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达客栈时已是午时,路途舟车劳顿,便谁也未吃午饭便回房歇息去了,云落醉这一觉睡到华灯初上,容静听到动静便走进来燃起油灯,拿起一旁衣架上的衣裳准备给云落醉穿衣,她摆摆手说道:“穿那套白花绣锦。”
容静暗暗诧异,走到放至衣物的地方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套白色衣服,白色棉锦上用黑线与金线绣着图纹,衣摆处绣着琼花,将贵气逼人的衣服显出了几丝阴柔。
穿在云落醉身上,不但没有被她身上的阴柔盖住贵气,反而更加释放了光华,但到底还是留着几分邪佞。
容静又从另一个包裹里拿出了一对绣锦靴,银色的线在上边盘旋着,替云落醉穿好后,将嵌着玉石的腰带系上,最后将外袍套上,外袍上从上而下绣着零碎的琼花,越往下越密集,华丽唯美。
在云落醉整理衣服时,容静走到梳妆台前静静的候着,待云落醉坐下,容静麻利的给她梳发,并没有全部束上,半披着,最后用了云落醉最少用的玉冠将头发束起,云落醉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一勾,镜中的人慢慢的从温润到妖媚,最后归于邪佞。
收拾好,容静先行下去准备饭菜,云落醉独自一人坐在镜前,嘴角的笑越来越大,这趟大凉真是越来越有趣啊,有些迫不及待呢。
站起身,朝楼下走去,身上的琼花好似会动一般,仿若奇景。
云落醉站在客栈楼梯上,缓缓地朝下走去,手上是一块新的暖玉,洁白无瑕,虽是上好质地,却没有时光的打磨,还是一片光洁。
缓缓地朝下走着,本是喧闹的大厅现在静若无声,有些人呆滞的看着楼梯上走下来的人,飞扬的凤眼,白净的脸庞,殷红的唇瓣上扬,邪魅无比;云落醉满意的看着此情此景走道大厅一角落处坐下,临着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窗外的景色。
小二快速的倒上茶水,却被云落醉拦住:“小二哥,你们这里的特色酒是什么?”
小二看着云落醉的脸庞,那眸子黑沉,想让人沉溺其中,云落醉勾唇,再次喊道:“小二哥?”
小二回过神,脸颊染上红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这位客官,我们大凉的特色酒是‘让云醉’。”
“让云醉?这名好生奇怪,有何典故?”云落醉手支这额头,轻声问道。
小二不好意思的笑笑:“客官,这酒本不叫‘让云醉’,是六年前国君下令改的。”
云落醉暗暗挑眉,挑起嘴唇,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原本叫什么?”
小二想了想说道:“原本叫‘劲逝秋’是我们大凉喝着最烈,后劲最大的酒,口感也是最好。”
云落醉点头,看向小二,小二也是聪明人,接着说道:“客官想问为何改名是么?”
云落醉接着点头,可小二却压低了声音:“客官,这是我私下听说的,这酒名本是国君刚刚登基一月有余时下令改的,但听说受到了阻拦。”
云落醉眸色加深,唇畔的笑意加深:“哦?”
小二继续说道:“听说当时国君想用已逝大公主的名字命名,但受到了阻拦,最后圣旨下来时不知为何便成了‘让云醉’。”
云落醉无声的笑着,说道:“就‘让云醉’吧,让本座尝尝大凉的特色酒。”
小二躬身退下,云落醉看着小二的背影笑意加深,扭过头继续欣赏窗外美景,却听到另一道声音:“小二,将你们的酥卷打包三份,快。”
云落醉看着站在门口身穿桃红色大袍的人,云锦做的大袍,长袖,高领,大襟右开,琉璃扣子,领口、袖口、衣边用锦缎饰花边,并在上面‘织金’,异常华丽。
那名女子似是感觉到云落醉的目光,扭头向这边看来,看到云落醉有一瞬的惊艳,随后便沉淀下来,朝着她明媚的一笑,云落醉也勾起唇朝那方向敬酒后一饮而尽,而那名女子拿着拿包的酥卷便走了,剩下云落醉坐在那里沉思。
“落宫主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云落醉抬头便见墨娄珏站在桌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旁边站着凤孤羌。
云落醉笑:“哟,凤兄来了,快坐。”
凤孤羌温和的点头:“好。”
随后云落醉才说道:“刚刚是有个姑娘,长的水灵灵的,但还是我们家芸濪美人漂亮一点。”
墨娄珏挑眉:“哦,那得空可要让爷见见。”
云落醉笑眯眯的应着:“没问题啊。”
凤孤羌拿起桌上的酒杯饮上一口,随后诧异的说道:“这就叫什么?如此之烈!”
“‘让云醉’,”云落醉饮上一口:“这酒叫‘让云醉’,刚刚小二说的。”
凤孤羌点头,这时容静走上前,身后的是从端着饭菜,排在三人面前的桌子上,云落醉颔首:“你也下去吃饭吧。”
容静躬身朝楼上走去,这一桌是今晚客栈的焦点,一桌人暗暗交锋,冷嘲热讽,在外人看来这三人是难得的至交好友,聊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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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里说一下‘织金’,织金的意思就是在缎地上以金线或银线织出来的丝织品,知道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