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仲琪眼看手就要伸进马桶,可是离污水仅有几厘米的时候又生生停了下来,双眉拧成了疙瘩,实在是目前的情况让人有些纠结。
他生有洁癖,以前在街上看人随便吐口痰都能恶心半点吃不下饭,更何况是此时此刻眼睁睁看着自己把手伸进马桶,那真要恶心死他了。
正在这时,卫生间门口传来一阵娇柔的声音:“岳岳,你趴在马桶边干嘛呢?”
“唉!你敢别这么叫我吗?”岳仲琪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是谁,在这个别墅里唯有一个人敢叫自己这样的昵称,这个人就是李亚。
想到李亚,岳仲琪就满心无奈。
“别这么见外嘛!我的心意你知道的!”李亚穿着一件黑色三角内裤走了进来,在岳仲琪身边蹲下,伸出一只手搂住对方脖子,笑着道。
岳仲琪头疼得掰了掰李亚紧搂在脖子上的胳膊,见对方用力不小,只得听之任之,浓黑的眉毛拧啊拧,岔开话题道:“别说这个了!你早上几点钟回来的?”
“八点多吧!唉,昨晚那个女人不让我走,早上起床时候还死缠着我不放,真想一脚踹死!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李亚长得很英俊,短头发,五官精致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见者无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和偏爱。
他此时近乎全裸,全身肌肉扎实,胸肌很有块儿,腹部的四道腹肌也非常明显,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斑点一条疤痕,干净得几乎过分。
细细的长眉毛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下巴很尖,就像日本漫画里的男猪脚,只是一双本该阳光的眸子却时常笼罩着阴郁。
岳仲琪嘿道:“李亚,其实我一直都很纳闷,既然你这么讨厌女人,为什么要去做男公关呢?”
李亚垂下眼帘,淡淡道:“正是因为讨厌,所以才去做男公关,每天免费玩弄不同的女人,看那些在外面道貌岸然的贞洁烈妇如何花钱满足自己的性一欲,如何在床上放荡,这样能使我更认清女人,也更恨她们!”
“不明白!”
“不需要你明白!知道昨晚的客人让我玩了什么吗?”李亚眉头一挑,语气嘲讽:“用了皮鞭和蜡烛……早上还跟我说昨晚真刺激,嘿!真他妈贱!”
岳仲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对女人有偏见!”
“偏见个屁!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岳岳,你以后别找女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岳仲琪翻了个白眼,李亚是两年前搬到这里的房客,他犹记得当时对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候的情景:
李亚:“房东大人芳名?”
岳仲琪愕然:“我叫岳仲琪!芳名就不必了,草名还差不多!”
“我叫李亚,你以后可以叫我亚亚,我就叫你岳岳了!”
亚亚?岳岳?丫丫?月月?岳仲琪恶寒。
李亚:“请问你对同性恋持什么看法?”
岳仲琪怔了怔,后退一步,干笑道:“还……还行!性向选择是人家的事,我不歧视!”
“太好了!”李亚看着岳仲琪两眼放光。
岳仲琪头皮发麻,后退两步直接冲上楼关进自己房间反锁上了门。
后来李亚当面承认自己喜欢男人,而更诡异的是这厮的工作居然是个男公关的,喜欢男人的男公关,这事情让岳仲琪很长一段时间都远远避着李亚,直到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才慢慢习惯。
其实李亚人不坏,长得帅极而且性格善良,只有对涉及女人的事情例外。
李亚这时才发现马桶里的手机,惊奇道:“你把手机扔进马桶做什么?而且刚才一直蹲在旁边观察,难道……是看手机怎么在马桶里游泳吗?”
岳仲琪无语:“刚才接电话时候没拿稳不小心掉进去了,这不在想办法怎么捞出来吗?”
“捞出来?捞出来估计已经泡坏了,就算泡不坏你还用吗?我记得你有洁癖的!冲了吧,等会儿我们出去逛街,我给你买一个!”李亚说着一把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
岳仲琪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是也没辙,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我自己会买,干什么让你买啊!”
“哎呀,给我一个表示心意的机会嘛!我赚那些女人的钱,然后让你花!嗯……说的专业一点就是我被那些女人包养,我再来包养你!”李亚看着岳仲琪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滚!”岳仲琪黑着脸笑骂道。
“我上厕所滚哪去啊?”李亚嬉笑道。
“那还是我滚吧!”岳仲琪说着赶紧往门口走去。
“不用避嫌啦,我不介意的!”李亚说着就要脱裤子。
“你不介意我介意!”岳仲琪嗖的一下消失,顺便啪地带上了门。
李亚嘴角一勾轻笑起来。
……
杨雅尔按照地址亲自找到了岳仲琪的别墅,她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别墅不错,周围既不荒凉也不过于吵闹,而且院子里的绿化工作做得不错,草皮绿油油的。
院子的铁闸门是打开着的,她直接进了院子敲响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短头发帅到极点的青年,青年穿着一件灰色休闲衫子,脚上拖着猫头棉拖鞋。
“你找谁?”对方语气冷淡,而且夹杂着深到骨子里的厌恶和戒备,这让杨雅尔感到非常奇怪,自己好像没有见过他吧。
“请问岳仲琪先生在吗?”杨雅尔可以肯定此人不是岳仲琪,因为这人的声音和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不一样。
“你找岳仲琪?你是她什么人?”
这家伙有神经病吧?姐跟你有深仇大恨啊居然用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杨雅尔皱了皱眉,不过为了房子忍了,撒谎道:“我是他朋友!”说朋友你丫总要对我态度好点了吧?
岂料对方脸色一变,眼神警惕地看了自己一眼,接着砰的一下直接关上了门,语气冰冷道:“他不在!”
我了个呸的!杨雅尔真想踢脚一脚踹开房门,正在这时,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李亚,是谁呀?”
这声音正是电话里的声音。
然后响起的是刚才那个应门的神经病声音:“没事!问路的!”
杨雅尔冷哼一声,再次敲响了房门,这次等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又是刚才那个青年,杨雅尔这次没废话,直接一把推开对方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