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凡没有什么反应，佟俊说道：“想必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怨恨，你今日杀我这些弟子同门，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我也要讨个说法。”呼喊声响彻山间，只见林凡御空飞行，一双手像魔爪般刺向佟俊。
众人大惊，尚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何事时，佟俊已然起身迎招。
空中，两双手相互碰撞。佟俊本以为以自己的本事足可以接住对方的招式，奈何对方的法力竟然高到他难以抑制的地步。
林凡抓到他的双手，然后一股内力将佟俊的手臂生生折断。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林凡一脚踢在佟俊的身体上。
众人见掌门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心下着急，纷纷欲出手。但言豪等人哪里允许，一时打斗成团。
这一脚着实将佟俊踢的老远，但还未等其身子着地，林凡又如流星般飞到他面前，恶魔之手一拳一拳的打在佟俊身上。
佟俊，一身功夫，何曾畏惧过任何人？这一次他怕了，对方下手极其狠毒，最重要的是，他被打得手无缚鸡之力之时，还未看清对方的模样。
两人飞在空中，林凡一把握住佟俊的脖子，然后二人的身体忽转直下，一起俯向大地。速度奇快，引起了逆向的气流。
风，刮起了他的一头白发，在那张俊俏的脸颊上，镶嵌着一双赤红色的双眸。
佟俊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
林凡，他不是掉进大海了吗？他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甚至他的经脉都被打断，又怎会有这般高深的武功？
那一瞬间，佟俊整个脑海拂过一切往事。就一个人，都是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佟俊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大地仿佛都颤抖起来。这一击，佟俊胸口一痛，一口鲜血逆流而上。可林凡却掐的狠，竟然将这口血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边缘。
山间众弟子见掌门人受到这般虐待，当即转身攻向林凡，林凡根本丝毫没有在乎他们。却不知他为何慢慢的松开自己的手，然后站直身，负手而立。
大家将佟俊扶起，一个个担心的问道：“掌门人，您怎么样了？”
佟俊终于将那口血吐出，歇息片刻才惊疑的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林凡点燃一根烟，甩了下眼前的头发说道：“那是你希望的结果。”
这一甩头，佟俊手下的所有同门都大声惊呼：“林凡……”
佟楼见父亲受伤如此严重，也顾不得多想，当即斥问道：“林凡，你为何对我父下这么重的毒手？”
听到这样的问话，林凡的眼睛又闪闪发光起来，沉声道：“为何？你们真是可笑啊，十年前你们诸位做了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被林凡这样一问，佟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稍许竟然吼道：“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就是这句话，使得林凡扔下手中的烟杆，忽如闪电般的掐住佟楼的脖子，狠狠道：“那你们当初为何没能杀了我？为何？”
像九幽地谷的哀嚎，回荡在天山间……
这一声着实吓坏了佟楼，甚至连佟俊都哀求道：“不要伤害我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林凡回头怒视着佟俊，狠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杀死他的。因为如果他也死了，日后谁会给你报仇啊。”
说完，松开手，一双赤红的双眼忽暗忽明，沉默许久，才幽幽道：“我多么希望十年前死的人会是我啊。”
林凡再次点燃一根烟，仰天而立，片刻后又说道：“我本是一善良的人，我本想带着她安然度过此生，为何你非要刺出那一刀啊。”
佟俊似受到了什么触动，身子猛然抖动，幸亏身旁的弟子扶住，否则定然倒地不起。他挣脱开弟子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十年来，我一直受着折磨。失手误杀她，乃我此生最大的错误。”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林凡转身怒视着他，高喊道。
他赤红着双眼，走到佟俊面前，沉声道：“你天山派的东方无量本是对我有所恩情，我理应回报。可你那一刀，刺断了一切，纵然你现在把全世界给我，也无济于事，我只要你的性命，我只要替语筝报仇。”
佟俊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问道：“我可以死，但临死之前，你可否告诉我一件事情？”
林凡赤红的双眼微微变色，也不作声，狠狠的盯着佟俊看。
佟俊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心惊，忍不住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说道：“我很想知道，十年前你为何会使用我天山派的至高心法？”
林凡眼神微微荡漾，好像又回到了儿时的那个小破庙，那个老者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似乎犹豫了，但片刻后仍坚定的说道：“是你上一任掌门东方无量传授给我的。”
佟俊面色大变，由于激动，一口鲜血又被吐出，他此刻根本也不在意这些，接着问道：“他为何要传授给你？”
“这个我不能说，我答应过他死都不会提的。”
佟俊见林凡眼神坚毅至极，深知再问也是无益，便又说道：“那你一定知道我师父是被谁所害吧，在我临死之前可否告诉我是何人？”
林凡道：“南宫战。”
“你胡说！”林凡话音未落，佟俊便大吼道。
“请你给我一个可以欺骗你的理由。”
面对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佟俊沉默了，可却不住的问自己，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为何？
林凡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有些问题，你还是当面问他们的好，我送你去见他们。”
佟楼见林凡如此心狠手辣，今日是必取其父亲的性命，忧心之处，跪地祈求道：“求你放过我爹吧，我愿待他去死。”
见佟楼下跪，众弟子也一同跪下。佟俊很是激动，但仍强忍着那份感动说道：“你们都起来……”
林凡甚至都未给他讲完的机会，便插嘴道：“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吗？去为他死，你们还没那个资格。”
佟俊长叹口气，闭幕仰天，说道：“我误杀了慕容语筝，日夜受着自责之苦，今日你断我性命，我无话可说，你动手吧。”
“你还是自行了断吧。”说完，林凡转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他好像很确定佟俊的下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风刮起他的白发，猎猎而舞。山间，风中，一个孤独的身影……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过后，响起了阵阵哀鸣声……
“我下一个目标是聚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