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贪心?那就允许我就如此贪心一点可好?
——未央日记
“央央,带这么多够么?”
秦妈妈在厨房将醉蟹放在便当盒里,又害怕带的分量不足,叫在旁边捣鼓咖啡机的未央过来看看。
“妈妈,够了够了。吃不完就不新鲜了,而且还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喜不喜欢这种味道的呢?”
未央凑过来看了一眼便当盒,被里面几乎快要余出来的分量着实惊到了。
“央央,妈妈更你说个事啊,你和梓澈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没事啊,怎么了么?”
“央央,你现在也不小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抽空两家见一面,你今天不是要去他义父家么?要不问问?”
“妈~,再说吧,我先回去更他说说好吧。”
“那你尽快啊,都多大了,自己的事情还这么不上心。”
“好啦好啦,知道了。”
结婚······
这个话题未央不是没有想过,她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可是,她真的可以更简梓澈走到最后么?
去结婚,然后有个家,一个真正的家······
未央自那次义父的寿宴之后就跟义母渐渐属熟络起来,只要有空就会来看看两位老人家,没有自己的儿女在身边,简梓澈也是常年在纽约,抽出时间陪陪他们,也算是尽尽微薄的孝道。
“陆妈妈,我妈妈在知道您也是上海人之后特地让我捎带了点醉蟹,尝尝看看,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未央将盒子里的醉蟹倒到餐盘上,交给佣人阿姨。
未央喜欢叫陆夫人陆妈妈,总觉得叫义母太过生疏,未央仍记得第一次叫陆妈妈的时候她眼里泛起的点点泪花和久久之后依旧无法逝去的微笑。
“让你妈妈破费了。”
陆夫人笑着拉过未央,眼神中透露着的全会慈祥。
“怎么会呢······”
未央擦干手之后走过来搀过陆夫人,两个人一起朝着花房走过去。
陆夫人非常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家里的花房也是打理相当细心,现在又是正逢春天,春暖花开,整个玻璃花房飘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未央,家里的鸢尾快要开花了,等会回去的时候带回去些,梓澈会喜欢的。”
鸢尾么?
未央低头看向这些含苞待放的鸢尾花,即便还没有完全的绽放,可是散发出的香味足以刺激到鼻腔中的每一根神经。
对于鸢尾花的了解其实很少,记忆任然停留在最初梵高的《鸢尾花》,丰硕的蓝紫色花瓣,大面积绿色的尖头长叶向上欲冲,星星点点的黄色花蕊,美得孤芳自赏。
“鸢尾么?从没听他讲起过。”
未央的手似有似无的拂过鸢尾的花蕾,眼中带着淡淡的失望和沉思。
“那是他妈妈最爱的花。”
“······”
未央心头一紧,突然间感觉心上被重重一击。
“他也从没告诉我这些,只是相处久了,看着他每次盯着鸢尾发呆而猜测罢了。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神,也只有他的父母了。当然,现在还可能另有其人。”
陆夫人拍了拍未央的肩膀,眼神别有深意。
即便是听到陆夫人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未央依旧不怎么能高兴起来。
“陆妈妈,您知道关于他亲生父母的事情么?能讲给我听听么?”
对于他的故事未央其实知道的是凤毛麟角,以前总觉得她只在乎他的现在,可是久而久之觉得他的过去好像是他唯一的禁忌,只要谈起他的亲生父母他就会变得犀利起来;这些潜移默化中彰显的一切都在无声的告诉未央,这些她曾不在乎的都需要一个真相,一个正解,否则会成为她永远的心结。
“为什么想知道?”
陆夫人听见未央这么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独自走向花房旁的座椅上。
“因为我爱他,所以情不自禁的想了解他的一切。”
“可是,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
“可是人总不能糊糊涂涂的跟另一个人过一辈子。”
鸢尾的花香还在不断地充斥着未央的鼻腔,坚定着未央追寻记忆的决心。
“梓澈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父亲是A省党委书记,本来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一场变故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陆夫人看向未央,见她听的认真,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换届竞选本应没有任何争议的直升中央,可是却被人陷害,捞了个双规的下场。”
!
双规!这是对于所有在政界打拼的人来说多么敬而远之的字眼。
“最后才知道,陷害他父亲的人曾是他父亲称兄道弟的兄弟。后来他父亲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选择自杀,在自杀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将梓澈和他的母亲送去美国。”
这些她听简梓澈讲过,他说,那年他7岁。
“后来什么都没有的母子俩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梓澈的妈妈哪过过那样的生活,彻底的被现实摧残的体无完肤,终于在一年之后她的妈妈出了车祸,可是却是梓澈亲眼的看着他的母亲自己选择躺到了车轮底下。可是现实又开了玩笑,他的妈妈没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而他,没有选择放弃他妈妈。直到后来遇见了陆爷······”
未央觉得有一把刀刺入了她的身体,深可见骨。
她记得当时她幼稚的问他;
“很难,对不对?”
“——生不如死。”
未央不记得是怎么从家里出去了,只觉得身体飘飘的,满脑子都是陆夫人告诉未央的话,句句锋芒,刺的她快要喘不过气。
一切的一切都感觉离她好近,无论是年份还是地点都诡异的让她害怕。
从包里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未央。”
“大哥,能不能帮我调一个案子,不要让别人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