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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栋的手像铁钳,被他抓住我是跑不掉的,我还没把握能杀掉他的情况下我也不想让他看到山谷里的东西,必须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既然他那么善于观察我的表情,我只好利用这点了:我想象着他身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棕熊,正朝我们快速走来,眼看着它就要一巴掌挥到刘栋身上……因为害怕,我的瞳孔急速收缩,他肯定把我这表情看在了眼里,以为他身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抓着我的手有些放松,我逮着机会使足了力气,终于猛的把他推开了,一翻身跳上了刚才身下躺的石头桌子。幸好他比赵天齐或者林骞的力气还差得远,否则我推不开他。

我还是决定不要躲起来,躲起来容易,逃出盲山却实在难。我老仗着自己有无忧谷胆子奇大,认为大不了就躲起来,可是实际上不是每次都十分方便,比如现在如果躲进去,不知道赵仲桓会不会在里面看到我出现就用枪指着我呢?而且就算能躲过赵仲桓,在这个鬼地方,不了解外面的情况的话很难保证下一次出来的时候情况不比现在更糟,所以,我决定能多纠缠一会儿就多纠缠一会儿,没准还能找到机会突围。

他们越围越近,那个保安头头说:“你以为你今天跑得掉?把人交出来!”

他们越围越紧,我捏紧衣服在桌子上转了好几圈,转到哪个方向都是人,我急得跺脚,高声叫:“我说了跟我没关系!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啊?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见到棺材都不落泪,往死里撑,没准能瞒过他们,等他们放松,也许能找到机会。虽然这样想,但全身还是止不住的发抖,这些人大概都在林骞手上吃过亏,如果他们把对林骞的恨报复在我身上,我没跑得掉的话会有多惨?要不是想永久的解决隐患,我才不上这鬼地方来呢。

他们用各色表情看我,有的气愤,有的疑惑,有的似笑非笑纯粹是为了看我的可怜样,更有色魔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不加掩饰的原始欲望。我瞅准一个空隙,猛的从他们头顶跃过,朝门口跑去。

我哪里跑得过他们,加上光线比较暗,对地面的高低起伏又不熟,差点崴脚,还没跑到那个挂满树藤的洞口,又被他们团团围住了,我都能看得出他们并没有尽全力追我,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群猫围着我这只小老鼠,为的就是看我能挣扎到什么地步。

我衣衫不整,我爸爸的雨衣还被撕烂了,刚刚被压在石桌上的屈辱和恐怖一直盘旋在我脑子里,我全身发抖得厉害,看着他们问:“你们不去找赵仲桓,就为难我这个无辜的人?”

刘栋说:“最后说一遍,把人交出来!”

我几乎竭斯底里:“我已经说了跟我没关系了,你们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

没人说话,刘栋还想靠近我,我赶紧闪开:“你们拿赵仲桓的话当耳旁风?他让你保证我安全!我还以为你们很听他的话!”

刘栋的神色这才变了变,我发现赵仲桓的失踪仿佛只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凌辱我的借口,至于他们应该有的情绪,比如慌乱,比如焦急,也许刚开始有点,但是现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我得想办法分裂他们的阵营,于是说:“我知道了,一个赵仲桓倒下去,千百个赵仲桓站起来,没准他的失踪是你们某些人心里最期盼的?是谁这么苦心的经意了这样一个巧合,让大家把矛头都指向我?所以你们急的不是找他,而是急着拿我这个假想敌来报仇,报仇以后他不死也得死了是吗?谁替他报了仇谁就是老大吗?”

我想我胡搅蛮缠的话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那几个保安已经不看我而是看刘栋了,刘栋却看穿了我打的算盘,盯着我说:“你少挑拨离间!我们把这里里外都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况且这么黑,时间又这么短,他能上哪去?连涛的话说得很有道理,那事我也听说了,跟今天的情形差不多,肯定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把人交出来,林骞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就加倍还给你!”

原来那保安头头叫连涛。

如果我今晚逃不掉,我也要大开杀戒了:洞口外是七八十米高的悬崖,我不信他们摔下去能不死。但是无忧谷是用来拯救生命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所以我很难过,用发抖的声音问:“你们是选择放过我?还是选择死?”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却神情严肃,因为看我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那几个保安比较警觉,把枪都拿了起来对着我,刘栋他们则太过自信,空着手,像瘟神一样一步步接近我,走得慢,仿佛在给我机会坦白。

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洞口近在咫尺,十几条人命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也许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天使,但也更没有人比我适合当恶魔。

如果刘栋能看出来我的眼泪是由于悲悯而不是因为害怕就好了,那样他也许会犹豫一下继而放弃凌辱我的打算,那样我就没有非杀掉他们的理由;不过也许他也看出来了,只是我的力气看起来不大,几乎完全不懂格斗,他们人又多,再加上想着报复林骞,猜不透我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力,所以他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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