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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赶到连城宫内时,皇帝已然端坐在大殿主位,一旁的贵妃椅上坐着脸色苍白的应常青,身边还有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在垂首低泣, 她还不时转过脸庞,轻声安慰着她。而本应出宫的冷子轩则是神情骄傲地站在一旁,脸上虽无愤怒却也是不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姑娘不禁抬起素颜,让楼无病双眼一亮,好一个妩媚温柔的精致女子,一行清泪让她更显楚楚可怜。看到她的样子,那女子仿佛也是怔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子,以袖掩面继续轻泣起来。

南宫孤鹤看着她进来,立即起身朝她走来,摊开手来,指着眼前的两人:“芯慈,你看该如何收场。”

楼无病朗笑一声,转身走到那女子身前,轻轻啧了几声:“姑娘长得如此美貌,看来是我大哥有福了。”

应常青反是一脸怒容,指着冷子轩气道:“哪有这么容易,我妹妹早已许给了上野的姜家,姜二公子万中挑一的人品容貌,乃当世有名的美男子,更有满腹经纶,如此美好的姻缘就这么被他给拆散了。”

楼无病走到冷子轩身前,颜如春花般笑开来:“大哥,莫不是喝醉了,走着走着走到人家姑娘家的浴房里了。”

冷子轩轻轻地瞟了一眼正在轻泣的应家姑娘,轻笑道:“是有些醉了,那引路的宫人也不知何时不见了,所以误打误撞进了浴房。”

楼无病立即抓住了他的话点,朝良公公询问:“刚刚带着冷大公子出宫的宫人是谁?”

语气当中的绝对权威让人心生惧意,气场十分强大,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臣服之意。而南宫孤鹤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可是眼底深处却隐有一丝微笑。

“快传小路子。”良公公急忙吩咐身边的太监,不过一会,只见应话的太监匆匆而来,脸色惊惶失措,“禀皇上,那小路子玩忽职守,与乾盛宫的宫女偷情,被当场抓到了,两人殉情跳了千色湖。”

话一落音,场中众人皆都沉默地看着楼无病,这一下死无对证,冷子轩该如何自圆其说。不过话也说回来,这小路子也死得太是时候了,整个事件都透出一丝诡异,分明是一个陷冷家于不义的陷阱。

楼无病没有说话,仿佛觉得十分好笑般地重复着一句话:“太监偷情,哈哈。”

良公公镇定地解释:“宫内有些太监与宫女做这些肮脏事,已经司空见惯了,脏了姑娘的耳。”

楼无病突然回首目光炯炯地朝着低泣的女子问道:“姑娘请抬头看吧。”

那女子终于抬起了头,不解地看着楼无病。她拉着冷子轩的手走到她跟前,“我大哥也是人中龙凤,清姿神俊,更是武功卓绝,人品贵重,我冷家虽不是王候之尊,也是百年大家,如果姑娘配了我家大哥,必不会辱没了姑娘。”

那应家姑娘仿佛羞于见他的样子,被楼无病这么一拉,脸色更加绯红,眼神盈然欲泣,回首可怜兮兮地看着应常青。

应常青冷笑一声,尖锐地说道:“我妹妹与姜二公子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姜家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那请问皇贵妃,此事需要如何解决?”

应常青朝南宫孤鹤看去,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按后宫规矩当以宫刑,以全我妹妹的名节。”

“宫刑。”四旁顿时响起吸气声,如此俊美的男儿处以宫刑,对他也太残酷了。

楼无病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她,“皇贵妃乃后宫之主,既然说是宫刑当然得照办。可是后宫规矩只限于后宫之人,我大哥只不过皇上请来做客的客人罢了,如果施以后宫规矩怕是不妥吧。”

应常青脸上已然没有刚才围坐一起用餐的那份客气,闻言只是卷起嘴角冷冷一笑:“入了我后宫,皆是为本宫所管。”

楼无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冷家长房惟一的嫡长子,如果就这样被处以宫刑,怕也难向其家族交待。看样子,我们是不得不把整个案子查清楚才行哦。”

她懒懒的神情瞬间变得冷酷,“萧色,你马上派人去把偷情的太监与宫女的尸体抬到这里来,我要当面验尸。”话一落音,许多人就不寒而粟地惊呼,应常青更是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要当着圣面验尸。

应常青脸色一软,朝着南宫孤鹤说道:“皇上,冷姑娘要把那淫秽的尸体搬到臣妾宫中验尸,怕是不妥。听闻三月胎儿最是骄气,如若吓坏了龙子,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当得了。”

南宫孤鹤也是犹豫着看着她的肚子,然后吩咐良公公道:“青儿,你身体不适就好生歇着吧,摆驾千色湖。”

千色湖回廊绵延甚广,一路灯笼照耀着湖水,倒映在水中,有如一条巨大的火龙通向湖中央。两人的尸体已经打捞了上来,两人衣衫不整地并躺在地上,面色青灰,脖子上的伤口因为浸泡湖水已经泛白,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十分碜人。

楼无病毫无顾忌地走到尸体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太监的伤口,却让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又朝着宫女的伤口看去。一路听萧色说,那太监与宫女均是自刎而死,然后投河。本来就从情理上讲不过去,两人既然是偷情,身上肯定也不会藏有兵器,既然当场被抓想要自刎那得有刀啊,两人都是弱不禁风的身子,怎么有能力从侍卫手上同时抢到刀同时自刎而死,就算是自刎而死,也没有必要再去投湖啊,自杀的角度不会是这样的伤口。这两人分明就是被杀人灭口,装成自刎而死,然后再投湖,本以为等两人尸体长久泡过湖水,伤口会变得面目全非,没想到她竟然连夜赶着验尸,这一着肯怕会对方始料不及。

萧色转首看向她,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心中担心转眼间就消失了,她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

楼无病朝南宫孤鹤轻轻摇头,叹气道:“真是一对苦命的男女啊。”

验尸官匆匆而来,给皇帝请过安后,遂专心检查地上的一双尸体。楼无病面不改色地看着验尸,而冷子轩也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她身后看着他检验尸体

“禀皇上,以臣的多年经验来看,这两人脖子上的伤口皆不是自杀造成的伤口。而且肺部并无积水,说明是死后再把人扔进千色湖中,这两人分明死于他杀。”

南宫孤鹤脸色舒畅,缓声笑道:“辛苦了,退下吧。”

楼无病与南宫孤鹤互相交换眼色后,吩咐:“冷子轩被人诱往连城宫的重要证人被人谋杀,此案移交刑司,待水落石出后再还应家一个交待。”

皇帝金口一开,也就是说此案不了了之,连皇帝都说是被人诱往连城宫,又有谁敢说冷子轩是刻意侵犯应氏嫡女。可是事关名节于女子来说可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如不安抚好应贵妃,也是一桩麻烦事。至于冷子轩就这样被软禁在了皇宫内,这桩案子一天没有得到解决,他就一天不得出皇宫。

圆月高高挂起,亮得有如白昼,现在的楼府已经成了长孙洛的天下。坐在湖心亭中,看着对面的听雨小筑,没有了那一盏盏灯影落在湖面上的倒影,显得宁静而美好,可是却让他感觉有些无聊,再没有迷惑人心的莺歌燕舞,他懒懒地靠在软枕上,神情不免有些恹然,少了那男人婆的楼府还真是无趣啊。

一条身影踏着月色地走了过来,那优美的风姿,俊脸在月光下显得透明如玉般发光,是郑思广,虽然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可是动作却是麻利非常。他兴奋地三步踏作两步而来,手中还拿着一轴画卷。

长孙洛眉梢一挑,眼波闪耀,拿着桌上的美酒朝他递了过去,“先喝一杯再说。”

郑思广也不客气,抬首就饮尽杯中美酒,然后把手中的画卷递给了长孙洛。

长孙洛看着手中精致的画轴,看来作画之人非常爱惜这画,他素手一扬,眼神邪魅,黑发飞扬,凝神看向桌上的画。

就是那么一斜眼,让他的双眸迅速一眯,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浓眉难得的皱了皱。只见这画上的女子竟然真是楼无病,一身水蓝色的广袖束腰长裙,美丽非凡灵气无双,一身如仙的高雅气质,脸上带着真诚温暖的笑容,当真是一笑倾城,是细看下眉宇间略微有丝稚气。看到画作的时间,是五年前的所作的。

可是看着画中人的眼睛,长孙洛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那男人婆的画像。那双微微上挑的眼中,没有她特有的那丝慵懒与坚忍睿智,还有见着金子就发光的神态。况且根据楼无病出现的时间,也不符合。

郑思广笑了:“这冷家的三小姐可是女人中的绝顶女人,在化阳城中赫赫有名,心地非常善良,总是无条件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化阳城中几乎人人都受过她的大恩,被誉为活观音。知识非常渊博,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管着冷家的铺子都是稳赚不赔。因为嫡夫人与她娘亲乃亲姐妹,她娘亲去世后就一直在夫人名下,比亲闺女还要亲。管家更是井井有条,府中一团和气,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几乎找不到她的缺点。”

郑思广一口气说完,然后微笑看向长孙洛,最后补充道:“一个几近完美倾国倾城的美人。”

长孙洛轻轻抿了一口气酒,低喃道:“难怪与男人婆如此相似,看来南宫孤鹤是早有预谋。”

郑思广的神情逐渐转为担忧,“从他一开始收留楼无病时就是一个阴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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