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傲晴踏入大堂那一刻,清眸深了深,看来他们至今还不知悔改,居然还把太子、风夜寒、风奚彦给招呼过来。给面子不要,非要撕破脸,那也别怪手下不留情。
大堂气氛沉寂了许久,谁也不先打破。
“所谓父业子承,老侯爷膝下依旧有三子,要论当家候选人,理当从容博、容瑞、容磊三人中甄选最为妥当,尽管傲晴小姐一直助老侯爷打理家业,可终究得嫁人为妻,为人妻后必以夫为天,娘家的家业自然是顾不上,不如……”开口的是二婶婶用重金请来的边塞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二婶婶不停地眼色提醒下,终于开了口。
“你们还是先想好方法再来告之,随时奉陪。”傲晴懒得废话,起身便走。又来这一招,想要家产有舍不得爷爷的光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一家人凑合过下去也罢,偏偏急不可耐想争个袭爵候选人,当真厚颜无耻。
老人一脸的尴尬。
“你……不要太过分……”二婶婶本想爆粗口的,碍着太子和两个皇子在场,为了自己女儿的前程,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傲晴顿足,在零碎的日影里蓦然回首,射入的日光给她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嫣红,轻风撩动她的发丝,整个人,静美,优雅,飘逸。清眸弯成新月,潋滟的笑意是那样清雅,可给人的感觉,近在迟尺,远在千里。
“我过分?”语气淡淡,冷如冰凌,“三位婶婶的明争暗斗,傲晴也知晓一二,正如老爷爷所说,傲晴终究为外人。可铭心自问,你们有没有当爷爷是自己人。傲晴七岁丧父,八岁失母,谁之过?三位婶婶敢说于此无一丝瓜葛?”傲晴瞥了一眼位于前面的三位婶婶,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是狼心狗肺。
二婶婶脸色铁青,三婶婶则面不改色,只是掩盖在袖子下的手死死捏着,四婶婶则是低头咬紧牙根。个个都不是善苗儿,一个比一个狠绝。
“爹爹临终前叮嘱傲晴,无论如何要守住家业。可是,二叔沉溺琴棋书画,三叔嗜赌成性,四叔风流无限。虽傲晴明白三位叔叔心里有怨气,可追根究底,其中缘由你们比傲晴更清楚不过。爷爷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二奶奶的专横跋扈,挑拨教唆,多多少少都会对你们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使得你们和爷爷之间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可是,你们有没有见过爷爷偷偷落泪,恨铁不成钢的无奈。铮铮铁骨终会有蹒跚前行的时候,三位叔叔,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个坎,爷爷也是。希望亡羊补牢未为晚已,侄女话尽于此,随时奉陪。”
华丽丽的一个转身,留下满堂惊愕的眼神。风夜寒的黑眸定定地随着那一抹淡蓝色的瘦弱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了一阵暖意,好像春天的风吹过了草原。
好久好久,冰封的内心开始有了丝丝暖风拂过,表面开始有丝丝冰破的裂痕。
“小姐,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一回到闺房,冰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小姐什么时候都是那样……酷……毙了。”冰蓝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个词,脸色绯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春心荡漾了呢。
“行了,别卖口乖了,赶紧收拾一下让小姐我睡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
硬仗?两人正要询问,只见傲晴闭上了双眼,姣好的面容透出淡淡厌倦的神色,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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