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被人抓走了?这说的什么话!
“果果!”嵇响生吓得捂住了嘴。
徐照见却连叫都没再叫,随手解开一匹马,翻身上去,往人多的地方骑了过去。往前不久,就到了军营门口,有人倒在地上,有人往军营外跑,乌泱泱的全是人,大伙都在追着掳走果果的家伙。
“都回去!都给我回去!看好泗国的特使!”这中间太过巧合,怎么会泗国的大使以来,果果就被掳走。徐照见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可儿子毕竟是儿子,自己不得不追出去。至于其他人,追出去也没用。
怎么能停?虽然徐照见的吼声不断,但士兵都往前追去,奈何前面的人都是骑马,他们追也追不上,不甘地回到军营再作打算。
徐照见单枪匹马往前追赶,这边的方位路途都是他比较清楚,可是他并没有一点轻松。好在时间紧迫,马蹄印不是前面的人想要掩盖就能掩盖的。
“吁!”一匹马被遗弃在前面,马上的人却已经不见了。徐照见四处查看,他身下的马匹也焦躁的踱步。“出来吧!”
徐照见突然大喝一声,都这么明显的瞪着他了,还他妈掩饰什么。果然从四周跳出七八个大汉来,来人都是泗国打扮,并没有特意的掩盖。
“果果在哪?”没有人回答他,不只没有回答,甚至直接动起了手。是谁先出手的不能确定,应该是徐照见沉不住气吧,众人转眼就打成了一团。徐照见的身体本就高大,动作又格外的灵活,纵使是以一敌多,仍然游刃有余。不同的是,他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嘴角也焦急的不停呼唤着果果的名字。
七个大汉很快就被徐照见撂倒,他擦了擦嘴角,寻找着逃跑的那一个。
哗啦哗啦,刚才打斗中消失的那一个大汉,一手揪着果果的领子,一手拿着刀指着果果的脖子,从树冠中跳了下来。他的样子狼狈,身上又是树叶又是血迹,人也虚弱,可因着手里的人质,还强撑着。果果!徐照见一看心就重重的缩了一下。
“爹爹!”果果也看到了徐照见,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脖子蹭到了刀刃上,划出一条细长的血道,徐照见看在眼里,牙都紧出了血。
已经倒地的大汉们,看到人质果果,惨兮兮地爬起来,有的抓着果果的脚,有的抓着果果的胳膊,一副要将果果五马分尸的样子。
“你们这些畜生想怎样!?”
“……”不知道是不是大汉们不会说德宝国语言,除了嗯嗯啊啊,再没出过声音。
“你们,放了孩子,我跟,你们走!”徐照见见状,又用泗国话说了一遍。
终于,几个大汉互看一眼,开口说了话:“不要反抗,跟我们走,否则,杀了他。”
妈的!
本来形式一片大好的德宝国,再次失去了优秀的将军,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隔天就会被攻陷也不一定。而且太子也陷入了危险,偏偏在这个时候与宝都的联系全部被切断了……结局会不会是悲剧?
悲剧也没有办法了,徐照见已经身处在泗国的军营了。“你就是徐照见——徐强的儿子——新任的护国将军?”
“……”
“喂,来都来了,最好识相一点不好吗?”
“……”
“别瞪得这么凶狠,我的家人也都是因为战争而死的!”
没错,两国开战,断没有不死人的道理。徐照见看着泗象摩德如同杀父仇人,泗象摩德又怎会是心情愉快的看着他呢?
不过,泗象摩德不得不服气的,这小子虽然被掳了过来,却还强硬的很嘛。只是让他跪下来,就折了三个人,现在看着他盘膝而坐眼神霸道,到以为自己才是被掳来的呢!
说实话,一路上徐照见受了不少苦,耗费了不少体力,尤其精神极度紧绷。可只要一想到果果还在他们手里,就不得不再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泗象摩德!”徐照见大声质问他,“你派来和谈使者在先,掳我父子在后,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吼!吼!”守在徐照见身边的两名士兵大喊起来,躲着手里的长矛,看来也不是听不懂德宝国的话嘛,这不骂人的都听懂了嘛。
被人骂做卑鄙无耻,泗象摩德眉头不满地挑起,随后又放下,故作无辜地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哦,和谈使者也不是我派去的,我若是和谈还用谈判嘛,一句话的事情。”
“……”你说的是人话吗?这是不是在狡辩啊!不是你是谁,“那是谁?”
泗象摩德耸耸肩,本来想再拖一点时间的,还是痛快地告诉他:“是你们德宝国的三品副将啊。啊,我忘了,他不仅是你们德宝的副将,最重要的还是我们泗国……泗国的七王子……泗象洪。”
就像是兴高采烈的压轴表演一样,随着泗象摩德的话,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的掀开了营帐。还是那么沉默的表情,还是那么疏离的气质,不同的是,洪象此刻身着一身华丽的泗国贵族服饰。鸦青色磨皮夹袍,腰间绑着一根青色连勾雷纹角带,镶嵌宝石的月牙弯刀别在腰间,一头黑亮的长发梳成一条条小辫子野性地披在肩上,有着一双湖水般清澈的星眸,身材高大,当真是从容不迫从容不迫。那身衣服可不是冒牌货可以在泗象摩德面前穿着的。
而七王子泗象洪的身边,手拉着手的,是也同样穿着华丽服饰的徐果果,黑色的皮背心,白色的短裤,披散的头上,全身缀满了宝石。
那样的组合,突然出现,好像应该惊讶,却又显得那么合理。就算是徐照见的表情也只是一闪,便趋于平静。
这不是泗象摩德想象的模样,他撇撇嘴,不是很满意。但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有了个无稽的念头,莫非徐照见本来就什么都知道?不可能,不可能,护国将军家里怎么能容忍下一个泗国的王子?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