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勒了马,大惊,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偷袭竟这么被识破!
正想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逼入眼帘,那股王族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风范,即使是在夜色下,也难以掩饰。
大王子此战倾巢出动,志在必得,却在蔺芩轩面前,顿时失了气势,十万将士甚是尴尬,不知是该行礼,还是将其拿了向大王子问赏。
“将军,二王子孤身迎敌,恐怕有诈。”
骠骑大将军经军师提醒,方才冷静了大半:“二殿下,今日一战,得罪了。”
“谁的箭?”外人眼里,他向来惜字如金。
“呃?”大将军不知说的为何箭。
“谁?”语调如地狱一般阴冷。十万将士,金戈铁甲,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骠骑大将军急出了汗,对蔺容崇是惧怕,对他,是高不可攀。
蔺芩轩再没有一点耐性,飓风威胁的向前跨出一步,十万士兵齐刷刷退出十步。
马蹄下,安小蝶娇小的身躯现于人前。长箭直插而入,前胸,开出一朵妖冶的火离莲花。
大将军大着胆子顺着蔺芩轩的目光望去,不解的盯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号兵发呆。
安小蝶平躺在地上,深锁着的眉头看是疼晕过去的,气息奄奄。
虽然带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发丝凌乱,但从那如白玉一般吹弹可破的面颊和那两片娇艳欲滴紧闭着的朱唇看去明显是个女人。
难道?她便是二王子身边的那个女人?
大将军顿时彻悟,但立刻,又犯了难。
是该将这女子交还给二王子?看他犀利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若追究责任又该如何治他的罪?
不交,据他对二王子的了解很难猜测后果。
前思后想,这仗,不可能不打了,铃铛一般的眼睛向左右扫了扫,两边属下听令群起攻之,一边将二王子牢牢地围了个圈,另一边,则直接向墨源那边进攻。
蔺芩轩毕竟只身一人,凭一人之力杀出重围毕竟消耗时间,待他冲破敌阵时,安小蝶已被骠骑大将军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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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女人?”昏昏沉沉中,一把邪恶的声音传来,感觉下巴被人捏起,肌肉紧绷,牵扯起伤口的疼痛,咧了咧嘴,醒了。
眉头纠结,原来自己是被捆起来的,杏眼微睁,面前,是张放大数倍的脸。
乍一看,以为是蔺芩轩,但看清却与蔺芩轩有些区别,比如,更显棱角的下巴,和那双如鹰一般暴戾的眼。
“你是谁?”喉咙沙哑,似火烧一般。
“渴了?”蔺容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水。
“想喝吗?”茶杯递到安小蝶面前,茶香四溢,安小蝶忍不住喉头动了动。
蔺容崇戏谑的望着她,细细品着茶香,含上一口。
“想不想尝尝?”蔺容崇仿佛对着空气说话,自顾自的端着茶水踱来踱去。
安小蝶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惊慌和厌恶,不去理会他。
“唔!”
一股灼烫的感觉瞬间在脸上蔓延,安小蝶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只见他手中拿着空茶杯,一脸邪恶。
蔺容崇揩去她干裂的唇边一粒水珠。
“你跟我二弟,未有那男女之事吧?”
安小蝶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蔺容崇两指箍起她的下巴:“二弟向来不会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你是个例外,想必,他还没有得到你?”
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还没来得及分辨,又换上那副让人毛骨悚然的嘴脸。
安小蝶还未来得及搞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伤口处一丝凉气直达心肺,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上身只有月牙色肚兜遮掩身体,而那伤口,恰好在锁骨下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伤口不会自动愈合吗?”手指在她伤口外沿画着圈圈,一阵阵搅心的疼痛扰乱了安小蝶的思绪。
“放开我。”安小蝶使劲扭动着身子抗议着,这个人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葬身在这么一个变态手中。
“不如让我把你变成女人,看看二弟还会不会把你留在身边,敢打这个赌吗?”话语间似是激将,却透着不容否定的威胁。
“你要是这么认为就错了,蔺芩轩根本不在乎我,昨晚你们抓我来之前,他已经让我离开了。”料到他会拿自己当这场战斗的砝码,也许,她就是死了,他也不会为她伤一秒的心呢。
“哦?那昨夜二弟只身一人只为救你一个丫头,是不是有些反常了?”
安小蝶晶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惊异,尽数被蔺容崇收在眼底。
“怎样,不如从了我,也赌一把蔺芩轩是否还会在乎你?”
“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死。”安小蝶歪过头,一脸的决绝。
“死了倒是你的造化,谁不知,跟着我的人,只会生不如死。”唇齿厮磨,尽显邪恶本性。
“啐——”本想以此惹怒他,一怒之下结果了她也算一种解脱,她宁愿死,也不愿做牵绊他的人。
“启禀大殿下。”帐外,侍从报。
“何事?”
“二,二殿下来访。”大王子军营里,十万精兵都已经被俘虏,只留下几名侍从和侍女。
“料他也该来了。”
蔺容崇手指微弯,捆绑着安小蝶的绳子被指风扫断。
空出手的安小蝶本想趁他不备推开他逃出营帐,却不料反手被他扯进了怀里。
“刷”的一声,只感觉前胸一阵凉意,脚下,那染着血渍的月牙色肚兜黯然的落在脚边。
“你!”本想以手护胸,却偏偏被他钳制的死死的,又羞又气的眼眶里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液体。
“若不想让我看光,就乖乖的待着,按我的指示做,”蔺容崇将她的前身往怀里紧了紧,“否则,不仅救不了二弟,就连你,我也会在他面前将你扒个精光。”
安小蝶极力忍住泪水,为何,她总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蔺芩轩你好傻,这场仗赢得很漂亮不是吗?为何还要冒这个险。
“二殿下到——”帐外的侍从奏报,话音未落,蔺芩轩早已掀帘进帐。
第一眼,便看到安小蝶赤着上身趴在蔺容崇怀里,而蔺容崇,则似一个刚饱尝爱欲之人,一只手还若有似无的撩拨安小蝶光洁的后背。
“这是我的女人。”没有半句废话,今天他来,目的只有一个。
“你的么?可为何,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处女。”
此话一出,蔺芩轩和安小蝶都呆愣了,再不懂男女之事,安小蝶也知道女人和处女的区别。
看到她这个样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蔺芩轩,他会厌恶她吧。
“非要逼我出手?”蔺芩轩剑眉紧蹙,杀气腾腾。
“就为个女人?”
“这是我的女人。”
“若我要了她呢?”
“那就拿命来偿!”
一道劲风倏忽从蔺芩轩指尖弹出,那目标,正向蔺容崇那只搭在安小蝶光洁臂膀上的手而去。
蔺容崇微微闪身,玄色金丝袖口未躲过这一击,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布料眨眼间变成了一条条破布。
“呵呵,”蔺容崇不怒反笑,“二弟,为了个女人就对大哥下如此狠手?”
“交出她。”蔺芩轩如墨长发漫卷,肃杀的气流在周身翻蹿。
“她不过是个被我玩弄过了的女人,二弟,何苦?”黑色的袍子在气流中翻飞,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在挑衅。
营帐内突然电闪雷鸣,犹如有人打开了地狱的裂缝。狂风漫卷,风眼中心,蔺芩轩的身体腾在半空,掌中,聚集起无数的光子,形成了逐渐放大的光球,大地在震颤,眸子里,那曾经熟悉的光芒已经不在,褐色的瞳仁霎时成了火焰一般的浓重色调。
“芩……芩轩……”怀中,安小蝶微弱的唤出声,飘渺如丝。
只手护胸,挣开蔺容崇的怀抱,气息奄奄。
蔺容崇也不阻拦,任她栽倒在地,千年寒冰般冷酷的眸子,竟有一丝颤动。
蔺芩轩收了灵力,他一心只想把她从这里带走,却忘了,这巨大的光球是需吸取他人灵气而成的,而身受重伤的安小蝶,岂能招架得住?
“安小蝶……”蔺芩轩上前欲扶起虚弱的她,却被蔺容崇偷袭,一指劲风,竟直穿蔺芩轩的心房。
“啊——”
凄厉的尖叫与滚热的鲜血同时喷涌而出,
不要,安小蝶伸出双手,却拉不住他倒下去的身体,
他不会死,她不要他死,不要。
简单处理的伤口再次破裂,在她气息奄奄的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嗓子火辣辣的痛她也不在乎,即使会被那个邪恶的男人杀掉她也不在乎,她只想,回到他身边。
蔺芩轩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望着她的眸子里,是无限的柔情,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