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说话,既然他都承认了照片是他发的,怎么就不交代他打了这个电话呢?如果是林骞告诉我,拿不出实质证据的话,我在盛怒之下肯定会觉得是林骞想替自己开脱冤枉张初,现在阴差阳错的听到了这电话,张初真实的一面让我觉得他太陌生了。
“照理说,作为父母我们最见不得儿子的对象跟别的男人关系暧昧,还搞出这种事情来!阿骞说主要责任在他自己,如果他不是丧失了理智就应该相信你不去理会别人。他在乎你的感受,叮嘱过我们别提那件事,因为都觉得欠你的我们就不提了,可是我们不提的话你就这样对阿骞,我现在不得不说。他愧疚得……哎!你看见他手臂上自己咬的牙印了没?现在都还那么明显!看起来咬了不只一次,而是好多次,不出血是不会留下这么深的疤的。”
“看到了。不过你放过张初吧,我不是为他说好话,我是看在他的孩子的份上,因为我体会过孩子没有爸爸有多痛苦,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孩子的妈妈也是无辜的。”
他不再说话了,没有回答我到底是该放过张初还是怎么样,不过我想我的话应该会起点作用,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开始看向床上的林骞:“阿骞毕业以后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了,他也可以算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为了我们去受那训练的苦,还差点被王国梁害死。颖洛和她爷爷一起住在部队,阿骞回来训练的时候她吵着把家都搬到我们那个小区,我想如果不是她非要和阿骞在一起的话,王国梁也不一定非要阿骞按照他设计的路来走,你母亲也许不会出事。阿骞把你接过来以后,他不仅夹在你和颖洛之间,也夹在我们两家之间,还夹在赵仲桓和王国梁之间,每做一件事都要权衡各方利弊,因为一不小心就出人命,就因为这样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还不能跟你登记结婚,他提到你就是一脸的愧疚。”
我捏上了林骞的手,手指上一颗戒指都没有了,肯定是林骞爸爸收起来了,怕他产生其他想法我没问戒指去哪里了,可是他看出来了:“戒指我收起来了,本来我是想扔了的,想想还是等他醒过来在定夺。”
“我以为我走了以后你们会找个地方隐居的,没想到我会在电视上看到他。”
“有郑杰他们一大帮人的支持,又有了抢走赵仲桓最喜欢的权力的想法,他爬上去倒不算困难。只是爬上去容易,要坐稳却很困难,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到处都不安稳,他杀了很多人,有一次他告诉我说他恨死现在的生活了,他之前只想带我们和你一起走的,12月21号真是让我刻骨铭心的日子,阿骞醒过来我怕他撑不下去都不敢告诉他他妈妈也走了,而是说她带着赵天齐住在别的地方,等到第二天实在瞒不下去的时候我才说了,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我想去看看阿姨。”
林骞爸爸顿了一下,眼睛都红了:“我在等你这句话,毕竟你阿姨生前很喜欢你,你应该去。”
扫墓这活我干了太多次,每次都感慨万千,这次更是如此,看着墓碑上林骞妈妈的笑脸,想起梦中她浑身血洞的样子,再想起我妈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我都忍不住发抖,跪着磕了三个头,等到上车回去以后才流下眼泪来,我的泪点好像比以前高多了。
我来首都把这些恩怨理清楚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我想我该找梁大哥商量一下关于菜问题了。我在电话里跟他说我能提供蔬菜种子,问他能不能安排防酸雨的大棚来种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了,立即就过来了。
我看到他这么快出现在我面前很意外:“你不是大忙人吗?我怎么一个电话就把你招来了?”
“你都说种子了我能不过来吗?知道你不会骗我,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少。”
“你没有心脏病吧?”
“没有,你怎么问这个?”
我把林骞病房的门反锁了:“呆会你见到的时候可能会很惊讶,我先问清楚。”
梁大哥见到无忧谷的时候跟林骞和我二哥一样惊讶,知道我一开始的菜就是从这里来的,问我怎么不早说。
“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搞得我没有太多精力去考虑这个,加上害怕惹麻烦,所以一直只有少数的人知道,王国梁赵仲桓那样的人我可不敢说,还是你最合适了。”
“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那么多人,你这些地全作种子也不够,不过有一点算一点,我只是奇怪林骞怎么没让你……”
“我要是能和他合作好的话他至于变成这样吗?”
“说的也是,何况他也没精力去管这些,行政方面的事都是我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