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心中一叹,她来到这世上还不过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十二个时辰,竟然见识到了如此多的美男,还有一个似乎是神经病吧。要不就是自恋症太严重,这也是属于精神之类的疾病,他们这里可能没有好的精神科医生,大概病症会越来越严重。她怜悯地看着他的随丛,叹道:“你们家公子病得严重,还是让你们家老爷赶紧去请一个会治心病的大夫,不然,唉。”话虽未说完,可是谁都知道那是啥意思。
地上那俊雅如天人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一抹深思,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医者不说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吗?姑娘你就是我的心药。”随后还不忘对她眨眨眼睛。
无病心中恶寒,再不搭理他,回首看向古如烨,男人不是应该在危险的时候就冲出来保护女人吗?身为将军的他怎么看起来还是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他是想借机查出她的老底。无病也不介意,只是朝他轻轻说道:“走吧,我饿了。”
古如烨那白色的长袍扫过孔雀男的鬓角,随即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地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背影,眼神轻轻飘向一旁,谁也没有见到,一阵清风扫过,仿佛有什么消失在大厅当中。
当无病终于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到面前,她可不管客气,拉起袖子就吃。幸好这是在雅间,不然可会惊掉全部人的下巴。而古如烨早已习惯她的粗鲁,见怪不怪。端起一只酒杯,自饮起来。肚子垫了底,看到他一个人慢吞吞地在喝酒,豪气涌上心头,大笑道:“将军一人独饮,岂不无趣得很。”话刚落音,已经满满一杯酒到了嘴里。看到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古如烨双眸深处有着一抹深思,这女子罩着一层让人读不懂的面纱,容色惊人,性格古灵精怪,行举粗鲁,却自有一番洒脱不拘的味道。
一番思索下来,她早已经几杯清酒入喉。无病点头赞道:“这才是真正的酒,不掺杂化学物质与酒精。”她的自言自语让一旁的古如烨早已经把化学物质与酒精在嘴里念了几遍。酒精应该还好理解,大概是酒之类的什么东西,可是化学物质又是什么新名词。
待酒足饭饱后,两人并肩走出大堂,可没想到一辆黄金打造,玉石镶嵌的马车稳稳地停在大路当中,四匹神俊的黑马并排为其拉车,两个车夫倒真是长得好,一个五官如刀刻般坚毅,一个如王孙般风流俊秀。
整个大路堵得水泄不通。胆大的留着看戏,胆小的绕道而行。在这堂堂的天子脚下,竟然无人来管。如此张狂,如此不可一世。看得古如烨浓眉一皱。刚想开口,里面飘出妩媚的笑声:“主子,美人已经出来了。”
“啊,”一声低呼传来,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手掀开了用各色宝石缀成的珠帘,一张美绝却毫无气质的桃花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上的那件花哨的衣服想必因为脏了,已经换了一身青色长袍,依旧是绣着一朵朵红得妖异的牡丹。
无病哀嚎一声,又是他,怎么就阴魂不散啊。
看到无病脸上瞬间一瘫的面容,男人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美人,可算等到你了。”
“你又想怎样?”无病防备地看着他,这男人不按理出牌的风格,让人看不懂下一步的行动,唯有先摆出空手道的起手式。
男人指着她的姿势,不耻下问:“美人这是哪家功夫?”
她伸出中指对他一指:“这是空手道,专门对付色狼的招式。”
男人脸涨得通红,反手指着自己,怪叫道:“你看过天下这般长得好看的色狼吗?”
“既不是色狼,为何要跟着我?”
男人闻言,瞬间就把怒颜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换上一张笑意盈然的表情:“美人就这么走了,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这可是不符合本公子的风格。”
无病暗暗惊心,此人穷奢极欲,行事离谱乖张,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世家大族在支撑着,需小心谨慎些。
她沉思片刻,清越的女声越众而出:“楼无病。”
男人低声念道:“楼无病,好名字,无病无灾,活到八十。”无病有些惊诧,他的话与奶奶的惊人相似。她还记得奶奶小时候经常抱着她,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口中念道,无病无灾,活到八十。
男人张开那张薄唇,露出那口白得耀眼的牙齿笑道:“记好了,冷千秋,我的名字。”
一旁的古如烨脸上震惊的表情一闪而逝,转而归复于平淡,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翻腾。被誉为天第一商人的冷千秋,可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主,他的生意遍布整宁川大陆,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在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身家,原来竟然是如此有趣的一个人。
他脉脉含情地看着她:“人家被你那么温柔地一抱,还没来得及起身,你就跟着这小白脸跑了,害得我好找。”
无病扑哧一声笑了,威震天下四国的战神,少年得志的征北大将军竟然被他称为小白脸,她再也忍不住放开怀抱笑了。
看到女子毫无形像地笑容,古如烨眼角直抽抽。
“你倒好,吃饱喝足了,可是我还没吃呢。”冷千秋仿佛被人抛弃的怨妇,朝着无病控诉她的无情。
无病丝毫没有理会他,名字也告诉他了,饭也吃饱了,又不是很熟,没必要在留在这。这人让她有种看不透的外表,说荒唐,实荒唐,可是却给了她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此人有着更深处的内心世界,狡猾得像狐狸的男子,眯起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招尽天人女人,却仿佛丝毫没有留在眼里,只徒留一片清风雯月在心间。罢了,这个男人少惹为妙,还是尽快找到萧色,把那块石头找到,以后回去还靠它了。
看到她把自己当作隐形人抬脚便走,招呼都不打一个,冷千秋一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无病本能地反应抓住他的手一扭,谁知他也精灵,回身又越到她的身后,把她整个拥在怀中,在她耳边暖昧笑道:“这次如果还被你摔到地上,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吧。”
无病咧开娇艳的红唇,冷哼道:“是吗?”话刚落音,回肘撞去,只听一声闷哼,眨眼间,那一身华衣锦服的身子便又赤条条地呈大字摊在了地上。
时间仿佛在这刻停住了,随即他马车回来的几个娇俏女子惊呼着一拥而上,当前一位柳眉倒竖,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根软鞭,以不可忽视的力量往无病身上抽去。另外几个女子一起扶起倒在地上直哼哼的主子,免得自家爷又把地上当作贵妃椅来躺。马车上的两人也止不住眼角直抽,跟着这样的爷也太丢脸了,还真是命苦。
话说两头,那软鞭已经被古如烨接手拉住了,他冷然看着那出手狠毒的女子,这软鞭可不是普通的软鞭,上面还挂满了尖刺,抽在身上,不死也脱层皮。如果抽到脸上,那她张美丽天人般的容颜可就毁了。
“姑娘出手如此狠毒,莫非是觉得商殷无人,让尔如此嚣张。”
那侍女不服地答道:“她伤害了我们主子,理当给个教训。”
古如烨双眸内寒意越浓,话语有如碎冰砸向身上的似的:“你家主子非礼人家姑娘在前,是你们理亏吧。”
“你,”侍女气结,回首见那双桃花眸正飘到她身上,她脸色一白,身子迅速退下,再不敢吱声。
冷千秋拍了拍身上已经变脏的衣服,还若无其事地挥挥袖子,口中笑道:“没事,没事,我家小楼这么一摔,还挺好玩的。对了,小楼。”看到无病一脸不痛快的表情,话也忘了,顿时浓眉冷竖,朝着手握软鞭的侍女,怒吼道:“你瞧你,把我家小楼气到了吧,还不前去请罪。”
无病气得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她,是你。”
冷千秋莫名其妙的指着自己:“是我什么?”
“谁是你家小楼,哼,懒得管你。”抬腿便走,拂袖而去。古如烨朝两人微一欠身,带着一身说不出的轻快跟在后面,把一脸目瞪口呆的男人甩在身后。
“小楼,你住哪里啊,稍后我来找你。”身后传来男人盈然欲泣的呼唤声,让无病的身子禁不住轻轻一抖,同样是美绝天下的男子,他与南宫孤鹤怎么差距那么大,还是看着南宫孤鹤顺眼些。一想到那抹风姿神俊的男子,心下不由地一黯。他被圈住宗王府,他的母亲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最重要的是要怎样才能找到萧色。
千回百转之中, 皇城大门已经了然在望。正犹豫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萧色。她喜极,正愁找不到萧色,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古如烨跟在身后太不方便。
她回首,朝少年将军笑道:“饭也吃了,你抓我进大牢的事,就一笔勾销了,那我们各走各的吧。”
不待他作出反应,抬腿便走。衣诀声起,眼前一花,少年将军已经挡在身前,脸白如玉,丰神俊美,笑道:“就这么走了姑娘准备上哪去?”
无病含笑回答:“这个不劳将军挂心,我自有我的去处。”
古如烨叹息道:“姑娘失去了记忆,让本将又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帝城中行走。尤其姑娘如此品貌之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本将的罪过。”
无病皱眉看他,早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想把自己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目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正愁不知如何接话,突然晴空下响起一声惊天大喊:“小心啊,马惊了。”剧变间,凝目瞧去,只见一匹骏马正疯狂冲向自己站的方向,脑袋一片空白,却见古如烨一把推开她,身子一跃,跳上那匹无人驾驭的骏马,勒住马缰,马扬起双蹄,惊嘶几声,总算安静了下来。
待古如烨放目瞧去,哪里还有楼无病的身影,心下一恼,中计了,看来她有同伙。那传来的消息看来还有待追查,可能连四皇子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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