她,怎么今天又问了起来。
“姨,好像是他对我有什么误会。只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如实说道。
“阳儿,其实那三太子他还是爱着你的。”兰姨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只是,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呢?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兰姨,你什么意思,阳儿不明白。”
“呵呵,也没什么,我随口说说的。好了,阳儿,你刚醒,还需要好好休息。姨就不打扰你了。要按时服药知道吗?过两天你在登台抚琴吧。”说完转身欲走。我叫她道“兰姨,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谁了?”
“我说你这孩子,病糊涂了吗?一直以来兰姨怎么对你,你不知道吗?”说完,掩门出去。她这算是什么回答?含沙射影的。
在床上又躺了几天,兰姨每晚都会过来看看自己,说些以前的趣事。我的身体恢复的也很快,内力也彻底全恢复了。甚至比以前更甚。
隔天,兰姨吩咐人来告诉自己,今晚要登台在不登台,客人们就要闹场了。我也听蓉儿说过,这几天,我没有登台抚琴,园中少了很多客人。要么就是来了,大喊着要听琴。
为了不影响兰姨的生意,我强打精神道了夜幕降临之时下得楼来,在床上这样躺着,我实在是不想在这样了。曾经在宣宇那我几乎整整躺了几个月之久。
带着一脸的病容,登台。站在琴台上,看着眼前这些听自己抚琴的人们,我略微欠了欠身“小女子,最近身子不适,没有登台抚琴,还望各位谅解。”说完,我又欠了欠身。坐定将宫商角徵羽五调发挥到极致。待到自己下的台来,转身走上楼时,下面的一群人还沉浸在琴声中没有回过神来。
兰姨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看看楼下,又看看自己,点头笑了笑。示意自己到她那去。
“阳儿,太子今天来了,还在后面的小院等着你,你去看看他有什么事。自己当心。”兰姨不温不火的说道。
他怎么又来了?
没有回屋换衣,径直来到小屋,推门进去。
“阳儿来了。”他还是一贯的把玩着手中的小杯。
“嗯。”我应声坐到兰姨准备好的琴台上,揭开盖琴的丝布,坐定。
“阳儿,我不是来听你抚琴的,我是想你能陪我说说话。”看他的样子像是碰见什么难解之题。
我看着他,微欠了欠身“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起身,来到对面拉开圆凳“先坐下再说吧。”
坐下后,他为自己斟满茶。
“你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谁?”我问道。
“三皇弟。”
......
我没有出声。不知道他这样问有什么目的。
“你好像很怕我。”他举起手中的茶杯,透过茶杯看着自己说道。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霜儿要生产了。”
什么?霜儿要生产了?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见我没有说话,他继续问道“你不在乎?”
“我在乎有用吗?”我反问他道。
“你还爱着他是不是?”他无视我的问题,继续说道。
“你在逃避?”他步步紧逼着自己说道。
“对不起,阳儿身子不适,想先下去歇息了,下次来,阳儿在好好陪你可以吗?”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行动却已经告诉他,我现在要离开了。
“阳儿,你在逃避什么?爱就是爱了,为什么不敢面对?”他继续道。
我向他微欠了欠身,拉开门,向外走去。
蓉儿服侍自己躺在床上以后,就让她先休息去了。看着她将烛火吹熄,将门关好。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里都萦绕着太子刚刚说的那句话“霜儿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要生产了......”
我在乎他吗?我还爱着他吗?我在逃避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样问自己,兰姨也问,他也问。我该在乎他吗?他狠心将自己卖到青楼来,我该在乎吗?
“阳儿睡下了吗?”兰姨在门外轻声问道。
“没有。”我没有起身,仍然躺在被中。一直一直以来,心中压抑了许久委屈,一直一直就这样强忍着,现在在自己亲人面前,我不想忍了。也不想伪装了。兰姨轻推开门,掌着灯,来到床前。
“阳儿,怎么了?”边说边放下手中的烛火,掀开被子,将自己拽入她的怀中。我看着她伪装的面具背后那清澈的眼睛,心中那种委屈竟然无限放大着。眼泪也无声的流着。
“阳儿,太子,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兰姨,紧张的问着自己。
“霜儿要生产了。”我抽泣着说道。
“霜儿?就是那曾经和你结拜的姐姐?康国的公主?”
我伏在兰姨的怀中点头。
“阳儿,你还是很在乎他对不对,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知道霜儿要给他生孩子,你会如此难受?”不知怎的,当听兰姨这么直白的说出心中的委屈, 我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孩子,你真是受委屈了。”兰姨轻拍着自己后背心疼的说道。其实有时候,放声哭哭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当我伏在兰姨的怀中,哭着哭着就睡着以后,醒来已是天大亮。心情也是无比的舒爽。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来。我想我和昱凡终究是无缘的吧。
可就这样想着,就在夜幕降临时,我站在楼上向下看见了一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