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辰见他平静下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刚刚是多少的色厉内茬,唯恐他真的误会了什么,也总算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患得患失了,她可不想刚刚光降的西施就此跑掉。当即打个哈哈活跃气氛:“不生气了?肯听我说啦?”
萧离染横她一眼,怪她话多,不给他就坡下台阶的面子。
寒辰嘿嘿一笑道:“晴文在京始终是压在我心头的隐患,秋家不好过,身为秋家嫡长女的我就算被除了宗籍,体内流得终还是秋家的血,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让天下诟病,太上皇未来的太后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这样对太上皇您老人家也不好吧。”
萧离染突然心中一阵舒畅,她虽然杀人彪悍,心却一点不硬,或者说只有一个强硬的外表,心里仍有一方柔软之处,欣慰一笑,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当初在小树林里第一次见面,寒辰便对天楚国最不受待见的皇子、素昧平生的自己出言宽慰,若没有一颗柔软的心,怎会如此?而他也不会因此对她动情了吧?然而既使如此,面对这个全心为自己打算的女子,他还是欣喜若狂,只盼她对他爱得更多!嘴上却轻描淡写地道:“总算你识时务,寒辰,只要让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离我远点,随便你怎么折腾。”
“这还用你说,我岂能容忍别的女人觊觎我的男人?”寒辰语气凶悍霸气的宣示主权,反倒大大取悦了萧离染,他不禁会心一笑,她的男人啊。
“不错,我是你的男人,寒辰,还是那句话,你只需要看着我就行。”
寒辰摆手:“对晴文,我不要你动手,我来就好。今夜我会派人接晴文进宫……”
萧离染冷眼瞧去:“我说过随你怎么折腾,但是,寒辰,让那个女人离朕的寝殿和寝床远一点。”
“好好好,离您老的寝殿远一点,我接她到偏殿,还有,上回您老选妃时的道具给我准备一套。”寒辰嘴角挂着笑着。
萧离染微笑,她还惦记着上回被自己算计的事情呢。
从仪德殿出来后,寒辰去了趟子平公主的寝殿,把玉镯送给现在的安阳公主安子钗当做成婚之礼明言碍于此刻身份尴尬,不便送她出嫁,又跟她依依话别后才离开。
是夜,派修平七带着一辆华丽马车把一身精致盛装的秋晴文接进宫里,然后换乘小轿抬进颐清宫。
待秋晴文优雅淑女地从轿子里走出,举起纤嫩葱指轻抚秀发,展颜一笑,风情无比。
修平七引秋晴文走进偏殿:“秋二小姐稍等,老奴这就去请太后娘娘。”
“修公公且慢,我来伺候太上皇的,没必要见…。唔,本就是我姐……太后娘娘安排的,给姐姐请安倒是应该的。”秋晴文掩嘴轻笑。
修平七不语,不屑地轻瞥她一眼,退下。
不多时,一身明黄长袍的寒辰走进偏殿。
秋晴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膝跪下:“晴文叩拜太后姐姐金安。”
寒辰微微一笑:“晴文来了?免礼吧,我们姐妹之间不必客气。”
秋晴文起身,亲热地攀上寒辰的手臂:“姐姐,你瞧我打扮得好不好?太上皇会不会喜欢?”
寒辰眸光扫过她一身水红盛装,美嫣如花,确实好看,说起来秋晴文还是很有媚惑男人的资本。“晴文打扮得很好,姐姐看了都动心。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太上皇喜欢美人的口味有些异于常人的独特,所以,晴文,太上皇吩咐,若想正式成为太上皇的女人,选妃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秋晴文茫然:“选妃的程序?”
“嗯,太上皇原本不愿在大婚前纳妃,碍于我的面子又不好推拒,却又怕朝中大臣不满先前选妃程序,所以少不得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晴文,只要你过了太上皇定下的那两关,不仅可以伺候太上皇,到时跟我一起嫁进帝王家都不是难事。”
秋晴文原本充满期待的眸色冷下,“姐姐既然答应接我进宫,却何必有意刁难?”
寒辰脸上笑意敛去,淡淡地道:“若你认为是为姐刁难,现下可以出宫了。”
“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秋晴文脸显恼意:“姐姐,我感激你引我进宫,可是你设下这样的难题……这跟要我的命无异。”
寒辰无奈叹气:“晴文,太上皇的旨意谁能违抗,我能帮你的只是悄悄将饿狼用肉喂饱,那蛇也是事先喂过的,希望能帮你过关。”
秋晴文闻言,眼珠一转,换了一副侬软可人的神情,抱起她的胳膊轻晃撒娇:“姐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呢,你一定要帮我求求太上皇,不要闯关了,人家连刀都提不起,一进笼就喂狼了。”
寒辰转头望去,轻声道:“太上皇来了。”
秋晴文连忙整衣敛身,转身朝大步迈进来的萧离染盈盈跪拜,声音酥软如莺:“臣女叩请陛下金安。”
萧离染正眼未瞧她一眼,鼻子微抽,皱眉:“什么味?”
寒辰也抽了抽鼻子,一股淡淡幽香飘进鼻里,笑道:“自然是我们家晴文的处子幽香,陛下要不要采撷了这只清幽香花暖暖被窝?”
萧离染冷冷横了她一眼,懒得做戏,以他的意思,不管秋晴文是子玄的人还是靖南王的人,只要她敢有异动,直接拿下严刑拷打便是,何必如此周折做戏?这香气分明就是催情的媚香,他虽未混过江湖,却在这争宠斗艳的皇宫里长大,岂能分辩不出媚香?“朕还是那句话,朕的妃妾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可以,须得过了朕设下的两关。你妹妹若愿闯关,朕便留下瞧瞧,若不愿,让就修平七送她出宫,朕不强人所难。”
寒辰抹抹额角冷汗,瞧您老说的这话分明就是在强人所难好不好?当即不说话,侧目瞧向秋晴文,让她自己拿主意。
秋晴文轻低臻首,委屈咬着唇角,挣扎纠结着。
萧离染不耐烦地起身欲离开,寒辰见状,急忙适时添火:“晴文,太上皇不是每次都有心情配合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快点决定。”
秋晴文显然也主意到萧离染不耐烦地起身,一咬牙道:“臣女愿意!”
萧离染微讶侧头看她,又看向寒辰,嘴角带抹嘲弄,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若秋晴文确实会武,要过关未必就是难事,难不成过关后,她还真要他收下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不成?
寒辰反倒笑着问道:“晴文决定了吗?不过,笼内凶险万分,万一有个不测,我实难与父亲交代……”
萧离染不容分说地道:“这个容易,让你这妹妹写下亲笔书信,言明是她自愿入笼闯关,若发生意外也是为了成为朕的女人,与你无干。”
寒辰:“……”谁要这个了?不过,这倒是堵悠悠众口的好借口。
秋晴文闻言自然是震惊无比,太上皇这是根本就没打算她能活着出来,根本就未将她放在眼里!出于争强之心,证明世上不是只有她秋寒辰能闯关成功,有资格成为太上皇的女人,她秋晴文更有资格,只是太上皇眼瞎了!她一咬牙道:“好,臣女写。”
萧离染不给她反悔机会,立即让修平七送上纸笔,让她写下证明书信。待她一写完,挥手示意修平七将先前选妃的两个大大的铁笼抬至颐清宫的院子里。
不出一刻钟,颐清宫的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两只蒙布大铁笼置于院子中央。萧离染凌厉锐目扫过铁笼,比起上次,这只青狼要温和得多,“寒辰,你竟先给那只青狼喂食过?”
寒辰惊讶他的敏锐,微笑道:“自家妹子,总是要照顾些……”
秋晴文早已脱下盛装,换上寒辰为她准备的便服,手持匕首利落斩落绢纱罩住的蛇笼上的铜锁,跟着进去,笼内两蛇受惊,蛇头倏地立起,朝秋晴文攻击。只见秋晴文飞身跃至蛇身后侧,双蛇游若闪电,冲向秋晴文……
秋晴文身法轻灵,不同于寒辰当初的致命击杀,她怕斩杀其中一条,反被另一条从侧方攻击,因此并不敢冒险进攻,而是仗着轻功在笼中游走,待双蛇疲惫时,才掷出匕首斩向其中一条七寸,同时纵身飞跃出笼箱。
她得意地轻扬下巴:“陛下,臣女已斩杀一蛇,这一关是过了。”
萧离染冷笑一声,转目瞧向寒辰。
寒辰走下台阶,缓缓走到秋晴文面前,抬手将她散落在脸旁的秀发别于耳后:“晴文受苦了。”素手状似无意地徐徐下滑。“下一关有些凶险,晴文,一定要小心……”
秋晴文心思全在萧离染上,秀眸紧紧盯着他,根本未听到寒辰的话,更未注意到寒辰的动作,忽然颈后一痛,跟着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寒辰伸臂接住已经失去知觉的秋晴文,吩咐修平七:“把她绑了。”
修平七在接到寒辰旨意接秋晴文入宫时,还只道是未来的太后娘娘受不了家族压力,不得不将其妹接进宫中硬塞给太上皇,不禁为太上皇不值,咱们太上皇心里可是只有太后娘娘一个人呢,她竟不珍惜,只为家族利益着想。没想到形势急转,咱们的太后娘娘还是如此凶悍,眼见亲妹子过了第一关,就忍无可忍了。虽然有些善妒,倒没辜负咱们太上皇的一片真心呢!
当即命人找来结实绳索将秋晴文五花大绑,怕下面的人办事不牢,他还亲自动手将绳子多打了个死结,定叫秋晴文插翅也难飞!他刚刚察言观色,发现咱们太上皇瞧见后太后娘娘把秋晴文打晕时,可是龙颜大悦呢。这说明什么,说明太上皇就喜欢太后娘娘凶悍地霸住他!他这当奴才的当然是想主子所想,虽不能对那个肖想太上皇的秋晴文如何,但落井下石的事还是可以做做的。
秋晴文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顿时花容失色,惊慌不已,转目瞧见寒辰好整以暇地坐桌旁椅上喝茶,登时气极败坏地叫道:“是你叫我闯关的,现下我刚过了一关,姐姐竟将我打晕绑起,如此算计自家人,当真是天下少有!”
寒辰不紧不慢地喝完茶,将茶杯放在桌上,淡淡地道:“若你是自家人,我如此算计你,当然是天下少有,但是,你是吗?”
秋晴文怒视她:“你什么意思?”
“秋晴文,我想你有必要先给我解释一下,你这一身的武功是怎么来的?”寒辰直视她问。
“哼,姐姐这话问得巧,难道只许姐姐可以突然多了一身的武功,我就不可以吗?”秋晴文肯进笼闯关,便是早就想好了理由,既然被逼得不得不进笼闯关,就不能坐以待毙,那么自己身怀武功一事必定泄露,好在有寒辰的先例,她不信她能解释得清楚,既然大家都说不清楚,那么就不要再追究此事。
寒辰早料到她会如此说,轻笑一声,点头道:“你这么说,我确实无话可说。但是,睛文,你却忘了一事,我会击杀,却不会武功,更不会内力。只要有心,想学击杀容易,想学轻功也不难,但是武功和内力,没有数十年的积累是练不成的,晴文你真正去靖地也不过一年多,是怎么学到这一身的武功和数十年的内力的?”
秋晴文冷哼一声:“我现在被姐姐五花大绑,自然由着姐姐说三说四,但是,姐姐,我进宫可是经父亲和祖母同意的,若是姐姐就这么把我关着,父亲和祖母又岂会善罢干休?”
寒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很冷静,既使被自己绑起来也没慌得乱了手脚,知道就算为了秋寒星,父亲和祖母也不会让晴文出事。“晴文,你很聪明,做为杀手也很称职,你不说不要紧,我有的是耐心,只是你这皮肉之苦就不知要受多少了。哦,对了,秋寒星身上的毒我一点都不在乎,就算你给整个秋家下毒我一样不在乎。等刑部大牢的各种酷刑在你身上试过后,我只需做做样子,招集御医和天下名医给寒星治上一治,能解毒自然是好的,不能解旁人也怨不得我,只会唾骂你这个所谓的秋家二小姐。”
秋晴文手里唯一的牌就是秋家那个宝贝疙瘩的命,但是秋寒辰如果不在乎,那她的这张牌就没了意义。“你不会的,身为太后,你不可能不顾秋家。”
寒辰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秋家待我没有半分恩情,我为何要顾及秋家,你对秋家有多狠,我对秋家就会有多狠,你完全不必怀疑。我们两个骨子里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这躯壳是秋家给的,而你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冒牌货!”
“你……哼,又何必诈我?”秋晴文眼里先是一惊,继而冷静道:“堂堂太上皇竟然出尔反尔,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寒辰睨她一眼道:“天下人不知道,又岂会耻笑?”
“你什么意思?”秋晴文眼底闪过恐慌。
寒辰淡淡微笑:“晴文这么聪明,还需要我说么?”
她话音刚落,便见眼前一花,却是萧离染站在眼前,只见他左手负背,右手轻提袍角,冷冷睥一眼秋晴文道:“对付这种人,何废话?”
甫一说完,弯腰对秋晴文使一招分筋错骨手,秋晴文立时凄厉惨叫不止。分筋错骨的滋味比万蚁噬心更痛百倍,便如活生生抽筋,活生生剥皮一般,那疼痛实在是难以承受。
萧离染退后两步,朝寒辰伸手:“想来你这冒牌妹妹愿意为她主子舍命尽忠,不承全她倒尽得我们无情了,时候不早了,该入寝了。至于她,让修平七盯着,两三天后,过来给她收尸便是。”
寒辰看一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秋晴文痛苦得在地上翻滚哀号,将小手放进他的掌心,起身:“好。”
秋晴文虽在惨叫,却将萧离染的话清清楚楚听在耳里,她深知这个男人曾大开杀戒夺得皇位,夺位过程中死了多少人可想而知,这种男人对没用的人绝不会手下留情,是真正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若是一剑杀了她,倒是解脱,可是要生生受三天地狱般的折磨,她宁愿死个痛快!她知道,一旦太上皇带寒辰离开这间屋子,就只能在地狱受尽折磨,直到消耗掉最后一口气。
“陛……下,求你……我说,我说!”
萧离染牵着寒辰的手走到门边,正要跨出门槛,听到秋晴文的求饶,他转侧头瞧向寒辰:“朕并不在意她是莫闻轩派来的,还是靖南王派来的,我看着她烦,你可以随意处置了。”
寒辰怔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杀了晴文?这个……若晴文交待了,杀了不厚道吧。眼见萧离染不耐烦待在此处,一只脚已跨出门槛,伸手重新握住他的大手:“萧离染,陪我一起听听,可好?”
萧离染如墨黑眸定在她脸上片刻,唇角露出淡淡笑意:“难得你对我这般温柔说话,我有些不习惯。”
寒辰:“……”这个男人啊,想埋怨他一句,突然又觉得自己该对他好点,当即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里,朝他展颜一笑,拉着他的手回到秋晴文旁边。
萧离染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秋晴文,嫌弃地哼了一声,伸脚在她身上踢了几下,解了她身上的分筋错骨手,冷冷地道:“说罢。”
身上疼痛消失,因巨痛而大汗淋漓的秋晴文早失了先前的娇美仪态,狼狈之极。“我……我……”她看了看寒辰,眼里哀求:“姐姐,事已至此,我不求活命,只求让我死个痛快。”
寒辰抽了抽鼻子,想笑却陡然鼻子一酸,杀手的命运莫不如此,完不成任务回去大多也是死路一条,跑不掉的情形下,要么自裁而死,要么被折磨而死,能死个痛快其实是一种解脱。对晴文,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触,毕竟她也曾是杀手。“晴文,你可以不用死的。”
秋晴文仰脸盯着她,见她一脸真诚,不似威逼利诱,当即苦笑:“我没得选择。”
寒辰看她:“人生其实不是只有一条种可走,有时候也是可以转个弯的。”比如她,不当杀手了,也可以开棺材铺,还可以给太上皇当当打手,当当太后什么的。
秋晴文侧目瞧见萧离染阴恻黑沉的脸,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切入正题,只怕这个掌握天下的男人非狠狠折磨死自己不可。“真正的秋晴文在两年前已经死了。”
寒辰料想到这个秋晴文是假的,也猜想真正的晴文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但在听到她的死讯还是惊得不轻,“晴文死了?她怎么死的?”
“是的,她死了,死在柳玉津手里。”事到如此,此时的秋晴文已经不敢再有隐瞒,只求死个痛快:“柳玉津那个人好色狠毒,仗着是靖南王的亲侄儿和心腹,看上美貌女子立即抢来蹂躏,死在他手里的年轻女子不少,真正的晴文在她被生母子越郡主送到靖地时就被柳玉津看上,那时柳玉津碍于晴文的身份尚且忍耐色心,两个月后,他发现靖南王和子越郡主对这个秋晴文根本不放在心上,才趁夜霸王硬上弓强占了晴文。事后,靖南王并未对柳玉津如何,只是轻描淡写地让柳玉津娶了秋晴文,以便大事化了。”
寒辰惊得合不上嘴,转头瞪了萧离染一眼,他明明早知柳玉津强占女子清白,却碍于计划未早点除去柳玉津,若早点出手,是不是晴文就不会有事?
萧离染迎上她的视线,明白她眼里的埋怨,嘴角露出惯有的微笑,淡淡地解释道:“两年前我自顾尚不暇,哪有心思管柳玉津?”
寒辰垂下眼皮,轻叹一声,是她迁怒了,两年前,萧离染只是受打压的谨王,一门心思只想扳倒太子,取而代之,确实顾不得管远在靖地的柳玉津。抬眸望向这个假晴文,道:“然后呢?晴文不肯嫁,柳玉津就杀了她?”
“晴文当然不肯嫁,一个嫁想逃出靖南府回京告状,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到,出逃数次未果,反倒被柳玉津多次蹂躏侮辱,终是想不开上吊自尽。”说到此处,假秋晴文不禁咬牙切齿起来:“若她不死,我这颗棋子便不会被启用。呵呵,拜秋晴文这张脸所赐,我也险些被柳玉津强暴。”
寒辰望着她那张和秋晴文一模一样的脸,恍惚不已,柳玉津,这个死在自己刀下的男人,真是她和晴文的恶梦!若非体内她这缕异世灵魂,秋寒辰的下场或许也如晴文一般!
却听这个假的秋晴文道:“我叫安小环,是子玄淳亲王的手下,秋晴文死后,靖南王怕消息传回京里,无法向秋修甫交待,于是对知道此事的人封了口。淳亲王见机会难得,便借机让我假冒秋晴文,一来是为了监视靖南王,二来有了秋家二小姐的身份将来入宫选妃也方便……”
寒辰冷哼一声,转向萧离染道:“解开她的绳子,让她除了易容,我要看看她长什么样。”
萧离染原本心不在蔫地听着,倒也佩服淳亲王的心思缜密,却听寒辰忽然要求看这个女人的相貌,不禁错愕,她怎地在意这等小事,一个将死之人长什么样何必在意?倒也没说什么,伸手一挥,一道剑气飞出,绑在安小环身上的绳索断落,凌空虚点一指,封了安小环的内力,此时的她虽得自由却和普通女子无异,没什么杀伤力。
寒辰道:“除了你的易容罢。”
安小环倒也配合,利落地除了面上易容,竟露出一张艳若牡丹的绝美面孔,这张脸比真正的秋晴文更美也更风情,易容成秋晴文反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