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没什么反应,倾城轻哼道:“有多少男人想碰我一下,我都不屑。今日我这般主动,你却如此冷漠。”
“有多少人主动追求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怎么可以让时间回流。”
倾城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是无趣,便开口讲道:“我师父告诉我,这巫妖族已在世几千年了,本身就是以巫术文明。纵然他那没有那种神器,但倘若想让时间倒流应该还是会有办法的。”
听到这样的答话,林凡的面容变了变,问道:“还有什么?”
倾城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公子真是个急性子啊,你要容小女子慢慢讲来啊。”
林凡只得放下心中的急迫之感,任凭她这般。
“公子真的是好帅气啊,看得小女子心花……”倾城尚未讲完,突然感到一丝异样。伞下的两人一同转头向另一侧望去。只见角落处,一个身着白色裙装的女子正出神的望着他们。
风很大,雨很急,遮住了彼此的视线。林凡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隐约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那女子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向他走来,一步,一步……
倾城看了半晌,问道:“你们认识?”
林凡微微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三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看得越来越清晰。
雨滴,浸湿了她白色的衣襟,雨粉润湿了她乌黑的秀发。在美丽的面孔上,丝丝晶莹,微微晕红,那般动人心魄。
暗夜中唯一的明亮,星辰里最耀眼的独星,那盈满水珠的泪眸,直勾勾的望着眼前人。
仿佛千年一梦,又或此生唯一的倾心;为你,一生只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什么二十年的苦守,什么千年的折磨;只为,得你,此生无悔。
林凡再次湿润了双眼,挪动着步子,向前;打量,仔细的望着;有时,一眼抵得过千百万年啊。
伞,从她白皙的手中滑下,遗落到脚边,静观人世间红尘往事。
“你们一直在一起吗?”依凌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来的。
“没有。”林凡下意识的大声答道,那是一种坚定,可答后却发现似乎不妥,竟然慢慢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眸。
“你还好吗?”
依凌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看着他,许久才说道:“你过的一点都不好。”
林凡使劲的抿了抿嘴,面颊上终于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笑吧,虽然很难看,但却是唯一。
依凌抬起手,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满头白发,泪花在眼中不住闪动。
终于,终于她鼓足勇气向前一步,本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本以为那个肩头会允许她肆无忌惮的哭泣。可,他却向后躲去,无情的躲开了她那千年的倾心。
泪,无声又无息;谁说哭泣的人不坚强,谁说会哭的男人很软弱?不哭,那是因为没有伤到最深处。
依凌心中明白,倘若林凡真的拥抱了她,那他就不再是林凡了。他们之间毕竟还是有个慕容语筝,那个消失了的,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鸿沟。
一旁的倾城看了半晌,趁二人无话之时走了过去,说道:“呦,我说这位公子怎么对我这个小女子丝毫不动情呢,原来是有个更美的啊。”
依凌向她看去,打量了半晌,说道:“他对我又何尝动过情呢。”
听到这样的话,林凡低下了头,面色变了变,他似乎很想去争辩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倾城不但生的端庄美丽,而且也通达事理,见两人这般状态,淡淡一笑,说道:“公子,你们先聊着,我在一旁等着你。”
倾城走后,林凡拾起地上的伞,几乎全部横在依凌的头顶。两个人,两双眼,彼此,驻足,观望。谁又能说,此刻不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呢。
“她是谁啊?”依凌轻声问道。
林凡歪头看了一眼倾城,说道:“她是冥王教朱雀的弟子,我念在冥王教对我有恩情的情份上,将血皿送给了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她这次来找我,是想告诉我……”
话还未说完,依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林凡眉头紧皱的问道:“你笑什么啊?”
“我只是问你她是谁,你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啊?”
是啊,我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啊?林凡心中自问着,依凌还在笑着,可林凡却愈加的严肃。依凌似乎并未看出他的心中所想,伸出手将伞推向他那边。
“和我说说你这十年的经历吧,好吗?”
林凡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沉思片刻,沉声道:“倘若不是要给语筝报仇,我一定不会活到今天。”
语筝,依凌因为这个名字,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在他心里,纵然过了十年,还是有个语筝啊。自己不也一样吗,上千年了,心中不还是住着一个他吗。
林凡见她突然这般,轻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
“谢我?”依凌带着疑问,反问道。
“你为我在东海边上苦守了二十年,又忍受了千年的刀绞之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依凌的脸色霎时变得让人难以读懂,有惊喜,也有不可思议,或许更多的是满足吧。她微微仰头,深情的望着林凡,眼神中满是幸福的春意。
“我只想你过得更好一点。”
就这么个简单的理由,致使她一次次的没有打开心扉,甚至还将深爱的男人推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这是怎样的爱?究竟爱到何种地步才会有这般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