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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白居易《浪淘沙》

雪,一片、一片、一片……它是那样的空灵轻扬,在广袤的天空中轻巧旋舞,似圣洁的精灵欢快的奔向大地母亲的怀抱,乖巧而又贴心的给母亲换上好看的新装。

雪城,一个美丽的城市,厚厚的雪,铺天盖地的连成一片。路边的树木早已披上了雪白的外衣,银装素裹,似一位位闲静的少女亭亭玉立。

一路奔波的劳累,早被这美丽的北国风光给冲淡,兴奋得撩起马车的厚布车帘,索性与赶车的车夫并坐到车辕上,非要仔仔细细的看尽着雪的美丽。

“大叔,还要多久才能到城里?”我哈着气,不停地搓着冻红的双手,问向身边憨厚的老人。

“大约还要半天的光景吧!姑娘外面冷还是回车里坐着吧!”老人头也不回的道。

“不怕,没看见我把自己给裹得跟个球似的吗!穿成这样还叫冷,那别人就不用过了。”说完还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姑娘说笑了,像姑娘这仙子般的人儿,是小老头所见过的最漂亮的。”车夫忍不住又看了眼面前坐的的姑娘,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对涓涓秋水般迷人的双眸;一头长发只是随意以一根紫色的缎带扎着,鬓边两股碎发随风飘扬;淡紫色的锦缎秀花棉袄,银白素缎的夹袄镶滚着冷蓝色的边,小袄的暗花是翠蓝的竹叶,下面是一条白绫棉裙,白色的羊皮小靴,外面还裹了件粉色绣花的披风。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貂儿,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慵懒中透着妩媚、妖娆中带着清新。

“大叔,你看这样还美吗?”可能是骨子里调皮的天性使然,硬是存心的想看眼前老实的农家大叔会怎样化解眼前的尴尬。

“这、这……姑、姑娘……小老儿多嘴了,小老儿不是有意的……”大叔愣愣地看着我,嘴角蠕动着却又发不出什么声音,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在这漫天飞雪的天竟在一瞬间冒出细密的汗水。

“呵呵……咯咯……”看着大叔的反应,我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下来了。

“姑、姑娘……”大叔结巴着,惊讶地看着我,怕是要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大叔,别慌!刚刚只不过跟大叔开个玩笑,其实这副皮相,早就习惯了!此次到雪城来,一是受人所托到少林寺办事;二来就是为了治好这张脸面。”我笑嘻嘻将原先的轻纱戴上。果真是不该跑出来吓人的,看,硬是将大叔吓的脸都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拽着衣袖,急急地擦去头上的汗水,我的天啊!这真他妈的太吓人了,以后还是一心驾车,少管闲事的好。

不知不觉的车已来到了雪城的城门口,两扇雕着石狮子的铜门巍峨挺立,让人望而生威。下了车,进了城,宽阔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看到厚厚的积雪上有三两只零星的脚印。

我抱着雪儿侍立在马路的中央,打量着这个美的不似人间的地方。“银迷砖舍,玉映瓦檐,数十株老树枝桠,三五处小窗关闭。疏荆离落,浑如腻粉轻铺;黄土绕墙,却似铅华布就。千团柳絮飘帘幕,万片鹅毛舞苍穹。须臾四野难分路,顷刻千山不见痕。银世界,玉乾坤,望中隐隐接昆仑。”一时的随性竟吟出《水浒传》里的诗句。

“好一个银世界,玉乾坤,姑娘好才情!”不知什么时候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已然站在身边,脸上是温文的笑。

“让公子见笑了!”我仅仅是略一屈身,冷淡的回应着。

“姑娘可有兴趣参加在下和几个朋友一起举办的賽诗会?”华服公子好像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身侧。

“賽诗会?”轻皱眉峰,看了眼面前的冒失鬼。哪有人不认识就半路随便跟人去什么賽诗会的?小嘴一撇:“不去!”

“为什么?”我知道自己的举止很荒唐、很无礼、很唐突,但是我就是不想让她从我眼前消失。没有任何理由,纯粹是一种心心相惜的欣赏而已。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就好以文会友,有如此才情的佳人,实不该轻易让她与自己只是擦身而过。

“我觉的你这人怎么有点二百五?不跟你走,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跟你走才是脑子秀逗,进了水了!平白无辜你在街上遇到个不认识的人,随便扯一个赛事会,你就跟人家走啊?我看你这里根本就短路!”我食指点着太阳穴,示意他脑子有病。略带怜悯的看着被我骂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傻样,摇摇头,挥挥手,潇洒地从他的身边掠过。

正暗自得意的紧,不想后面又传来英魂不散的声音:“姑娘真是有趣的紧,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那人不气不怒,反而笑容可掬的给我陪着不是。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修养太好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道歉就不用了,反正我也没吃亏,只要你不要再缠着我,万事就OK了!”我揉揉额角的太阳穴,不耐烦的道。

“这、这……”眼前的男子满脸涨的通红,眼睛飘啊飘的不知在搜寻些什么?

“好了,别这呀那的,小女子就在此别过,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事少来烦我。”随即转身就要离去,却发现正前方有几双特大号的男靴出现。

“哈哈、哈哈哈……”如风兄也有这么不吃香的一天,还真是少见啊!这位姑娘还真是一朵奇葩!”粉嫩、粉嫩的脸,好似桃花面,一双浓眉略嫌粗长,明亮而干净的眼,厚实的唇正展开着一抹让人舒心的笑,长发被高高束起。

“对!就冲着你不买柳如风的帐,我就对你另眼相看。”一身黑衣,眼神黑亮如宝石灼灼,唇角隐隐略弯,显示着他的心情是难得的好。一袭白色的锦缎绵长袍,上面飘满了一朵朵浅浅而美丽的雪花,镶有翡翠的白色玉带环绕腰间,把他衬托的越发挺秀俊雅,风姿卓越。“对不对,上官兄?”

上官?会是上官斐吗?我一惊,抬头看向他。刹那间,我以为自己又见到了他,那英挺的眉;那深邃的眼;那薄而紧抿的唇;那宽阔而厚实的肩膀,一切的一切都好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他的麽样。腿脚像灌了铅一般,已经无力再挪动一步,颤抖的唇最终叫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舞樱……”

良久,仅是对视,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强忍了许久的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滑落。

“喂,上官兄,你们认识?”柳如风急急问道。

他木然的摇了摇头,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摇头对我是多么的残忍。满怀的希望顷刻间消逝,我的身体像似瞬间掉入了万丈深渊,全身冰冷刺骨。一时间胸口浑浊的血气在也抑制不住,一张口,白雪上点缀着朵朵红梅,大有迎霜斗雪的意境。

“你中毒了?”深邃的眼光连闪,似有一种怜惜,但只是瞬间即逝,很是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点头,轻笑。笑的无奈;笑的苦涩;笑太多没有因果的错!既然不能相守,为什么要让我们相遇?既然已经离开,为什么还要相聚?既然已经相见,又为什么要否认相识?明明已经发誓将他埋藏在心底,为什么心还会这么的心痛?像火在烧,像针在扎,一阵强过一阵,直到心似乎也麻木了,黑暗代替了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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