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温和微笑,看着亲近无害,出口却字字讥嘲:“有钱的大爷,现在那盆玉海棠是你的了;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司马晨嘴角略弯,弧度美妙风流,“只想请姑娘赏脸收下这盆玉海棠,当是我送给姑娘的见面礼。”
赵晓瞳闻言,一时愕然无语。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刚才她要买,他死活跟她争;现在她放弃,他却转手赠她?
“姑娘不必疑惑;花店老板与我相熟,且我知道再过两个月;他又可以培育出新的玉海棠。”司马晨含笑看她,目光清深透着恰到好处的真诚,“姑娘想必也是惜花之人;鲜花赠美人正是美事一桩。”
赵晓瞳闻言,无声抽了抽嘴角。
她微笑,态度敷衍:“多谢割爱。”她说完,示意杜若放下银两,抱着玉海棠便走。
“姑娘,我叫司马晨;今天能够结识姑娘,是我的荣幸。”
赵晓瞳听着身后悠悠飘来的风流男声,唇畔微扬一弯讥笑光影。
谁管他荣不荣幸;这盆玉海棠可是她用银两买来的;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赵晓瞳主仆回到府里,听说在她们逛街的时间里;大小姐院子突然失火,虽没造成重大损失;不过大小姐还是因为丢了支心爱的簪子而发了一顿脾气。
赵晓瞳听罢,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日后,老太爷养的爱犬突然暴毙;老太爷为此伤心得食不知味。
赵晓瞳听说此事后,心中莫名跳了跳。
“杜若,这几天玲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杜若想了一下,道:“奴婢确实发觉她这几天的行径有些古怪;以前她一向抢着亲近小姐,现在却似乎刻意回避着小姐。”
赵晓瞳听罢,微微一笑,对杜若招了招手;随后耳语了几句。
“小姐,你找奴婢?”
赵晓瞳瞥向神色谦恭的玲珑;突然沉下脸,怒斥道:“玲珑,你是怎么做事的?我让你拿龙井泡茶;你却放红袍,这水还是全沸的,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她冷眼瞥着,忽然拿起杯子往玲珑面前一掷:“你既然不乐意在我面前侍侯,以后你就调到外面去当你的二等丫环去!”
玲珑无措撞上赵晓瞳暴怒的眼神,不禁心头大震,她记得刚才小姐明明让她拿红袍泡茶……就算觉得满心委屈,她也只得惊慌跪下:“小姐,奴婢、奴婢知错了;求你别赶奴婢出去。”
赵晓瞳冷眼瞥过她惶恐面容,嫌弃地挥了挥手,“出去,以后少到我面前来。”
闻言,玲珑只得失魂落魄调到外面当二等丫环去。
过了几天,赵书仁也莫名其妙在一夜间染了风寒。
赵书仁身为当朝丞相,可不能怠政;自然希望自己的病越快痊愈越好;于是看大夫、抓药、吃药;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按医嘱,他只需服三几副药,待症状有所缓解;就可继续上朝;然而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请假在家休息了几天,也按时服了几天的药;病症却仍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这一天,赵紫君探望了赵书仁之后;便决定到佛寺为赵书仁祈福。
为了让佛祖感受到她的孝义与虔诚,她去到白云寺之后;自第一级石阶开始,皆三跪九叩一级级往上跪着上去。
据说她跪完百级石阶到达白云寺大殿前面之时,险险疲累得昏倒过去。
众人将她的孝举看在眼里,皆盛赞赵二小姐为至善至孝之人。
赵书仁知道这事后,铁石心肠也被赵紫君的举止感动了。
“紫君,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你何必累坏自己。”
赵紫君虚弱一笑,神态谦和而恭敬:“这只是小事;父亲不必介怀,只要能让父亲早日康复,我做什么都愿意。”
赵书仁难得的露出了慈祥神色,“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赵紫君温柔微笑,垂下头,神色却有些欲言又止,“多谢父亲夸赞;只不过……女儿昨日祈福的时候还抽了一支签;签文……”
赵书仁疑惑看她:“怎么了?莫非你抽中的是下签?”
赵紫君咬了咬嘴唇,满脸犹豫瞄了赵书仁一眼,吞吞吐吐道:“正是下签,签文还说、还说……”
赵书仁盯着她美艳无匹的容颜,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赵紫君迎上他严厉的眼神,迟疑了一下,终恭谨道:“是。”
“签文所示:府里最近祸事不断,就连父亲一向康健的身体也莫名抱恙,怕是因为府里招惹了什么不祥之物;如果放任不管,将来也许会酿成大祸。如想化解灾厄,最好请得道高僧前来作法化解方可保家宅安宁。”
赵书仁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半晌,慢慢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吧。”
赵紫君小心翼翼瞄了瞄他晦暗脸色,谨慎应道:“是,父亲。”
“二小姐要请得道高僧前来化解灾厄?”赵晓瞳讶异回首,唇边噙一抹讥讽微笑,“父亲同意了?”
杜若对上她轻纱迷蒙的眼神,心中微微颤了颤,“是的,奴婢听说白云寺的高僧明天就会到府上来。”
赵晓瞳垂眸,笑意微微:“哦?明天?”
作法的法案置于前院花园,前来的高僧法号云启,披一袭迦纱宝相庄严而入,波谲眼神缓缓扫过众人,便立即开始作法。
赵晓瞳可没兴趣看他装神弄鬼,心神早云游物外。
突然听到云启一声惊诧冷喝:“……府里有人出生时聚了大量阴气;最近又积了怨气,才致相爷久病不愈;相爷若差人在府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挖开最盛花树根下,必有所获。”
就这样,在白云寺高僧指引下;相府下人分别去挖四个方向开得最盛的花树。
一会之后,下人陆续回到了前院,将他们从树根下挖出的东西献了上来。
云启一一打开来看,庄严神色当场惊得发悚。
他看着赵书仁,凝重问道:“敢问相爷,这上面写的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赵晓瞳随意掠望过去,见下人交来的皆是同样的小布袋;云启解开其中一个袋子,露出里面有些种子压着一张纸条。
赵书仁接过纸条一看;顿时皱起眉头,道:“不错,上面写的正是我的生辰八字。”
云启瞄了眼袋子,神色古怪地看着赵书仁,欲言又止:“这些……莫非是花种?”
“这看着不像是普通的花种。”赵紫君忽然快步走了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些种子,认真看了看;随后皱起眉头,一脸惊恐道:“这是用于下盅的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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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巫盅之术,小说必备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