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跟我走吧!”大汉也不想大街上被人围着谈生意,如果真能卖掉,对他也是好事一件。
大汉直接一手拎起了还在抱着李慕寒双腿的那个孩子,然后另一只手拿鞭,率先朝街道的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李慕寒和连翘带着围观人群的不解,跟在了大汉的后面。四人离开之后,大街上很快又恢复了喧闹的秩序,
“这个黑小子很有趣,不过是个傻子,好心可不一定有好报!”苍漓对李慕寒的做法嗤之以鼻,这个世上最做不得的就是好人。
“是吗?她才不傻!”李慕寒会做吃亏的事情,苍湛现在可不信!
李慕寒和连翘远离大街之后,跟着大汉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从一个不起眼的后门进入了一所院落比较大的二进宅子。
宅子很破旧,但是里面却有很多瘦弱病态的男女老幼,连带着气味也不是特别好闻。
从大汉的口中,李慕寒知道了这里是一家牙行的分院,但凡主院卖不出去的人,或者身染重病的人,或者是以下九流中的下九流低贱被卖入的人,都在这里关着。
“这位小哥,你真的要买这个孩子?”大汉进入院中之后,并没有将李慕寒主仆迎进屋内,而是就在院里的梧桐树下让人搬来了两个凳子。
“没错,我的确要买他。只是,这价格?”李慕寒看到自己说要买大汉扔在院中地上的孩子时,那些见到大汉出现而惊恐地蜷缩在院中角落里的人,都开始对她露出渴求的眼神。
“你要是真想买,这个孩子五百文卖你了!”大汉见李慕寒真有要买的意思,也没有拐弯要价,这些人在他手里不止是烫手山芋,还是个累赘。
“五百文?壮士,你确定是这个价格吗?”李慕寒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可不是奴隶时代,人命再贱,也不能贱到这种程度,就是一头猪还要卖一两银子,这个牙行的人怎么连一头猪的价格都不值?
“一看这位小哥你就没买过人,实不相瞒,要按正常来说,一个普通大人卖到主家至少要五两银子,孩子也要二两,可这都是针对拥有甲、乙、丙三种户籍的人,但咱们辛潭国还有一类人,他们户籍证明上盖得是‘丁’,说明他们都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一旦到了牙行,那是还没家畜值钱,就连普通农户也不愿花钱买这些人回去。”大汉此时倒没有刚才在大街上的嚣张凶狠,可能看李慕寒是个主顾,说起话来,也多了三分热络。
李慕寒是没想到辛潭国的户籍证明上还有这种说法,也难怪,古代本就是没有人权的社会,出现像辛潭国这样以“甲、乙、丙、丁”来区分个人身份的事情,也是会发生的。
“壮士,这下九流中的下九流,到底是指的哪些人?”李慕寒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好奇。
大汉也不觉得烦,再次好心地说道:“这下九流中的下九流指的是帮闲、跑堂、假药郎、抬棺、吹弹、杂耍行、戏子、乞丐、修脚匠,唉,也和该我倒霉,一个相熟的朋友说要把这院子还有院中的二三十号人转卖给我,我见价格低廉,没问清楚是什么人,就付了银两买下了。结果,竟然都是些下九流中的下九流玩意儿,根本卖不出去,每日还要白搭许多粮食进去。”
“不知壮士当初是花了多少银两买的?”李慕寒扫了一眼这院中的几十号人,心下有了主意。
“连着这院子和人一共是八百两!”大汉想起当初被自己的朋友坑了一道,心中仍有一股散之不去的怒气。
这个价格对于李慕寒来说确实很便宜,玉陵城属于辛潭国的京都,地价一直很贵,这里地段虽不怎么好,但是院子不小,房屋修葺一番,还是不错的。
只是,她并没打算在城里买房子,毕竟玉陵城里人多眼杂,自己有个什么动静,还是太招人了。
于是,想了想,她对大汉说道:“壮士,这个孩子五百文,不知道那边的大人是多少钱?还有,如果我全部买下你这所宅子里的人,一共需要多少银两?”
还没等震惊的大汉回答,院子里就率先沸腾了起来,他们没想到这个脸色黝黑的小公子,穿着并不是很富贵,竟然一下子要买下他们所有,别管买他们是为了什么,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
“公子,您真要买下我们所有吗?”到处是不敢置信地询问声。
“都别说话!”大汉起身猛地瞪了院子里这些人一眼,当即就没人吭声了,“这位小哥,你真要买下他们?他们不但身份低贱,还都或多或少有病,当然,请个大夫倒也差不多能治好,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被买下之后,他们的户籍之上也会一直跟着‘丁’。”
李慕寒也起身,就冲着大汉办事还算实诚,她也很坦率地说道:“没关系,我买下的只是他们这些人,至于他们是哪种九流,和我并没有关系。我要签下终生死契,有愿意的,可以站在我左手边,不愿意的,我也好心一回,你们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就可以马上离开!”
院中之人都激动地站起了身,他们本就是这世间最卑贱的一群人,因为生活艰难或自愿或被迫卖身牙行,只愿一顿饱饭,一夜安眠,可谁知牙行里的生活犹如进入另一个魔窟,真是比死还难受。
“这位恩公,我愿意签下死契做您的奴才,只要能吃饱饭,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一个瘦弱的汉子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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