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已经先示范了,抓着绳子登着悬崖,什么安全措施都不做,就一步一步爬上去了。他们都看着我,我也硬着头皮抓着一根绳子开始爬。仅仅比攀岩稍微轻松点,以我的体力来说,不知道能否爬到山顶,还要绳子不大幅度的左右晃。过不了多久,第一个爬的已经拉出我好大一截,我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其实都有些累了,手也被绳子勒得很痛,他们个个都戴了手套,真没风度,也不知道给我一副,眼看着山顶比我想象的还高,我在心里一遍遍哀嚎,千万不要体力不支掉下去。
原以为要一直爬到山顶去,没想到在半山腰有一个不大的山洞,绳子就是从这里放下去的,我被人一把拉进了山洞,终于踩到了平地。我有些怕高,虽然外面天色有些黑了,但一想到爬了这么高,差不多有七八十米,中途差点摔下去就全身发软,所以一进山洞就瘫坐在了地上:这上来这么困难,逃走恐怕也不容易,赵家的藏身处怎么都这么奇怪,不是在半空中就是在地下深处,一家人都不正常,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忍不住问:“这到底是哪里?”
姓刘的脱下面罩看着我似笑非笑:“盲山。”
“盲山?”这里居然就是S省大名鼎鼎的盲山?我,我,怎么可以傻乎乎的跟着他们就来了这里!盲山其实是人们给这坐山起的别称,学名很长,我都不记得了,盲山意指这里地形复杂,别人一进来就会像盲人一样迷路,来这里探险的人络绎不绝,结果有好几波都没能走得出去,据说还有野人和黑熊甚至不明生物,西里亚山比这山面积大多了都没这么可怕,我一定是吃错药了,我脑子抽风了,我可不可以回去?
“歇够了吧?还有路要走呢。”
我被他们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出了另一侧洞口,居然还有一道窄窄的索桥,只比一成年人的肩膀宽上一点,颤巍巍的吊在两座山之间,在昏暗的空气中一眼望不到尽头,已经走了一天了还没到目的地,居然还要徒步穿过这座桥?
我发现问题严重了,林骞说过岁数大的人身体机能根本不适合注射能量液,赵仲桓估计也没有注射,那他怎么有力气爬了这么高以后还要走这座桥?不怕被吓出心脏病啊?所以我站住不走了,直接问他们:“赵仲桓不在这里对不对?”
“你这女人真够多疑的,是那边的升降梯坏了才要你爬的,住下面会被野人给吃咯,快走吧!”
我都被胁迫到了这地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这几个人个个身强体壮,体重自然也不轻,踩得索桥上铺的木板空空响,整个桥都晃得厉害,我不得不双手抓住两边的栏杆才能勉强行走。天已经黑了,光线也昏暗,他们还打着手电,只能照几步远,我一想到桥下是几十米深的山沟我就觉得头晕,万一铁索突然断了怎么办?山沟里肯定有不明生物。我走到中央走不下去,晕得厉害,停在了那里。
他们嫌弃我走得慢很不耐烦,走我前面的一个人突然走了回来,在我面前一蹲,我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嘛,突然感觉腿弯穿过一只手臂,脚下一空,一阵眩晕以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把我扛在了肩膀上,我立即大叫着捶他的背:“放开我!你他妈赶紧把我放下来!”
我力气也不容小觑,晃得他没办法走,我只听到他戴着面罩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再吵把你扔下去!”
我不敢再动,怕把我们俩都晃下去,只能抓紧了他背上的衣服,脑袋倒吊着有些充血,更晕,只听见还有些人还在拍巴掌起哄,我就这样十分不雅的被他扛过了桥,然后他像扔麻袋一样把我扔在了另外一个山洞的地上,差点没摔晕我,于是我在心里问候了他八辈祖宗。
我被那人吩咐:“老实呆在这里!”他脱下面罩以后我才知道扛我的就是那个姓刘的,这会他拿着我给的苹果拐进了山洞深处,那里面有火光,难道赵仲桓就在里面?我打量了周围,洞口仍然不大,最多同时容纳两人通过,而且有厚厚的藤蔓把洞口盖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挡灰尘用。这里没电,只有几处火把。这个山洞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周围好些乱石头,略微有点平坦的地方放了几床被褥,还有些罐头食品,我只在心里想:住这鬼地方还不如住车上。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发现好些我之前以为是石头的其实压根就不是石头,而是包装好的一些物资,不知道是什么,我想走的时候干脆都带走,要是军火就好了,拿回去给邹师傅用,他老说他没多少子弹了,以后拿着枪都只是摆设。
带我回来那几个人脱下面罩后看着我,放下了不怀好意的目光,脸上出现了思考的神色,似乎在研究我。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围了过来,我一阵紧张,边往后退边问:“你,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