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邹师傅就和周力新商量了半宿对策,那时候他才知道我的身份,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不过什么都没有问我。秦钟的手机居然在关键时刻快没电了,数据线充电器什么的也没有,电话号码簿居然不用人名,用的是各种符号,我都搞不清谁是谁,眼睁睁的看着它关机再也打不开,只好没收了,以后去张初那看看他有办法没。至于秦钟,邹师傅和周力新都用尽了手段,谁都盘问不出更多的消息来,他只说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然后一直被关在那地下室里。
我整夜无眠,林骞说他的生活不再适合我,指的就是他现在这样吧?他在别人的口中都能和王国梁赵仲桓相提并论,身份不言而喻。他现在肯定也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权钱都有了那什么样的女人也都有吧?去他妈的爱我一辈子!去他妈的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老娘我不稀罕!我发了一顿脾气以后才静下来,发现我和他就像两条线,在不经意的时候相交,再在没料到的时候分开,接着往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既然不能相守,这样远远的相望再相忘,这就是结局吧!
大伯家周围有了变化,晚上几条街都亮起了路灯,在灰尘多的空气中显得光线十分朦胧,聊胜于无。邹师傅依然负责大伯家,周力新就负责外围,经过大哥和大伯的斡旋,这举措得到了很多邻居的支持。虽然大伯他们都没有说我的身份,不过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我是林骞的前女友这个消息肯定会渐渐传开,等这次风波过去以后,我还是不要住这里了,去看看茜兮,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周力新的老婆和二十来岁的女儿搬过来以后,顾家的人也都搬了进来,我第一次看到顾耀文的妹妹耀星,岁数跟我差不多,漂亮倒是漂亮,就是骄傲得跟孔雀似的,大伯家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热闹。顾耀文虽然住在我隔壁,不过知道我的身份后已经不再向我示好了,他说:“难怪你看不上我,吃过大龙虾谁还想吃小鲫鱼?”
我只好说:“林骞不是大龙虾,你也不是小鲫鱼,不过你们是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改吃素了。”
他半真半假的说:“吃素啊?现在非得饿死你不可。”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这么多人的吃饭是个大问题,以前觉得大伯家佣人多,现在又觉得少了,中央厨房只有一个厨师,刘大姐都被派去打下手,三个人要做几十口人的吃食,还只能烧煤炭,每次生火冒的烟都能飘几间屋,差点就能把人熏成腊肉,我看他们忙碌的样子在心里忏悔:天呐,都是我的错!
家里住的那些女人,比我高一辈的不是现任局长夫人就是前省长夫人,要么是S省首富的夫人,跟我同辈的当然是尊贵的各种身份的千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仿佛都在暗中较劲以显示自己的身份尊贵,一个个都挺会摆谱的,架子端得比谁都大,谈论的话题句句离不开以前的奢侈品,听得我直想抽丫。我依然不敢看电视,不敢听到林骞的字眼从她们嘴里蹦出来,为了躲避她们或羡慕或嘲笑的目光,躲到厨房帮忙去了。
我看不惯那些摆谱的女人,搞得我也滋长了攀比心理,我得给我大伯家长脸,于是和二哥一起在山谷里捕杀一些海鱼分割成块冻在冰柜里,还有海参鲍鱼等珍贵海鲜做成干制品,还有些芦笋等在以前也是比较贵的菜,速冻了悄悄放进了库房,跟大婶说是我朋友送来的,让她对外说是他们家以前买的,速冻蔬菜也是以前冻的。他们看着餐桌上的美食还要假装镇定的样子让我心里暗爽,以至于以后会给大伯家带来多少麻烦的担心我都放在了一边。
更让我高兴的是,我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种了白菜,由于顶棚的玻璃档了酸雨,表层土壤没被污染,菜居然长出来了,虽然没有阳光,发的芽颜色都发白,不过总算能给餐桌上添点菜了,来源也能解释清楚。婶婶和嫂子一高兴,挖掉了几个院子的花,都种上了一些专吃叶子的菜。这些菜都能发芽,不过越长越营养不良,花都开不出来,更别提种子,所以我得不断的提供种子。至于这些种子我是怎么来的,自然是我那个研究人造光大棚种菜的“朋友”给我的。
结果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人来找过麻烦,我越来越烦躁,因为我想去看茜兮,他一直不来我就没法走,担心他们要说我不厚道,大家为我紧张成这样,我却要走了把麻烦留给他们。当然大伯家也会担心我的安危,以前每次我和二哥出去几天都要留个纸条就偷跑,否则他们压根就不让走,在这草木皆兵的时候他们更不让出门。
莫不是赵仲桓担心暴露不派人来了?还是那秦钟说了假话,他根本就没把我的消息报告的赵仲桓?看我越来越浮躁的样子邹师傅让我要沉住气,说赵仲桓肯定在等我们神经松懈的时候才来。部队里经过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心智比我们强大多了,他和周力新商量了外松内紧的策略以迷惑敌人,晚上路灯也不再亮了,不过院子的围墙上都偷偷装上了密集的红外线警报器,不知道周力新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