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一口气冲出殿外,只着轻薄内衣的她,面目狰狞,眼露凶光,护卫侍女都深知主子的脾气,谁也不敢上前,只远远地躲着察言观色。
陛下去给“平儿”那丫头疗伤,却狼狈地怒气冲冲地回来叫她暖床!接着,那个公孙谨之又找上门来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芙蓉一下子将目标锁定在“平儿”身上,谁让你“平儿”是丫头命呢,那就替你的主子代罚吧!
下一刻,芙蓉直奔“人字第八号”。
武铃儿试着翻身,可内外混合伤实在不是假的,她只好继续待在原地。没想到这公孙谨之还真有些脾气,居然不自量力去找那个芙蓉大姐大去了!眼见着半天还不回来,真不知是吉是凶。
“咣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
不用看,武铃儿就知道来人是谁。芙蓉身上浓烈的香味儿飘进屋内,呛得她猛咳了两声。
芙蓉也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得皱眉,听见有人咳嗽,才发现“平儿”躺在地上。
屋内的香气、臭气混成一团,似乎预示着它们的主人要上演一场肉搏战。
“你怎么躺在地上?”这个场景还真出乎芙蓉的预料,出于对床上浑浊物的排斥,她只站在房门口,没再向前走。
“我……”武铃儿不知如何回答。这芙蓉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却只罩了件内衣,后面又不见公孙谨之的身影,那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该怎么编才能瞒天过海呢?
“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吗?”芙蓉提高了音量。
“啊,我也不清楚,醒来就躺在地上了。”思来想去,还是这样回答不露破绽。武铃儿庆幸方才公孙谨之替她整理了衣衫,否则以芙蓉的霸道,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上来就得一掌劈死她!
“不清楚?难道你不知道陛下为你疗伤?”芙蓉被“平儿”无辜的表情搞得直迷糊。
芙蓉知道慕容峰替她疗伤的事儿?看来,对这事儿还挺淡定。武铃儿猜测着芙蓉深更半夜跑来的真正原因。
“你那主子还真是想陛下想得发疯!”芙蓉不愿再跟一个奴婢费话,单刀直入道:“我得给你主子点儿教训,叫她一想起我就浑身发抖!”
我靠!公孙谨之竟夺了芙蓉的“心肝”!怎么会呢?不对!芙蓉跑到这里来,难道是想……拿她……妈了巴子地!
争峰吃醋也好,两国交战也罢,为什么最后落难的总是她!为什么?
这真是个没有天理的古代!“妈——了——巴——子——地!”
在芙蓉的掌风到来之前,武铃儿仰天怒吼!
……
此时的公孙谨之,早已将一切抛于脑后,满眼都是慕容峰泛着亮光的胸膛。幸福!在过去的十六载中,此刻是最幸福的时光!
与仰慕的男人泡在池中,甚至相拥,公孙谨之觉得自己正漫步云端,如入幻境。
慕容峰忽觉公孙谨之单纯得可爱,轻声提议:“还是上去吧,否则你会着凉的。”
“嗯。”公孙谨之根本没听见慕容峰说什么,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全听!
“对了,你为什么来这儿?”
“嗯?”
“呵……”慕容峰找了件干衣服递给公孙谨之,“朕问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噢,我,对了,‘平儿’……吐了一床,没……没办法睡觉,我……我来找芙蓉姐,看能不能……”公孙谨之实在说不下去了,完全沉醉在慕容峰恍惚的眼神里。
慕容峰此刻还没解恨,心中大叫:活该!
可下一秒,芙蓉扭曲的面孔就浮现出来,慕容峰突然意识到不好,操起一件外衣就飞出大殿,只丢给公孙谨之一句“你呆在这里!”
他也是一时气她的骄横,才选了公孙谨之。以芙蓉的个性,怎能容忍一个初来乍到异国女子占了上风!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她的出气筒很可能会是……“平儿”!
慕容峰越想越怕,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平儿”面前,只得不顾护卫的恐慌,飞檐走壁起来。
可从“人字第八号”传出的一声惨叫,还是叫他心里一沉,“平儿!”
……
武铃儿惨不忍睹地躺在血泊之中,慕蓉峰还是来晚了!他一把抱起武铃儿,快速点了她的穴道止血。芙蓉怎么这么狠?伤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病人!
罪魁祸首还在不以为然地狞笑!
慕容峰一掌劈在毫不设防的芙蓉的后背上,狞笑变成了错愕甚至难以置信,她踉跄地倒在门边。
“来人!”
“在。”
“将芙蓉打入‘地字十八号’!”慕容峰的命令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芙容在内!一口鲜血喷射出来,她狰狞地盯着慕容峰。只是一个小小婢女而已,他竟不容她了?将她五年死心塌地地付出全抹煞了?
不应该!不相信!不可能!
护卫们也交头接耳,不敢善自行动。在别院,甚至在南诏国,芙蓉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这些年,慕容峰宠她惯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怎么今天……为了一个沛国来的奴婢,要将芙蓉打入冷宫?
“都愣着干什么!马上让她从我眼前消失!”莫容峰丢下一句话,抱起武铃儿跨出门去。
芙蓉完全呆住了!忘记了争辩,忘记了反抗,甚至忘记了呼吸!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感观,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被护卫们拖走了。
慕容峰分分钟没有耽搁,将武铃儿抱至大殿——他的寝宫,立即输内功给她!
公孙谨之自然也跟了进来,望着昏迷不醒的“平儿”不知所措。
“你先回去,”慕容峰低语,额头已渗出汗水,“放心!‘平儿’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公孙谨之本想留下来,转念又觉自己笨手笨脚反而碍事,“那我先回去了。”
护卫将公孙谨之送回“人字第七号”,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将彻夜难眠。
……
彻夜难眠的自然不会只有公孙谨之一个人,慕容峰不断地输内功给武玲儿,直至她嘴巴微张,有了呼吸。
“平儿!”慕容峰轻唤,感觉怀中的人儿比绵花还轻,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妈了巴子地!你不想骂人了吗?你这个女人!被芙蓉打伤都不忘骂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