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G市的万人广场熙熙攘攘。
一身白色礼裙的曼曼静静的站在广场前的雕塑旁,这是她跟景琪约好的地点。应约的人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她却依旧不骄不躁,素雅的小脸上有种天生的淡然。
突然,一双结实的臂膀从她的身后环住她,她职业使然就要将身后的人撂倒在地。
一个低沉的男声急急的轻喊:“是我,景琪。”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放松身体,任由身后的俊逸男人将她圈入怀中。
“对不起,刚刚走了神。”
“是我迟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温香软玉在怀,景琪收紧环抱她的力道,轻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淡雅而让人沉迷,他的唇缓缓下移至她的颈项:“在想今晚的任务?”
“嗯。”
景琪的吻,在她的颈项流连:“距离子夜还有好些时间,放松心情好好玩一下午。”
“嗯。”她轻轻闭上双眼,任由他的吻由颈项滑至唇边,在唇齿相交中沉沦。
她和他同是青龙堂的杀手,曼曼是堂中唯一的女人,样子甜美可人,压根看不出是做这一行的人,堂中追她的人不计其数,当然,胜利者只有一人,那就是景琪。
俊逸、潇洒、绅士、儒雅的景琪,身手了得的景琪,又有几个女人不喜欢呢?
二人拍拖半年,相约下个月初八结婚。
景琪困难的结束了这个吻:“再忍十天,就可以完完全全得到你了。”
听得出他的言外之音,她淡淡的笑了笑,脸上漾起一抹浅红。
景琪有些痴迷的看着她的脸上红晕,忍不住又轻啄她的唇瓣:“今晚的任务之后,就金盆洗手吧。……我不想你再冒险。”
“……嗯。”退隐不干吗?可是boss对她有恩,她就算真的要退隐,也要跟boss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看见她又陷入沉思,他一拍额头:“看我,说好下午好好玩的,偏偏一直说这种话题。来,我们去坐云霄飞车!”
她抬眸,扯开那特有的淡淡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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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诗诗已经全然清醒,只觉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李夫人也不知给她下了什么药,人虽醒了,可腹部却疼痛地很。手脚被束,不能动弹,她只能骨碌碌地眨着眼,视线所及地,除了红色,就是红色,她见过人家娶媳妇,知道现在蒙在她头上的,是一个红色盖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把她穿戴成新娘的模样,是要把她嫁给谁?
她的心中正恐惧着,这时,耳边依稀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那来人直到在她的轿旁站定了,才低声道,“林诗诗,醒了吗?林诗诗?”
林诗诗一听,竟是李夫人的声音!
她开始徒劳地挣扎,“李夫人,你这是要把奴婢嫁到哪里?李夫人,你快给奴婢松绑吧,奴婢保证以后好好孝敬夫人、好好干活,请夫人别卖了奴婢!”
那李夫人听到轿中人的声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林诗诗呀,夫人我可不是图钱,而是为了丫头你的终身大事考虑啊,这嫁给洛家首富的老爷当姨太太,是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林诗诗也不糊涂,心里想,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他们不送自己的女儿过去,而要送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去享福?
李夫人听林诗诗在轿内不吭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自己说动了,继续说道,“唉,夫人我也不妨跟你实话说了吧,我和老爷舍不得玉檀,她可是我俩的独生女儿,你要嫁的那个洛家老爷,他……他也没几天活头了,可偏偏要娶个寅年寅时出生的十六岁的女儿家冲喜,我俩也是没办法,才让你来代嫁。从现在起,你就是李玉檀,就是我的亲女儿了!如果你还想留着自己的小名……也随你!我说林诗诗,我们李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没亏待过你什么,你是不是也应该替小姐出嫁,报这个恩情呢?”
林诗诗已被李夫人的长篇大论,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扑闪扑闪着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还能怎么办呢?谁叫她就是一个奴婢,无权无势无靠山,只能任人摆布。
那李夫人一听林诗诗不再辩驳,便悄悄以丝帕掩了唇,偷笑一声,这才扬起声音,“你若是没有异议的话,我这有颗大补丸,你赶紧吃了,瞧你面色苍白的,哪像个新娘子的样?吃了这个,可以让你气色好看一点,洛家老爷看了喜欢,以后享福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啊。”
林诗诗绝望地低下头,啥主见都没有了,接过那所谓的大补丸,吞了下去,“奴婢听夫人的……”
李夫人得意地挑了下眉,那大补丸,其实就是蒙汗药,虽说这林诗诗是答应了,可谁知道拜堂的时候会不会出岔子?
她看见林诗诗慢慢昏迷了过去,这才把林诗诗身上的绳子解开,看了看日头,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了轿夫,“到时辰了,起轿!起轿吧!”
“起轿——”
……
一阵阵剧烈的腹痛袭来,林诗诗只觉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昏迷前的回忆渐渐涌入脑海。她记得,她为了过马路捡过世母亲留给她的那串项链,而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了个正着!
她死了吗?
她费力的睁开眼,却不由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头上,赫然蒙着一个红色盖头!
不是说死人应该蒙上白布吗?
不过,她是孤儿一个,就算真的就这么死了,也没人会张罗她的葬礼,充其量一把火烧了,骨灰丢进大海里。
她诧异的想要掀起盖头、四处查探,可是全身酸疼难忍,连掀起盖头的力气都没有,嗓子更是干涩地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有眼睛可以自由的眨动。
她心中大骇,正怀疑着莫非自己已变成了植物人?耳边依稀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快、快、快,可别误了吉时,哎呦我说张大夫,这蒙汗药能吃那么多么,我瞅那丫头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可别把人给吃死了,要是人死了,我再去哪弄个新娘来?”这是一个尖尖的女声,听起来,约莫四十左右年纪。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放心吧,死不了,迷魂药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迷魂药?你之前骗我说是们蒙汗药的,不行不行,你还是来看看吧,把脉瞧瞧,她要是死了,那就得我的亲女儿上轿了!”
林诗诗闭目凝听,注意力转移到了周围的声响中,她的腹痛有了渐渐的缓解。
“要不是怕绑绳子把身上绑出痕迹来,我才不用药呢,还是那么大剂量的迷魂药!是药三分毒,毒死了人,你给我变个替嫁的女人出来!”依旧是那个尖尖的女声。
林诗诗微微蹙起了眉,看样子,她现在呆的地方,应该是个花轿,而那个新娘,大概就是她了?难怪自己无法动弹,而且腹痛难忍,原来是被人下了大量的迷魂药……
等等,刚刚,她听到了什么?
迷魂药?
把脉?
替嫁?
不会吧,现代还有替嫁这种荒唐的事吗?
“刷!”
正在狐疑间,轿帘被一把扯开。
花轿内的光线变亮,林诗诗下意识闭上眼睛,一个温热的触感从盖头下伸来,探向她的鼻下,紧接着,就听见正对面一个苍老男声道:“真是大惊小怪,人不是活的好好的?”
“老郎中,你快把脉看看,以防万一啊。”
感到一个干枯的手搭向自己的脉间,林诗诗心中疑惑更甚,隐隐有种预感,震得她不觉心脏狂跳起来。
就见那个所谓的老郎中收回了手,“没事!心脏跳得有力着呢。只不过有些营养不足,再加上你们用了药,所以才会大伤脾胃,等她嫁入首富洛家,还怕养不好身体?”
“刷!”
轿帘再次放下,轿内再次陷入红暗,某种预感似乎已被证实,林诗诗的一双杏眼在暗中闪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