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在一座小山丘上,建着一做竹子造的凉亭,凉亭的进出口是一座架在流水之上的小竹桥。桥的尽头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分置两边笔挺的站在那里。四面环山,阴阴郁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隐居的风味儿。现时深秋,山上的树木凋零,只有一大片的枫树林和松树,还尽显风姿。
凉亭之中有一张方方正正的一平米大的楠木桌子,上面摆放了上等紫砂壶的茶具,一名白纱裙的妙龄女子,正跪坐在桌子的一边,为两侧坐着的两个男人冲茶。这两个男人一个五十开外,一个小近四十,一个着白底黑龙纹棉布衫,一个着灰色绿领带西装,正面对着对方惬意的谈着什么。
“高泰,今日你可有福了,能够尝到武夷山上的真正大红袍!”五十开外的男人眼中精光绽放,风姿犹存。
“徐老,真是太抬举我了,听说武夷山上的大红袍,最佳者乃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现只有6颗的有着350年长龄的茶树。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大红袍都是经过人工培育的,算不上是真正的大红袍。最正宗的大红袍是生长在武夷山峭壁上的,人是无法上去采摘茶叶的,每年都是由特别训练的猴子上去采摘,一年的产量不过40斤左右,这40斤茶叶都是用来拍卖的,市面上是无法买到的,在1997年香港回归的时候,国家主席江zemin送给香港特首董建华20斤大红袍时,戏说把中国一半的茶都送给他了,那年的大红袍好像拍得了历史最高价。”
徐老掩不住的笑,手指轻轻的点着高泰,“与懂茶的人品茶,乃是我人生的乐事!”
“看来今天我真的有口福了!”
“不是你,这茶我才不会拿出来,要知道,这茶来得太不易了,虽说是拍卖,可是我却是花了高价从一个同样对茶情有独钟的人手中买的,也只是买到了四两而已,就连我那两个儿子都没有舍得让他们尝上一口!”
“所以说我今天要好好的品一下这难得的茶,托您的福,我终于可以尝到这梦寐以求的大红袍了,这可是所有爱茶人追求的最高境界!”
“呵呵呵呵!”徐老笑曳百声。
一个彪形大汉走来低头禀道:“老爷,大少爷来了!”
老头的脸一下子绷得很紧,“这个混账东西,找我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告诉他,我正在会见贵客,今日谁都不见!”
彪形大汉应声离去。
听徐老将他看做贵客,高泰心里几分敬意,他不过是个懂得一些计谋的书呆子罢了,怎能堪称贵客,听说徐老爷子最近有一批货不翼而飞,这次请他来大概是为了此事吧。
“徐老真是抬举我了!小小书迷怎能称为贵客,承蒙徐老赏识,我打算在这风景宜人之地小住,不知道会不会叨扰?”
“哎呀!”徐老站起身,一脸的激动,“求之不得,不怕你笑话,我这次请你来大有留下你之意,不知道老弟可愿留在我身边共谋大事?”
“呵呵!徐老爱才之心高泰心知肚明,只是徐老爷知道,我长期闲云野鹤惯了,不习惯久居一处,还请见谅,不要为难我的好!”
徐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好,我们先不谈此事,以后慢慢再聊!来,快尝尝这茶沏的味道如何?”说着也坐了下来,没关系只要他帮他把这件事解决,已经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这军中要有军师,他徐家没有智多星也不行啊!
“老爷,大少爷说今天见不到您就不走了!”那个彪形大汉又折回来禀道。
徐老把杯子往桌上这么用力一放,顿时火大,“这个混账东西,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徐老何必动怒,天下父母一颗心,不妨看他有什么事,说不定真的有急事,徐老怕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吧!”
“高泰真是一语说透我的心啊,哎!我家老大,什么本事也没有,惹祸找事比谁都强,我真是躲都躲不及,又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令人头疼啊!”
“呵呵,徐老也别太放在心上,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他这种性格能够干出不一般的成就也说不定!”
“你是不知道他,管理他的破公司还行,求发展算了吧!”
“呵呵呵,早就听说徐老偏爱二儿子,看来传言并非戏言啊!”
徐老点着高泰,“你小子也取笑我,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不是他整日气我,哪个做父母的不想见到儿子!”
“是啊!天下难为父母心啊!恩!果然好味道,徐老,你这沏茶的小姑娘怕是也不简单吧?”
“被你看出来了,没错!这姑娘是去年的茶艺亚军!”
“怪不得呢!”高泰又饮了一口茶转向女孩儿道:“姑娘好茶艺!”女孩掩嘴轻轻的一笑,甜甜的声音道:“过奖,请慢用!”然后起身沿小桥离开。
“呵,这姑娘还挺害羞的!”高泰望着淡雅的妙龄女子的背影道。
“她是不想见到我那个混蛋儿子,我那兔崽子,去外面沾花惹草还不算,还想觊觎我身边的人!”
“老爷?”彪形大汉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徐老的话,小心地提醒道,喂你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呢!
“去,叫那个混蛋滚进来!”
徐子锦一进来便嗔怪道:“老爸,你打算真的归隐了,连儿子也不见了!”然后坐到一侧,倒了一杯茶猛灌了进去。
老爷子差点儿跳起来,一把抢过茶杯,“你这是喝茶吗,少给我糟蹋东西!还有,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就不懂得叫人吗?啊!这是你高泰,高大哥!”
徐子锦瞟了高泰一眼,装作没看到一样不屑的叫道:“高大哥!”
高泰望着这个头上有着白补丁的男子,眼中显过一抹嘲笑,他就是那个强端木炳坤女人的那个男人,聪明的没有,高傲的太过,纯属一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纨绔,比起端木差远了!人家狂,有人家的资本狂,他狂可全是用土沙堆起来的,大水一冲,立马分崩瓦解不留痕迹。
“什么态度!”徐老瞠目怒视这个不肖子,然后转向高泰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哎!现在明白我的烦恼了吧!”是怕后继无人啊。
高泰直笑不语,徐老还算是个精明的人,可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行,大儿子是个人见人恨的家伙,二儿子又不善这些事,喜欢裁裁剪剪,不男不女的,将来怕是没有办法保住这份家产了。
“老爸!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吧!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找姓端木的算账!”
“你给我闭嘴!我再说一遍不要去惹那个人!”徐老拍案。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怕他什么?他不过是一个金盆洗手的奸商而已,有什么实力和我们徐家对抗,别忘了,他抢了我们多少生意,很多人都看他的面子,纷纷和我们解约投了过去,这口气你能咽下去吗?”
“你还有脸说,别以为你这些年所作之事,我不知道,你靠着黑手压榨人家的钱,谁愿意和你合作,好容易找到一个保护伞,换成是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投过去!”徐老戳着桌面愤愤的道。
“哼,保护伞,就他,早晚我会灭了他,!”
“哎!”徐老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山若有所思,那个端木炳坤一直是他中意的女婿,可惜他没有这个福分,以端木炳坤的能力,要撑起整个徐氏集团轻而易举,那他后半辈子,可有的清福享了,哎,人算不如天算,注定这一辈子没这福气,他怎么生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如今这老大和端木炳坤的矛盾是不可能化解了,就老大的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端木炳坤下次是绝不会手下留情,他徐家老大再不济,也总比没有的好,所以为了保住这个混蛋的命,端木炳坤,只能牺牲你了,希望你在阴曹地府不要怪他,天下父母那个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爸,你给句痛快话,帮还是不帮,反正我主意已定了,如果不帮的话,就等着替你儿子我收尸吧!”说完站起身怄气似地转身。
“你这个混账不孝子,早晚我也会被你活活气死!”徐老又在桌上狠狠地戳了几下,然后转向高泰,“哎!天下父母一条心,还真是啊!不知道高泰可曾听闻过端木此人?”
“略晓得一点儿,不过未曾谋过面,听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不错!他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出身,也略懂一些搏击之术,所以曾一时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虽然现在金盆洗手,可是此人仍然不可小觑啊!”
“听说他非常重义,至今身边还跟随着一群当年从死神堆里爬出来的人。”
“是啊,所以政府才将他招安!我的混账儿子,如今惹了他,怕是他不会轻易放过,为了保住犬子一条命,老头子我不得不试着和他抵抗一下了,我们虽然不缺军火,可是双方一旦真的打起来,他原先的那些弟兄,怕是不会袖手旁观,我听说他们在这条道上混的都很近人意,尤其是军火怕集起来也不会逊于徐家,到时候谁输谁赢还真的很难预料!”
“徐老多虑了!不管谁输谁赢,只要他端木敢在踏进这条道一步,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别忘了他可是终身法外服刑,政府自然会替你管制他!”
徐老又叹了口气摇头,“不好说啊,这些年他光注资建的希望小学就有十二所,加上他每年的捐款,资助,在社会上早有了大慈善家的称号,别忘了当初可是社会联名力保才救得他的一命,如今故事重演,政府怕又拿他没辙,而且一旦交火,政府可能会把扰乱社会的罪名加在我们的头上,然后借机一把铲除!他们可是早就派人暗中查我们的资料呢,这两年光抓到的间谍就有七个,想想看那些没有暴漏身份的,我们可冒不起这个险,不知高泰有何高见?”徐老头说完期待的眼光望向高泰,刚刚他说要在这里小住就已经表态要帮他一把了,随所以他才豪不客气地问他。
高泰拿起紫砂壶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眼睛望向枫叶林道:“那片枫叶林真美,我要是明目张胆的把他们一个个扛回家,别说你徐老不同意,只怕这戴警帽的也不会轻易饶了我吧,可是如果我晚上悄悄地,把他们运回去,等你们查到了我,赃物早已不再,你们又能把我如何?”说完满眼笑意的看着徐老。
徐老思索了一下,点头,眼中渐渐的有了笑意。
“喂!你们打什么哑谜!到底想到办法没有?”徐子锦不耐烦的忘了高泰一眼。
“大公子何须那么心急,听说过黑沙团没有?”
“黑沙团!亚洲有名的杀手组织!”
高泰起身,“徐老,今日就到此,昨天没有睡好,我想回去补一觉,听说这山里是个打猎的好地方,我们明日一起如何?”
徐老爷起身,“那当然求之不得!瞧我!只记得饮茶,忘记了高泰还是风尘扑扑之身,那我就不留你了,晚上我请客,咱们晋江大酒店见!”然后扭头向桥的尽头喊道:“小刀,引高泰去客房!”
高泰一走,两人便商量起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要花大价钱请来亚洲第一杀手组织黑沙团全体人员,这次量那个端木也难逃一劫,那些杀手的本事超乎人的想象,举手弹指间可以用最不起眼的石子穿透人的脑袋,所有见过的东西都能成为他们的利器,比如石子,纸等等,他们能够用纸的边缘割破人的喉咙,真是难以置信!有幸见过他们真面目的人没有一个可以看到过明天的太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