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龙翔淡淡看了她一眼,非即若离地说道:“今日前来,本是只是想询问你的病情,看看用药可好。”他看了看试图遮掩着扫把的仆从,扫把上的毒又岂会不入他眼底。他尤带几分凉薄的轻讽,“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必了。”
“不是,我……”宛公主急于辩解,直起的身子似乎触及体内碰不得的东西,唇色瞬间苍白无色。细密的汗珠溢出,她尽力支起了身躯,在看到北堂龙翔眼中的平淡无奇,甚至似有若无的厌倦失望。
可是,她更看得分明,在那个女子抱入他怀中时,疏离的威严带着片刻的缓和,像是阴云万里的天际,难能可贵的阳光倾洒。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即使是伴在他的母妃身边也未曾见过的神情。那种娇贵的女子,在高官小姐中一抓就是一大把,为什么独独那般在乎她?
她争取了数载,葬了多少心血年华,得到的结果是如此?不能,不行!
“皇兄,你……不信我吗?”
北堂龙翔看着她,病体缠身只能卧于踏上,墨黑的眼不是不曾动过。只是……他半响不语,转身离去。
她的心,骤然落下,斩断了她最后的理智。
没有言语的答案,是无法解开的谜底,它在宛公主心里狠狠累下了一个混沌的死结,正中心房中央,把她拖下无尽的黑暗漩涡。
皱成一团的被褥,忽然散开,是了悟的释然,也是可怕的沉寂。
“北堂龙翔,你不要忘了,当初要是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她似撕心裂肺,似入魔成狂,又似绝望悲鸣。林心的感觉,这个女人,心里已然濒近崩溃,只差一念就可以永坠深渊。
同是女子,她在得到更新的信息确定前,深深体会得到她作为一个女子的痴狂。在心里,她微微同情她,但在意识中,她也鄙夷不屑她,为了一己之私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了手。况且,她如果以为凭这就可以胁迫北堂龙翔的话,就未免太天真了!
她深埋在他的胸前,不见神采,让人觉得是受到了惊吓。
“……紫齐太子若想再看望她,恕孤不再奉陪。”北堂龙翔嘴角扯出冷冷,大步离去。满室的温暖明媚随着他的离去,吱呀一声,锁在了沉重的两扇木门之后。
离去的最后回答的,也不是她。不屑吗?疯狂绝望无形散发,她梳妆整齐,却是给人狼狈悲凉。总有一日,她要从他身上数倍讨回!再抬头,双目通红,与之前的疯猫如出一辙,只是少了混乱,多了冷残果决。
“公主,可需要来自紫齐的帮助?”冷润有余的声音响起,她环顾四周见丫鬟们不知所谓,似乎并没听到那声音。她转头,看见白衣卓绝,似冷非冷的看着她。
明白对方用了心底传音,她迟疑一下,不再掩饰的回复:你是什么意思?
莫楚进淡然一笑,好似泠泠寒雨落下江南。他知道,她的回复已是她最后的抉择,而他的条件绝对有足以让她答应的本分。
“都下去吧。”见他不语,她不再掩饰温婉,冷冷挥手,仆从领命离开。接着,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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