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七七闪出空间,召出雷电之翼,在蜘蛛群还没有掩上来的瞬间飞向天空。
这浓重的雾,隔断了众蜘蛛群与她的是漫天的雾。
任是高如楼房,如水的蜘蛛群,拥挤的还是蜘蛛群;仿佛一切都不复存在,连自己行走时摇荡出去的手臂也消失在迷茫之中了。
因为,这诡异的雾,将一切一切都笼罩在其中,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
仿佛今日的雾,比往常更加的诡异。
骆七七定住身形漂浮在空中,她这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偶一流盼,如此甜美;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
只是这双绝美的瞳孔里,射放出丝丝的阴暗,不满。
她那铁青的脸色,就像顿时解冻的冰河,笑靥像春风中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沿着鼻翼和眼角荡漾起来。
该死!她暗骂!
都怪今日这雾的浓重,使她看不清远方的情况,就连现在她也看不清千乘灏留下的荧光棒的踪迹。
看来是飞得太高了,她缓缓的将她自己的身形降下来,以便好寻找千乘灏他们的身影。
她依旧在诡异的浓雾中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而千乘灏他们这边。
千乘灏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在这隔断了所有的浓雾中,他分不清方向,只得像瞎子般四处瞎逛。
突然,他定住脚步,将精神力探出去。
随即阴暗的脸上浮起点笑意,像春风吹化了冰似的,渐渐地由冰硬而露出点水汪汪的意思来。
有了精神力的探路,他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快速的穿梭在蜘蛛群间,朝着蜘蛛最多的地方奔去。
而天上的骆七七,将精神力铸成一个保护的蛋壳,下降到一定的位置,释放精神力,查看千乘灏留下的记号。
须臾,寻到踪迹的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朝着千乘灏的方向飞去。
四处像是机器般到处乱逛的蜘蛛们,丝毫没有发现它们的领地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时光流走一会儿,千乘灏的身影定定的站在一幢大厦的前方。
看着脚边窜来窜去的成群的小蜘蛛,他就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不知道七七来了没。他的目光看向大厦,他的表情从开始仅有的一丝笑容恢复到像水泥般僵硬严肃的表情。
被抱着的楚之锦有些怕怕的看着千乘灏的表情,双手勒紧他的脖子。
千乘灏这才意识到他的表情过于严肃有些吓着楚之锦,这才缓了缓表情,伸出大手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等待了几分钟,骆七七的身影已经停滞在千乘灏的上方。
她已经发现了底下的千乘灏,反之,千乘灏也发现了骆七七的到来。
他做出一个OK的手势,就朝着大厦内走去,他需要探查一下这群蜘蛛蜗居在那个位置。
骆七七的身影也朝着大厦飞去,只是她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大厦的周围安放了炸药。
到了一定时间就会爆炸,所以她们得抓紧。
安放好了东西的骆七七,悄悄的进入大厦,寻找着千乘灏的身影,并且还一边到处安放炸弹。
大厦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黑暗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许许多多的不知名的东西在蠕动着身躯,发出让人恶心的声音。
不用想,肯定是那些还未出生的蜘蛛的像是肉球一样的茧。
她站立在黑暗的边缘,倾听着大厅内的一举一动。
须臾,她像是脱离了的箭,快速的奔向大厅内的各处。
以掩耳不及盗铃的动作埋下种种弹药。
黑暗的蜘蛛群嗅着灵敏的鼻子闻到骆七七放炸药的地方,可惜它们没有大脑,不知道这些东西会给它们带来危害。
只是闻闻就散开了。
见状,骆七七只是嘲讽的一笑,畜生就是畜生,终究是没有大脑的。
须臾,千乘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与骆七七汇合。
两人的嘴角都勾起不易察觉的笑,让人看了直打冷噤的笑容。
无声的朝着大厦外走去。
骆七七拉着千乘灏的手臂,在炸弹响的那一刻,添油加火的丢了一大个火球进入大厦。
看见火球进入的蜘蛛们露出惊恐的表情,可惜,没人看得懂。
刹那间,骆七七拉着千乘灏闪入空间。
空间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蜘蛛悲惨的叫吼声。
可惜在空间内的一行人听不见如此壮大的声音,也看不见如此壮大的场面。
爆炸声络绎不绝,声音震耳欲聋。爆裂的碎片直插云霄。
仿佛浓重的雾也被炸药的冲击力冲散许多。
须臾,爆炸声停止。四下一片狼藉。
散落的晶核,楼房的碎片,蜘蛛的断肢残骸……
这一片片狼藉昭告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没那么真实,只有那还残留的余热,提醒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过了几日,这个一片狼藉的小镇下起了毛毛细雨,这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
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残破不堪的小镇。
像是在为小镇的牺牲作着哀悼。
骆七七打着一把油纸伞,仿佛踏入烟雨江南的感觉,只是眼前是一片残败,萧条罢了。
她站在湿润的地面上,面无表情,双唇紧闭,动用着精神力将地上散落的晶核一一收进空间。
暗想没想到这些蜘蛛身上掉落的晶核竟会如此的多。
不过这也是它们应付出的代价。
骆七七可不认为所有的蜘蛛已经被消灭,定有逃跑了的,不过灭了人家这么多的子子孙孙,也大伤了蜘蛛群的元气,没有些许时日,是恢复不了昔日的昌盛繁荣的。
待骆七七收完晶核,小雨依旧下着,冰冷的小雨,阴暗的小雨,面无表情的散落在这末世后的大地。
即使这雨带着缠绵,带着温柔,在这人吃人的末世,早已没有末日前的如爱的朦胧情愫,仅仅剩有的,恐怕连怜惜也没有吧!
“走吧!”沈冰清打着伞,转身说道,显然对这些东西提不起丝毫的怜悯。